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如今又见了血,脸色煞白甚是骇人。他咬牙忍痛,挥手催促道:“我无碍。快些去驿站取马车,勿要耽搁了,必须马上返京。”
马车颠簸得厉害,盛南微跪在周晏辞脚边,不停地从玉蝉手里接过干净湿布给他清理伤口。可这血怎么都擦不尽,她焦灼的眼泪更是,断了线地往下掉。
见她如此这般楚楚可怜地跪在身边,周晏辞心头抽得比伤口还疼,他抬起完好的那只手,微凉的指腹擦过她温热的眼泪。
“别哭了,我无事。”
盛南微抬眼,晶莹的泪珠滚得更欢了,看他一脸的病色都没了气血,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更加着急,擦拭的手愈发忙碌,声音都在发抖:“你别骗我了,那么大的伤口,肯定疼死了。”
看她执拗,周晏辞便不与她相悖,免得她更心急,顺着话道:“是啊,疼死了。”
“那怎么办!”盛南微赌气似的将血布扔到水盆里,喃喃懊悔:“都怪我。你是替我挡的,若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你也不会受伤了。”
不敢示人的委屈随着眼泪倾泻而出,一双眸子哭得潋滟动人。落雨打芙蓉,让人禁不住对这般可怜熟视无睹。
周晏辞身疼心更疼,他艰难地坐起身,扶住她细润如脂的纤脖,俯身衔上她被眼泪染湿的朱唇。
暗香拂面,柔软相贴。万籁寂然,连风声都震耳欲聋。
一阵微风拂起绉纱车帘,窥见一抹春光,帷幔落下遮住此刻不该有的逾矩。
唇间温软真实得让人心悸动荡,盛南微如同惊弓之鸟,找回心绪后猛地推开周晏辞。
刚才还为他担心受怕,此时却不顾会再次伤到他,一股脑退回角落抱膝躲着,一双耳朵烧得炙红,只留个圆润的后脑勺给这个孟浪之人。
周晏辞捂住心口孱弱地咳嗽了几声,淡然自若地喊醒瞠目结舌的玉蝉,“再给我湿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