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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抽筋剥骨的疼。
疼得眉毛紧皱。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夕荷喘息着缓过来。
他慢慢靠进男人怀里,断断续续地开口。
已经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我想……在生日那天…和你……”
少年微笑起来,嘴唇开合:
“……跳支舞。”
“依然爱着,永远都爱。”
趁着孟夕荷午睡的间隙,褚白苋去打了一个电话。
置办了些东西。
并把浸透了血的沙发扔出去换了个新的。
随后他拿着用自己头髮做的假发,在客厅桌子上对照着曾经孟夕荷舞蹈比赛时的髮型。
仔仔细细地弄了一个盘发。
他也很久没有陪着孟夕荷跳过舞了。
孟夕荷生病的第二年,他在特遣队出了事。
他知道让他变成oga的药剂,是封翎给他注射的,为了让他完全听从安排,还将孟夕荷也接到了地下医院。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他收到了度沨的邀请,一起颠覆整个帝国。
从那时起,他的卧底生活开始。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他连回忆都不想回忆的日子。
褚白苋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军部任职和在王宫禀报情况之间轮转。
有时候,甚至连孟夕荷的一面都见不了。
他曾经想过,一见钟情并且持久到老的爱是不存在的。
就如同度沨对待沈灼那样的感情,是不存在的。
他认为在他变成oga之后,孟夕荷不会再需要他。
因为那969%的匹配程度再也给不了少年任何支撑与安抚,甚至都不能缓解一点他的疼痛。
所以他也麻痹自己,他对孟夕荷只有同情,爱在变少。
祈求着变成这样,至少在少年离开的时候,他有勇气活下去。
能代替孟夕he荷活下去。
但他试过,并且试了无数次。
不行。
一点都不行。
这样极端的想法只能一次次证明一个结论——
孟夕荷依然爱他。
他也爱孟夕荷。
不论是什么性别,也不论是生是死。
变态的扭曲的思想只能让他们之间越来越离不开对方。
拉索的长桥上勉强链接的绳索,在蓄意破坏后却变得越来越坚固。
他曾经那么娇气,连擦破点皮都要撒娇要抱的小荷花,为了他坚持了一天又一天。
六年,he他没有哭过。
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痛字。
于是在长发蓄好剪下编织成一顶头髮,戴在少年头上的时候。
褚白苋终于认了。
孟夕荷活不了多久。
他也一样。
怎么可能会在爱人死去后,还能够活得下去呢。
他怎么活呢……
“白苋?你还在吗?”
房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混乱的声音。
褚白苋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边跑进房间一边高声回答:
“我在这里!”
褚白苋跑回房间,看到孟夕荷正坐在床边的地上,害怕又茫然地到处摸索着。
露出的胳膊只有皮包骨头,瘦得不成人形。
褚白苋立刻上前,用身体做孟夕荷的拐杖,让他撑着慢慢起身。
少年了口气,笑意柔软温和:
“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褚白苋将他扶到床上,在背后放了一个柔软的靠垫:
“这几天都不出门,我在家里陪你。”
“那军部呢?”
褚白苋笑道:“少了我几天也不会不转,我请过假了。”
孟夕荷很高兴:“那你扶我起来走走吧。”
“我想去楼下看看,之前的小公园怎么样了。”
很久之前,在这栋楼底下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公园。
有各种各样的花,有小桥流水,还有蝴蝶。
褚白苋直接蹲在了他面前。
“上来吧,我背你。”
孟夕荷乖乖伸手抱住了褚白苋的脖子。
他实在太轻了,背在身上就像没有东西一样。
但褚白苋小心翼翼地。
仿若呵护一件名贵的瓷器。
“现在快冬天了,开的花都不太多,但是树叶常青,阳光撒下来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的。”
“池塘里多了几条鲤鱼,你不知道它们有多肥,每次看到都想捉回去煲汤。”
“长廊修过了,现在非常漂亮,有种古典气息。”
褚白苋每走到一处,就会停下来介绍。
语气温柔耐心,时不时逗得背上的孟夕荷笑出声来。
在楼下转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回去。
临走之前,褚白苋回头看了一眼。
那已经被改造成停车位的小公园。
常青树,小桥流水,鲤鱼,长廊
什么都没留下。
只剩冰冷的水泥地。
褚白苋不动声色地带孟夕荷走进电梯。
没有说话,没有回头。
回到家后,褚白苋下厨做了点清粥小菜。
他在在阳台上摆了一张小桌子。
在夕阳下吃着简单的晚餐,别有趣味。
晚上两个人窝在一起看了个电影,褚白苋充当解说员逗着孟夕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