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我一愣,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陆北腾:“啊?”
陆北腾瞥了我身后的沈缘一眼,我也跟着瞥了我身后的沈缘一眼,我见沈缘仍旧掩着唇,只是与陆北腾对视的他,神色不再怯懦可怜,反而带着几分出鞘剑藏不住的锋利。
“昨日我便说了,小果姑娘想留谁,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眨巴着眼,目光再次落到陆北腾身上。
他望着我,眸光轻柔:“只要你留在这里。”
不是……
等等……
有没有人能听我狡辩……
这个癖好我真的不喜欢啊!
想要拿下陆北腾的第一天,我刚出了个门,就偃旗息鼓打道回府了。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要怎么在一个知道我“癖好”的陆北腾面前,展现我的“温婉”。
什么温婉?
白日像个人,晚上像个鬼一样抽人的温婉吗?
我拿小本本记下的谈情说爱的手段,什么“英雄救美”或者“美救英雄”,什么“花前月下”、“惊鸿一瞥”,有哪一招,能抵消这“癖好”带来的冲击?
我对陆北腾越是殷勤,越是显得我目的不纯。
我只得匆匆告别了陆北腾与陆北寒,谎称自己散步散好了,就带着沈缘,麻溜的回了房间。
然后,房门一关,我“啪”的一下撑住门缝,将沈缘阻拦在我与房门之间,我的手摁在他的耳边,我压着火,怒视他。
沈缘初时面露惊讶,随后便又微笑着温和的问我:“怎么啦,我的仙主?”
“搞臭我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我问他,手忍不住在他耳边又狠狠拍了一下,勒令他,“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了!你变回去!”
我气急败坏,沈缘却笑得更开心了:“小良果,你生气的样子怎么也这么可爱。”
我好气,忍不住左右张望。
沈缘也跟着我一起左右张望:“找什么?”
“鞭子。”我恨道,“这恶名我不能白担了,今日我一定好好打你一顿!”
沈缘挑眉:“仙主还真有这个癖好呀。不过……”他抬手,帮我把我额前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要是打一顿能让你出气,也行。”
他这个动作直接让我梦回昨夜,相思花的花香冲天而起,灌入我的鼻腔直冲我的脑门,让我当即弹跳而起,后退三步,是愤怒也消失了,不满也没有了。
我紧紧抓着我的头发,盯着面前的沈缘。
“你不要再碰我的头发了。”我警告他。
沈缘见我如惊弓之鸟,他也被吓了一跳,看着蹦得远远的我,他手还停在空中,哭笑不得:“为什么?”
“我……”我憋了半天,“我不喜欢头发上有香味。”
沈缘困惑的微微歪头,望着我:“哪里有香味?”
我皱眉,这个人怎么还抵赖呢?
分明就是他昨天……
不知为何,我当我脑中想起昨晚桌边,他撩着我的头发落下轻轻一吻的场景时,我的脸却莫名的有些热了起来,就好似那个吻……
不是落在我的发丝上,而是……
“咚咚。”
两声敲门响。
打断我的思路也让我到抽了一口冷气。
我猛地抬眼看向房门,沈缘也侧头瞥了眼身后门缝。
“师妹。”是花朝的声音,她隔着门问我,“我能进来吗?”
花朝来了,我莫名松了一口气:“快来。”
沈缘站在门口,我不敢走过去,只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开门。他撇撇嘴,像是有点不情愿的,将门打开了:“师姐何事?如此紧急要寻我仙主啊?”
花朝抬眼望了眼沈缘:“不知是否是在……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你的话语里隐约透露出些许逐客之意。”
“他没有。”我连忙应声,用手对花朝招了两下,“你快进来。”
花朝带着些许困惑,进了我的房间。
“青阳呢?”我问她,我甚至希望房间里面多来两人,总之,就是别让我跟沈缘独处了。
总觉得……
怪怪的……
花朝摇摇头:“今日未见他。”她想了想,“有点奇怪。”
我瞥了眼沈缘,他脸上仍旧笑眯眯的,一言不发的将房门关上,末了,他手上拈诀,画了个跟昨日桌上一样的阵法,又往房梁上一甩。
“行了,放心聊吧。”
“今天外面听到的会是什么?”我变警惕了,“我们三个人,你最好不要乱来。”
沈缘似被我逗笑:“当然,小良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们今天只会听到你与师姐聊了一些闲话。”
“什么闲话?”
“唔……师兄心仪师姐,却求之不得,师姐烦不胜烦,寻师妹言说困苦,如此闲话,可行?”
倒确实也是事实。
我点头了:“还行。”
花朝闻言,她思索了片刻,却回头看沈缘,正色道:“我现在觉得青阳仙君也没有那么烦了。”
沈缘惊讶:“哟,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一把抓住了花朝的手:“我们的理想是什么!”
花朝用力回握我的手:“飞升,我记得。我只是觉得他没有之前那么烦了。可以忍受。”
我点点头:“记住那天晚上我们的话。”
“好的主人。”
那边的沈缘听着我们的对话,捏着下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兀自在那方点点头,后面又摇摇头,然后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
我哪知他这么多表情是代表着什么婉转心思,不再管他,只回头问花朝道:“你怎么来寻我了?有何事?”
“这个陆门,真的不太对劲。”花朝道,“这里好像……死了很多人。”
我心头一寒,转念想了想:“应该是,花蝴蝶之前说过,陆青冥在的时候,献祭了三百个弟子想要飞升,后来陆北腾又说,陆门陷入了混乱,应该是死过许多人。”
花朝摇摇头:“不是那么久之前,就是最近。”
我一默,看了一眼沈缘,沈缘神色也凝肃下来,他走过来,坐到桌边:“坐下聊。”
坐了下来,花朝简略说了一下,今早她出院子时,看见了青阳,青阳与她打过招呼就离开了,然后半天的时间都没有缠着她。
花朝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她便故作散步,在陆门里走走,陆门太大,她也不认识别的路,在封印里,她去过的地方除了水榭廊桥就是那有古井的制药院子。
她想去看看那古井现在是什么模样,于是就往制药的院子那方走。
可离着制药的院子还有好一段路,她便嗅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再往前,便有人看守了,看守的人说这是陆门的禁地,没让她进去。
她打道回府的时候,顺着小道往里面瞅了一眼,正好瞅见有人出来,那人穿着白色的衣裳,是他们来陆门时,在水榭廊桥上擦肩而过的那几人的打扮。
不同的是,今日他们衣摆上染了血,不知道在院子里面做什么,那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听罢,只觉心里发毛,琢磨了半晌:“他们是在制药吗?”
花朝摇摇头:“不知道,但确实有很重的药味,但也有很重的血腥味。”
“他们……”我猜测,“难道在拿人制药吗?”
“不清楚。但那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