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因为他对她的心思,从来都不清白。
路口许多,交通信号灯,再一次的红灯亮。
容屹终于看清手机里,方清漪发来的消息。
方清漪:【我们谈谈。】
容屹:【谈什么?】
方清漪:【合作的事。】
容屹平生最烦的便是利用裙带关系达成目的,可一旦涉及方清漪,他巴不得她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通通对他使一遍。说他将自尊踩在脚底也好,说他轻贱也罢,那又如何呢?反正能得到她的一个眼神,对过去许多年只敢在人群里偷偷看她的容屹而言,已经是无上荣光。
他嘴角勾起,慢条斯理的打字,一句话还没打完,方清漪迫不及待地又发了一条消息。
方清漪:【我忘了,合作的事儿不是你负责的,你把商从洲的微信推我。】
容屹的脸,比远处漆黑夜幕还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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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她不想玩我◎
绿灯。
轿车启动。
由于惯性, 商从洲猛地往后倒,安全带收紧,勒的他锁骨疼。与此同时, 容屹把手机扔向他怀里, 与其说是扔, 砸可能更准确些。
商从洲放在腹部的手,被手机砸中,骨节都快断了。
“我靠——”以儒雅随和著称的商二少爷, 极难得爆粗口,“你发什么疯?”
容屹一言不发。
仔细看, 他侧脸线条紧绷的近乎凌厉。把着方向盘的手, 五指收紧,隐约可以看见手背处迸裂的青筋。
商从洲扬眸,猜测:“姐……”
话出口,又被他强制截断, 修正:“方清漪给你发什么了?”
容屹沉着张脸,“你自己看。”
得到许可, 商从洲才捡起怀里的手机,看完里面的聊天内容后, 笑得胸腔发颤。
“她这是在玩儿你啊。”他得出结论。
“……嗯。”容屹知道,但还是生气。
“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对于她玩你这事儿,你是什么想法?”商从洲语气幽幽, 半提醒半劝告的口吻, “大名鼎鼎的容四少, 要是被圈内人知道你被人这么玩儿,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你?”
“随便他们怎么想, 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落雨天, 街道马路上已无行人走动,一辆辆车飞驰而过。
发动机轰鸣声穿梭于呼啸风声中,雨刮器认真工作,发出沉闷声响,犹如时间流逝的点滴声。
沉默片刻。
商从洲总算听到了容屹的回答。
他声音低哑,带点自嘲:“我怕她不想玩我。”
商从洲盯着容屹,一瞬间,眼神复杂。
容屹神色淡然无异样,平静地转移话题:“送你回大院还是哪儿?”
商从洲:“去你家。”
容屹默了默,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满:“为什么?”
商从洲轻啧声:“容四,你好像很不欢迎我和你住啊。”
容屹递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商从洲哽住,僵硬地扯了半边脸颊,颇为无奈地开口:“商司令最近回家了,一见到我就开始催我结婚,我这阵子被催的脑袋瓜子嗡嗡的。容四啊,收留一下二哥,行吗?”
容屹反问:“二哥,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有乐于助人的形象了?”
“……”理直气壮的态度,商从洲气结反笑,慢条斯理道,“我能去的地儿就那几个。你想想,大哥那儿我肯定是去不了的,齐三刚订婚,你是希望我去齐三那儿住打扰他新婚生活是吗?如果你不怕死,现在就把我送到齐三那儿去。”
“……”
“……”
四兄弟里,容屹是下手最狠的那个,手段狠戾,置之死地。
而齐聿礼是最阴险毒辣的那个,最喜欢做的事,是慢慢折磨一个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容屹其实挺怕齐聿礼的。
要知道,齐聿礼好不容易把养了这么多年的南烟给娶回家,最近春风得意的不像话,说一句夜夜春宵都不为过。容屹把商从洲送去齐聿礼那儿,万一打扰了齐聿礼的夫妻生活,齐聿礼第一个治的是商从洲,第二个就治容屹。
容屹眉头皱起,憋屈又烦躁地说:“真麻烦。”
商从洲知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容屹洁癖严重,商从洲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他家住一晚,然后把他家客厅弄得一团糟。简而言之,就是惹容屹生气。
一想到明天容屹生气的画面,商从洲开心地吹了声流氓哨。
容屹已经预料到明早醒来会看到的场景,此刻太阳穴突突直跳。
回到家后。
容屹不想搭理商从洲,直接进了浴室。
商从洲语调很欠揍,嘚瑟的贱兮兮:“我怎么多了个好友申请?我看看是谁加我,哦,原来是正鼎集团的千金,方清漪啊。”
浴室的门,合上,又被暴烈地打开。
容屹面色冷凝,走到商从洲面前:“她哪里来的你联系方式?”
商从洲:“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她爸给的?”后半句话,煽风点火得不像话。
容屹眼帘一压一抬,胸腔一起一伏,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见状,商从洲顿觉好笑。
他一字一句地念着手机里,方清漪发来的消息。
“商总,你能不能帮我转达一句话给容屹?”商从洲摸摸下巴,不无疑惑地望向容屹,“你俩没有微信吗,为什么要我转达?”
话虽如此,商从洲还是慷慨地表示:【可以,什么话?】
方清漪回得很快,商从洲重复着上面的内容:“让他别不……理……我?”
越说,他脸上的笑渐退。
而商从洲脸上消失的笑,逐渐出现在容屹的脸上。
商从洲掀起眼皮,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容屹语气很淡:“看不出来吗?”
“?”
“她在和我调情。”
“……”商从洲嘴角抽了抽,“你俩调情为什么要通过我?”
“她大概猜到你欺负我,所以她帮我——”容屹拉长声调,轻描淡写地落下三个字,“——捉、弄、你。”
“……”
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捉弄,商从洲气不打一处来。
他又不能和方清漪计较,于是想从容屹那儿找回场子。容屹却心情大好,任商从洲怎么胡作非为他也无动于衷,一副“你把客厅翻个底朝天也没有关系,我的好哥哥”的宽容姿态。
商从洲无言望天,呜呼哀哉:“你迟早死在她手上。”
容屹想了想,发自肺腑的渴望:“我希望能够死在她床上。”
商从洲:“?”
商从洲:“……”
……
或许也算是缘分,他和方清漪同在华清府的别墅,都卖了。方清漪是自己卖的,容屹的房子……那本就不属于容屹,不过是他生理上的父亲,施舍给他住的地方罢了。后来容屹惹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