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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贺家?老?太太。

不过这个陆知晚没有直接说,只气定神闲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便知道了。郡主切记,男子大都喜欢心性纯良、乐于助人的小娘子,顾侍郎也不例外?。”

萧兰纯眉头轻蹙,嘴里喃喃:“心性纯良…乐于助人……?”

陆知晚淡淡嗯了声。

按照原著剧情,这个月底贺老?太太病重薨逝,顾容予前去吊唁,偶遇萧宁宁独自垂泪,精神不济,险些晕倒,顾容予及时搀扶。

四?目相对,顾容予对这个梨花带雨的柔弱少女生出不一样的怜爱与?保护欲——

偏生这时萧兰纯撞见这一幕,忍不住嘲讽萧宁宁装可怜勾搭男人,萧宁宁泪水越凶,萧兰纯那仗势欺人的模样就显得愈发凶悍。

“善良啊,郡主,请千万善良点。”

送萧兰纯出门前,陆知晚忍不住再三?叮嘱:“你不要总是先入为?主把人想得太坏,起码接触了解之后,再来决定态度。”

萧兰纯:“……”

怎么感觉她这话是在点我。

红唇轻抿,她停下脚步,看向陆知晚:“先前…先前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不对,我在此?与?你致歉,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说完,她还朝她拱手行了个礼。

不等陆知晚作?出回应,萧兰纯就转过身,很不好意思地?跑了。

一旁的夏禾看得满头雾水,不解地?上前扶着陆知晚:“主子,郡主她这是?”

陆知晚笑?了笑?:“这个年纪,别扭一点也正常。”

“主子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您比郡主年长许多呢。”

“她都叫我一声堂嫂了,我可不就在她面前充大了。”陆知晚半开玩笑?说着,余光瞥过天边式微的日头,不由自主想起养心殿里那位祖宗。

沉吟片刻,她吩咐着:“近日天气转凉,让小厨房炖一盅冰糖雪梨燕窝,我晚些给?陛下送去。”

话音才落,夏禾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她。

陆知晚:“怎么了?”

夏禾:“主子要给?陛下送汤?”

陆知晚:“不行么?”

“行行行。”小丫头一张脸都激动地?有些红:“只不过这是主子第一次给?陛下送汤,奴婢觉得稀奇罢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他多不上心似的。”

“……”难道不是吗。

夏禾睁着一双清澈大眼睛望着自家?主子,说实话她至今都不明白主子到底是怎么博得圣宠的?想来想去,只能?认为?是主子的美貌征服了陛下。

陆知晚被夏禾这目光也看得怪难为?情,轻咳一声,催道:“你快去小厨房吧,早炖好了我也早送过去。”

夏禾这才不再耽误,脆生生笑?应着:“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小丫头利落离去的背影,陆知晚抬手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起来,难道她平时真的很少关怀那男人吗?

不应该吧,她每回在他面前都殷勤得跟个孙子一样。

至于他不在跟前时——

老?板都不在了,谁还惦记着工作?啊。

傍晚时分?,落霞绯红。

养心殿内,看着陆知晚满脸笑?容、步履娉婷端上来的甜汤,萧景廷本能?警惕地?眯起黑眸。

上回这样笑?着给?他送汤的女人,险些被他杀了。

那记忆实算不上多好。

而此?刻,一向没心没肺的女人端着汤来到身边,笑?眸弯弯,语气轻软:“陛下忙了一天公务定然累了吧,尝尝臣妾特地?命人炖的冰糖雪梨燕窝,滋补润肺,最是适合秋冬交季的时节。”

萧景廷扫过她手中那只精致的雕花玉碗,炖得浓稠的雪梨燕窝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清甜香气。

只是谁也不知这份看似甜蜜的汤水里,是否掺杂着其他东西?。

“怎么突然想到给?朕送汤了?”

“这不是天气转凉了嘛,作?为?陛下的妃嫔,关心陛下是臣妾的本分?。”陆知晚莞尔轻笑?着,又将?手中的碗往他面前送了送:“陛下尝尝看?”

「你倒是快接过去啊,手都举酸了……」

萧景廷淡淡瞥了她轻颤的手腕,薄唇轻启:“先放着罢。”

陆知晚一听,赶紧放在桌边。

等了一会儿,见萧景廷并没有吃的意思,心下不由纳闷。

「他怎么不吃?难道不饿?还是不喜欢吃甜食?」

「这冰糖雪梨燕窝炖得这么香,他要再不吃就凉了……再回锅热一遍的话,味道就不如现在好。」

「嗯,不能?浪费食物。」

“陛下,您不尝尝吗?”她轻轻开口。

萧景廷放下手中奏折,挑眉看她:“你很想朕吃?”

「这不是废话,不然干嘛给?你送?」

「吃个甜品都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给?他送,我自个儿吃了也比现在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的强。」

腹诽归腹诽,嘴上自是温温柔柔:“陛下为?政务辛苦,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送些汤汤水水,聊表臣妾对陛下的一片心意。”

萧景廷看着她努力摆出的真诚表情,薄唇轻扯。

大半年过去,她这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毫无进步可言。

罢了,难得她今天突然冒出点良心送汤水过来,他便给?她三?分?面子。

修长手指端起那碗甜汤,他拿起瓷勺舀了一勺,缓缓送入嘴里。

“陛下,味道怎样?”陆知晚眼含期待地?问。

“尚可。”

萧景廷淡声道,余光瞥见她弯眉高兴的模样,黑眸轻闪:“你乐什么?又不是你做的。”

陆知晚愣了下,而后讪讪笑?道:“臣妾那个手艺,做出来的就不是甜汤,是毒汤了。届时便是陛下敢喝,臣妾也没胆子往您跟前送。”

萧景廷闻言,看她一眼,嘴角轻掀:“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陆知晚干笑?着捏了捏手指,也没多说,继续看着萧景廷喝甜汤。

从她这个角度看,男人的睫毛格外?纤长,烛光下蒙着一层淡淡暖黄色,无端添了份安静的昳丽。

「他不说话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尤其这个角度,有点像小富贵喝奶,好乖哦。」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有没有奶喝,难道是喝老?虎的奶长大的?呃,老?虎是哺乳动物,应该有奶吧?」

「唉,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在野外?平安长大,可以算作?奇迹了吧……真是不容易……」

她兀自想得入迷,连男人什么时候放下瓷碗都未注意。

还是萧景廷侧过身,面无表情唤了她的名字,她才堪堪回过神:“陛下有何吩咐?”

萧景廷盯着她,没说话,单手撑着桌案起身。

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瞬间遮住大半的烛光,他身形朝陆知晚这边微倾些许,浓重的阴影便将?她兜头笼罩。

陆知晚蓦得有些慌:“陛…陛下,您怎么了?”

他仍是不语,脚步上前一步,俩人之间距离愈近。

陆知晚下意识往一旁退去,腰却抵上御案边缘,退无可退。

鼻尖传来浑厚的龙涎香气,她仰起脸,便对上男人那双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幽深黑眸,一种危险的气息在无声蔓延着,她一颗心都高高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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