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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我妈告诉我了。”程朝落直接摊牌。

何醒垂下眼眸,笔尖在卷子的空白处一下下画着,过会儿,她抬头,“对不起。”

程朝落:“跟你没关。”

“她姓何,是我小姑,怎么会和我没关?”这些天家里每天低气压,搞得何醒神经紧绷,不敢露出真情绪,面对程朝落她有些绷不住,“小姑很早前就反常,整日说要嫁个有钱男人什么的,我要早点留心,可能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家更”

“何醒!”程朝落打断她的话,重复:“和你没关系,何庆妍是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你干涉不了她的想法和行为,而且我们家的公司不是什么大事,我爸妈留一些资金,会重新开始,这次我和他们一起从头再起来,你不要乱担心自责。”

这个又冷又拽的家伙,难得说出这么宽解人多话,何醒心里好受一些,“已经开学,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朝落沉默。

何醒早听爸妈说程谦夫妻决定,知道程朝落不会回来,可总怀有一丝幻想,“你真不会来?”

突发情况打乱一切,程朝落的计划只能暂停,他们早晚要面对这问题,“我得和我爸策划新产品,这边技术先进,能学的东西,收获的灵感也多。”

这回换何醒沉默。

程朝落:“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读高三。”

一起张大十几年,第一次分别,两个人对着视频都没由来地红了眼睛,之后长久的沉默。

何醒强扯出笑,“你要在国外读大学?不陪我考b大了?”

视频外,程朝落垂落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着,关节处隐隐发白,暗暗咬了咬,一年后的事情,他说不准,不敢轻易再给何醒承诺。

见他半天没说话,何醒自我安慰说:“没事,还有南潇陪我,到时再交个男朋友,又多一个人陪,你好好在那边帮干爸干妈忙吧。”

程朝落:“礼物我明天寄回去。”

“不用啦,我当时随便说的。”之前对礼物的期盼一下全没,原来她期盼的不是礼物是人,人不回来,礼物再豪华,何醒也高兴不起来。

过去何醒不高兴,程朝落发红包、送礼物,她就很高兴,这次他不知该怎么办,又是沉默。

“你给老师说了吗?”何醒问。

程朝落:“我妈说过。”

“哦我写题了。”

“有不明白的,打视频给我。”

挂断视频,何醒趴桌上,手枕手臂,笔尖在草纸上画星星,画着画着,改成写程朝落的名字,耳边响起董莲那句话,“朝阳与日落是一天最浪漫的时刻,而他又姓程,可以拥有双倍浪漫。”

“一点也不浪漫,是条讨厌的狗。”她自言自语,写落字时重重用力,笔尖划破纸面,顺着那道裂口划破整张纸,撕下那一页,团成一团扔掉,随即起身去卫生间,用清水洗把脸,回去放大音乐音量,强行逼迫自己写题。

写完卷子睡不着,她又听英语口语,闭着眼睛边听边读,不给自己想其他的机会。

隔天去学校,南潇见她黑眼圈浓,问:“昨晚写题到凌晨?”

何醒怏怏地点头。

南潇拿胳膊撞她,“怎么了?”

“程朝落留国外不回来,大学也不回来,以后估计就在那边结婚生子定居吧。”

“因为你小姑的事?”

“嗯,她拜金又恋爱脑,作垮我爸的身体,和程朝落家的公司。”

南潇没办法解决,跟着直着急,“那怎么办?”

“程朝落要帮他爸重头再来,其实我挺理解他的,换成我,我也会那样做,像现在我恨不得出门帮我爸去面试,让他少遭受些折磨,他年纪大,身体不好,那些公司的人,一听这两点,简历都不看直接拒绝他,我干着急。帮不上忙。”何醒又拿笔在演算纸上乱画,“我就是不习惯,毕竟我们从生就在一起,十几年形影不离早习惯彼此的存在,突然看不见人,心里空落落的。”

“你喜欢程朝落吧?”南潇问。

何醒:“不是。”

南潇:“如果我出国,你肯定没这么难受。”

“你走我也不开心,哪个朋友走都不开心,只是程朝落严重点,毕竟认识太么久。”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何醒直起腰,歪头靠上南潇肩头,“我总不能因为他不读书,不考试,不念大学,日子还要继续,原来怎么过,现在怎么过呗。”

“还去婚房住吗?”

何醒勾出个笑,“什么婚房?你们真离谱。”程朝落都不在,她还去住啥,白装修了,那张软床也睡不到,何醒快速清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抽出书,“准备上课吧,程朝落大学已经有着落了,咱们还得为高考奋斗。”

高三做不完的卷子,写不完的题,枯燥无味,就这样过了小半年,何庆林一直待业,快患上抑郁症,终于在年底找到工作,薪水比之前低许多,但工作后他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家里气氛慢慢回到以前,至于何庆妍,自从来取行李那次后,再没回来过,也没与他们联系过。

何醒和程朝落联系不多,一是两人都忙,二是打开视频总沉默相对,每次电话后何醒都要低迷一段时间,慢慢的她不愿再接程朝落视频,找各种理由搪塞。

程朝落多了解她,感受到她的变化,自动减少视频率。

又是一年圣诞节,周末放假孟千山组织大家去吃饭,还是去年的聚餐地点,哪都没变唯一少了程朝落,孟千山给程朝落发视频,程朝落没接,“可能在睡觉,咱吃饭吧。”

有沈忆棠在周辞屿不讲话,何醒情绪不高,一顿饭全靠孟千山调节气氛,饭后和去年一样,两对情侣各自单独约会,何醒饭店门口的公交站前等车,突然想到去年,她和程朝落步行回家,路上下雪,他们还买了围巾。

何醒摸摸脖子上的围巾,转身离开公交站,顺着去年回家那条路,步行往家走,卖围巾的那家小店还开着,她拐进去逛一圈,视线落到一件男士围巾上,毛茸茸的很软,她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

路上她后悔,程朝落在那么远,围巾邮过去,圣诞节早过了,忽然不想送,扔掉还舍不得,她拎着围巾左右为难,路走一半下雪了。

她掌心向上,让雪花落到手心,凉凉的,忽而一阵凉风,冻得她瑟瑟发抖,小跑往家走,去年走这条路,程朝落在身边给她戴帽子戴围巾,不觉得冷,今年独自一人才发现寒冬的有夜多冷。

何醒一路小跑回小区,进楼道掸掸身上的雪,正掸着,身后传来清冽的薄荷味,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圣诞快乐。”

她回头,怔住。

不可能

程朝落穿着黑色羽绒服, 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冷清的眼在暗寒的夜里,像盏灯明亮熠熠生辉, 似乎等很久,鼻尖微微发红, 察觉到何醒的震惊,他说:“回来太匆忙,忘记提前告诉你。”

何醒低头,轻轻跺着脚下的雪, 半天说:“我以为你再不回来。”

程朝落伸过手想抬起她的脸,掌心意外流入一滴温热, 晶莹剔透, 他心尖一颤,轻声说:“我说过,不管别人怎么样, 我都在你身边,不会丢下醒醒的。”

以前陆月莹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们在彼此日记本写过做一辈子好朋友的誓言, 还签了名,可只分个班友情就淡了,根本经不起考验, 少年人的誓言像张纸,轻轻一扯就断裂, 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何醒怕了。

明知程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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