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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十三年前霜华宫内发生的事,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吗?”郑意茹看着就要走的萧洛清,突然说道。
萧洛清脚步一顿,浑身冷气散发,眼神冰冷的能杀人,转过身盯住郑意茹,眸中的冷气把郑意茹冻的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颜少疏见萧洛清此时浑身的威压,也是怔住了,从未见过萧洛清如此生气的样子,像是愤怒,又像是有些难以隐喻的恐惧。
萧洛清冷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殿下言重了,臣女不敢,只是此事不方便为外人知晓,殿下若想知道,臣女想请殿下到偏殿一叙。”郑意茹嘴角一笑。
郑意茹想做什么萧洛清早就知道了,若是其他的理由,萧洛清自然转头就走,可此事,她不确定郑意茹知道了什么地步,她不敢赌。
“既如此,那本宫便跟你走一趟。”萧洛清回道。
“殿下请。”郑意茹做了个手势,恭敬道。
颜少疏本想要跟过去,却被拦住了。
“少疏,我让乐芜先送你回去。”萧洛清也不知道刚才的酒里到底有没有问题,如今这么多人在这里,她担心颜少疏会被有心人算计。
“阿清,你……”颜少疏担心道,她虽然不清楚萧洛清十三年前经历了些什么,能让郑意茹一句话说的如此失控。
可她知道萧洛清要是去了会发生什么,如今她和乐芜都不在她身边,万一出了事,阿清怎么办?
“相信我,我会没事的,这里可是皇宫,没人会对我怎么样的。”萧洛清轻声安抚道。
颜少疏说不过她,小声嘱咐了几句,悄悄往萧洛清手袖里塞了个什么东西,才带着乐芜离开皇宫。
郑意茹带着萧洛清来到一个偏殿里,平日里郑意茹来皇宫陪太后的次数也多,后宫又只有皇后一个妃子,于是空下来的宫殿很多,太后为了方便郑意茹陪她,便划了一个偏殿给郑意茹暂时歇脚用。
萧洛清走进殿内,发现殿内还站着一个男子,看背影,应该就是和郑意茹私通的那一个了。
男子转过身打了向萧洛清行礼:“见过殿下。”
“你是谁?”萧洛清没见过这个人,看这身着打扮应该也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世家子弟,否则又怎么会和郑意茹有交集。
“臣乃刑部尚书之子周明朗。”男子回道。
萧洛清没听过,那天皇兄送来的画像她基本都是随便看的,还没看完就被颜少疏打断了,恰巧这个人没见过。
“你们费尽心思把本宫带过来,所为何事?”萧洛清负手而立,看着两个人说道。
“殿下,臣在朝堂之时便对殿下一见倾心,如今只是借意茹的手牵个红线,还望殿下不要介意。”周明朗笑道。
萧洛清若是没有经历过今晚的事,或许听完只会转头就走,可是她知道,即便今晚走了,郑意茹也不会放过她。
而周明朗前脚和郑意茹发生关系,后脚就对她表明心意,只会让她心感不适,令人作呕。
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感,萧洛清讥笑道:“本宫要是介意呢?”
“殿下,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周明朗问道。
“不想。”萧洛清冷声道,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是她这辈子最不愿再提起的事,这两人还一个劲儿的往她心窝上捅刀子,她没有立刻杀了他们都已经是她仁慈了。
郑意茹和周明朗显然是没想到萧洛清竟然完全对此事没兴趣,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吗?可今晚的计划不能有失。
“殿下不想知道,是因为害怕知道当年的真相却无能为力,还是害怕知道是自己杀了常妃娘娘。”周明朗笑着看向萧洛清,眼底的深邃让人看不清他的目的。
萧洛清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周明朗,浑身颤抖,十三年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放大。
“母妃,这是皇兄送的香囊,说是可以给你保平安用的。”
“母妃,等你好了,我们去推雪人吧。”
“事情办了好了?”
“这可是用南岭特有的香药製成的,常妃活不过今晚。”
“……常妃活不过今晚!”
“……活不过今晚!”
……
那些愧疚,恐惧,无能为力再次淹没萧洛清,萧洛清强迫自己站住脚跟,身体向后退几步,直到碰到桌角,双手撑住桌面,让自己稳住身体,周明朗和郑意茹怎么会知道?他们又知道了多少?
“你在胡说什么?”萧洛清颤声问道,当年之事,除了她和太后,无人知晓,太后这么多年不提起这件事,也是因为她知道当年的真相,若真的捅出去,只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太后如此精明,又怎会陷自己于险地。
“殿下,臣知道您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可实事就是这样的,当年您送给常妃娘娘的那个香囊,可是致命的毒药。”周明朗阴鸷的笑容像是扎在了萧洛清的心底。
恐惧和悲伤蔓延至萧洛清身体的每一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当年她做了多么令人不耻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萧洛清强撑着自己快要倒下去的身体,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至少她要知道,对于当年之事,他们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