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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儿,”沈氏立马过去,边拿着帕子帮沈洲擦衣服上的水痕,边指挥下人,“快把茶水打扫干净。”
沈洲也闹了个脸红,跟沈建瓴和秦虞说,“茶盏太滑,我一时没端住。”
“没烫着吧?”沈建瓴关心极了,身体无意识前倾,站起来跟沈氏说,“快带洲儿下去换身衣服,再仔细看看别烫伤了哪里。”
沈洲摇头,“不烫,就是我没端稳。”
“去看看,万万大意不得。”沈建瓴就这一个儿子,宝贝着呢。
沈氏是想留在前厅,但儿子更重要,闻言便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她领着沈洲出去。
沈建瓴起身目送到门口,叮嘱交代,“要是烫着了,赶紧叫大夫来看看。”
一时间,正厅里根本没人注意秦虞跟沈酥。
沈酥笑盈盈看向秦虞,在她的目光下,晃了晃左手手腕,露出腕子上的翠玉珠子。
那珠子颗颗通透青翠,颜色格外好看纯粹。
秦虞微顿,呼吸发紧。
沈酥也不说话,隻借着这么短暂的功夫,用右手食指指腹,当着秦虞的面,一颗颗拨动左手手腕上的那珠串。
指腹缓慢滑动珠子,在光滑水润的珠面上轻揉慢捻,像是在揉珠子,又像是在揉别的什么。
沈酥那双潋滟明亮的桃花眼看过来,含情似水,眉梢眼尾尽是情意。
秦虞耳朵整个都红了,想移开视线,眼睛又不听话。
沈酥背着人,竟借着珠子这般调戏她。
尤其是这珠子之前用来做过什么,两人都清楚。
秦虞搭在腿面的手指紧攥,有些无奈,低声唤,“卿卿。”
沈酥无声开口,明晃晃的唇形:
“求我。”
大小姐脸皮薄,沈酥格外享受调戏她的过程,看她红着耳朵抿紧薄唇,想凶她又凶不起来的模样,诱人至极。
秦虞瞪她,绵软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
沈酥哼哼,秦虞之前可冷了呢,眼神清冷疏离,丝毫不像现在,软的不像话。
她得意,她翘尾巴,她故意低头吻了下手腕上的珠串。
红唇亲在珠子上……
秦虞一下子别开脸,连脖子都红了。
沈酥笑得眉眼弯弯,正要放过秦虞,就听她开口了。
秦虞压下情绪,突然开口问沈建瓴,“沈洲严重吗,伯父要不要过去看看。”
沈建瓴站在门口,这才回神,“啊?哦哦,应该不严重,我看他走路什么的都跟往常一样,许是就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就回来了。”
他笑着坐回来,“贤侄别担心,咱们继续说话。”
沈建瓴转身的那一瞬间,沈酥立马放下手腕,袖筒滑落遮住珠串,又是一副乖巧端庄的模样。
沈酥看秦虞,抿唇睨了她一眼。
破坏气氛。
秦虞却是微微笑了下,嘴角弧度清浅,将本来放在左手边的茶盏端起来,抿了一口,顺势放在右手边。
茶盏就放在她跟沈酥座位中间的一方小茶几上。
沈建瓴跟秦虞聊起江南的风土民情,沈酥拿余光看秦虞。
茶盏盖子放在一旁,秦虞食指搭在茶盏盏沿上,指腹顺着盏口轻轻滑动,正一圈,反一圈,像极了前戏。
沈酥倒抽了口气,眼睛睁大瞪她。
“江南跟北方属实不同,连风似乎都更柔和一些。”
秦虞声音平稳,一本正经地在跟沈建瓴说话,目光没分给沈酥一分,只有手在动。
她手掌虚拢着白瓷茶盏,指腹在杯口摩挲,热气濡湿她的指甲,秦虞才把食指放进茶盏里,轻轻搅动。
明明就是一杯清茶,里面的茶叶都是滤出来的,只有一盏碧青色的茶水,可秦虞像是在捞什么,食指在茶盏里抠拨挑拌。
“伯父老家是南方哪边的?”
“小地方小地方,不过离苏州挺近的,我都多少年没回去了,如今听你提起,还挺怀念的。”
两人说话,除了离得最近的沈酥以外,根本没人看见秦虞的动作。
把茶搅“浑”,秦虞手腕抬起,湿漉漉的食指往下滴着茶水,滴滴答答又落回茶盏里。
她垂下浓密的长睫,拇指指腹捻了下食指指腹,平平无奇的一盏茶,她却微微分开两指指腹,像是那茶水能拉出丝一般。
秦虞侧眸看向沈酥,似有所指,“是挺让人怀念的。”
她明晃晃地反击回去,告诉沈酥:
‘求我。’
沈酥脸色早已涨红,坐在椅子上的双腿并拢收紧,脚尖点地,脚趾蜷缩,白皙的脖子染了层粉,甚至出了层薄汗。
而这期间,秦虞不过是在跟沈建瓴说江南的趣事,巾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我一路过来,对江南别的感受不深,唯独觉得那边……”
秦虞余光看向沈酥,眼底笑意渐浓,声音却是如常,缓声道:
“水多。”
这隻惯会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
沈酥,“……”
沈酥浑身不舒服,黏糊糊的,脸蛋滚烫,呼吸都带着痒。
她不敢抬头,怕被人看见脸色上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