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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想起这段她当时一目十?行扫过的对话,陆知晚:“………”

剧情引力竟恐怖如?斯?!

她阻止了火灾的发生,但原著为了剧情推动,愣是降下地震,强行续上?

这还怎么玩?!她和萧景廷干脆双双躺平,等男主来杀好了。

早上记起剧情, 直到傍晚,陆知?晚还沉浸在剧情引力的强大无耻中,整个人散发着浓浓丧气。

夏禾被自家?主子这副哀怨冲天的样子给吓到, 上一回主子这副模样,还是两月前落水醒来时——

那时她?们住在偏僻破旧的流霞轩, 处境艰难,隔三差五被人欺负,主子哀怨情有可原。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可是后宫第一宠妃,深得陛下爱重,就连家?世显赫的顾贵妃都没有这份荣宠。

“所以主子, 您这是怎么了?”夏禾皱着脸,小心?翼翼问:“难道是为?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那些人就是嫉妒您得宠,才恶言中伤, 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陆知?晚闻言, 抬头?看向夏禾满是关怀的小脸。

三年后自己?要是被当作奸妃烧死?了, 夏禾作为?自己?的贴身宫女,又会落个什么下场呢?

还有余总管、秋容姑姑、顾太后……他们虽是原著中无足轻重的纸片人配角, 但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有喜怒哀乐,有各自的故事,也曾实实在在给予过她?帮助与善意。

自己?现在还能将他们当做纸片人来看吗?

“夏禾,你觉得陛下怎样?”

“啊?”突然的发问叫夏禾愣住, 她?一脸懵懂:“陛下…陛下很好啊。”

陆知?晚:“具体点。”

夏禾惶恐摇头?:“奴婢可不敢妄议陛下。”

陆知?晚环顾左右:“这会儿也没外人, 就你和我。你跟我说说,你觉得陛下是个怎样的人?”

夏禾虽不懂主子为?何要问自己?一个小小奴婢这些, 但见她?认真等着自己?的回应,略作思?忖,小声答道:“没进?宫前,只觉陛下是个运气极好的,生母虽只是个小才人,可先帝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不用争不用抢,五岁就坐上了皇位。”

“再后来进?了宫,与小顺子他们闲聊时,知?晓陛下不近女色,喜爱猫虎狮豹,性情比较……嗯……”小丫头?憋了许久,才憋出一个词:“独特。”

陆知?晚暗自替换为?“古怪”。

“但这两月来,见着陛下对主子您的宠爱,奴婢觉得陛下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陆知?晚:“这是什么逻辑?”

“主子您这么好,陛下喜欢你,说明他有眼光,也是个好人。”夏禾神情真诚,想了想又歪头?补充:“陛下除了性子独特些,爱好特殊些,好似没什么可指摘之处?”

“所以你觉得他算得上个好皇帝?”陆知?晚问。

夏禾惴惴地抬起眼:“主子,这问题太重了,奴婢就是个蠢笨小宫人,哪答得上这种话。奴婢只知?,陛下不会像话本里那些昏君一样虐待宫人,胡砍乱杀……这……应当称得上是个好皇帝吧。”

陆知?晚轻抿唇瓣,若有所思?。

夏禾觑着她?的神情:“您为?何突然问这个……”好奇怪。

“因为?……”陆知?晚往美人榻边一斜,单手托着腮,垂眸低低道:“我也觉得他还行。”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觉得萧景廷虽不是秦皇汉武般的伟大君主,却也不是周幽夏桀那样的残暴昏君。

顶多瞧着不像个正经人,但仔细想想的确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建了个锦狸苑,闲来无事溜溜老虎、撸撸豹子……爱好是独特了点,但谁规定皇帝不能有一两个爱好?

“主子,您这是…喜欢上陛下了?”夏禾两眼隐隐闪着期待。

陆知?晚眉心?一跳:“我可没这样说。”

顶多就是觉得他不至于走到失去皇位、被人废黜囚杀的结局。

何况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萧景廷能坐稳这龙椅,江山永固,自己?也能继续在后宫吃香喝辣当个米虫,不用担心?皇宫沦陷时葬身大火,死?无全尸。

又一阵思?忖后,陆知?晚坐直身子,两拳一握:“我决定了!”

这突然的支棱把夏禾吓了一跳,心?下纳罕,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难道主子也被陛下传染得奇奇怪怪了?

不等她?开口问,便见自家?主子动作麻溜下了榻:“替我梳妆,我要去养心?殿。”

时值酉时,余霞成绮,落日柔美的红光笼罩着养心?殿碧粼粼的瓦檐,远远望去,金碧辉煌,圣光万丈。

暖阁榻边,萧景廷亵衣半褪下,一手弯起,一手拿着纱布,正换着伤药。

屏风外一阵快而平稳的脚步传来。

他抬眼,见是余明江,又重新垂眼缠着纱布:“何事?”

“禀陛下,昭妃娘娘求见。”

虽然朝上出了张少卿那事,但皇帝旨意既出,就不会更?改,陆知?晚还是被封作昭妃,只是封妃仪式尚未定下黄道吉日。

“她?来求见?”

缠着伤口的指尖微微一顿,默了片刻,很快打了个结:“让她?进?来。”

余明江颔首称是,却没立刻退下,而是上前将桌上的伤药纱布等收起:“陛下这伤,再将养七日应当就能痊愈了。”

萧景廷漫不经心?嗯了声,抬手系着亵衣的带子。

待衣袍整齐后,又吩咐余明江开了窗,外头?新鲜空气灌入暖阁内,冲淡了伤药的刺鼻气味。

等陆知?晚老老实实走进?内殿,抬眼便见到窗棂半敞,那身着石青色常服的年轻帝王手持朱笔,专心?致志地批折子。

夕阳余晖从窗外斜照,将他半边侧脸染上淡淡绯红,犹如白玉蒙上轻纱,端的是俊美无俦。

「这么看,还挺像个明君的嘛。」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心?声与请安声一同在耳畔响起,萧景廷放下朱笔,慢悠悠掀起眼帘看去。

看得出她?今日是精心?打扮而来,上着芙蓉色绣浅银边的长衫,下配着月白色蝶花襦裙,乌发高?挽,簪着一朵浅橘偏粉的芍药绢花,愈发衬得一张精致脸庞容色柔媚,人比花娇。

萧景廷眸光轻眯,

自上次说出封她?为?妃,到现在已有五日。

整整五日,他没召见她?,她?在丽风殿也毫无动静——据秋容的禀报,她?成日除了发呆就是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焦虑模样。

她?为?何焦虑?

难道他封她?为?妃,她?不乐意?若不乐意,现下为?何找了过来?

薄唇轻抿了下,男人幽深视线重新落在那张莹白脸颊上,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免礼。”

陆知?晚直起腰:“多谢陛下。”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见萧景廷并没像往常一样叫她?去身边坐,甚至连让人给她?搬张椅子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暗道糟糕。

「这傲娇鬼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是隔了这些天才来哄他,有些晚了?」

「唔,撒个娇试试。」

稍整表情,陆知?晚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主动走到萧景廷身边,软着语气:“几?日不见陛下,您好像瘦了些?可是国事繁忙,陛下太过操劳了?”

萧景廷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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