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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我是去找你的。”

“啊?”

“我让oliver叫你下楼吃饭,结果他说你去相亲了,于是约会就变成了喝闷酒,谁知刚喝了半打,又在酒吧遇见了你。”

电视上狗血的剧情忽然也不那么狗血了,毕竟现实也不遑多让。

姚牧羊忽然起了兴致:“那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饭桌上相亲,你会说什么?”

池遂宁捏了捏她脸蛋:“我没有相亲过,我不知道。你说说看,你们相亲都说了什么?”

这陈年飞醋吃得十分没道理,但她还是耐心科普:“一般是谈谈天气,工作,家庭条件,资产状况;谈得好的话,就聊星星月亮,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池遂宁手上用力,恨恨道:“你是真知道怎么气我。”

脸蛋在被人手里,不得不低头,她含混不清申辩:“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就不聊这些了。”

“那聊什么?好好说。”

“我会直接问你,帅哥,要不要去酒店一叙?”

“你也是真知道怎么哄人。”

池遂宁松了手,却不肯再放她追剧,用毯子一裹就把人带走了。

“哎哎哎去哪儿?”

“回屋叙旧。”

朝十晚十二的工作节奏极为熬人,一旦开始,时间就过得飞快。姚牧羊和池遂宁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有了时差,只有每天深夜,才有片刻依偎的时间。

筋疲力尽的时候,她抓着身边人的手,忍不住会想,自己没有来处,但也许会有一个归处。

过了几日,池遂宁去慈城出差,她却没空跟去。如今外婆在京城,赵小山不知所踪,慈城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滨海的城市。

赵小山的录音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却是启动调查的重要线索。卢英才很快被停了职,风驰的生产线项目成为当地的重点工程,由一把手亲自督办,进度突飞猛进。

姚远峰树大根深,没有遭到波及,但隐隐有传闻,说他的调令马上要下来了,看似平调,其实是换了个虚职。

姚牧羊去宋家闹了一场后,一直在幕后坐镇的宋雨一反常态,接连参加商务论坛甚至时尚活动,这位京城昔日名媛赚足的眼球。

信任这种东西力量强大,也极脆弱,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箭裂了缝,就再不敢倾力付出,家族多年基业,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可靠。

池遂宁好容易寻了一个中午的空闲,去找姚牧羊吃饭。谁知她一早被黄微粒约走了档期,闺蜜俩亲亲热热挽着胳膊从他面前走了,竟然没人得闲问一句他吃饭了没。

他站在六大会计师事务所门口愣了半晌,思考家庭地位这个艰深的哲学问题。

昔日上司andrew wong迎面走出来:“eric,好耐冇见!”

andrew来自港城,在京城总有些格格不入,难得池遂宁会讲家乡话,又是得力干将,如今见面分外惊喜,赶紧拉去附近餐厅叙旧。

再洒脱的男人上了年纪,也难免爱听婚恋八卦:“大家都话erica系你老婆,系唔系真架?”

池遂宁亮了亮手上的婚戒,真假不言而喻。

andrew连道几遍恭喜,又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睇住佢。今年global计划竞争激烈,但我一定会极力推荐erica。”

池遂宁一走神,手里的牛排刀切到了盘子,发出一声尖利的噪音。

andrew目光瞟来,他立马恢复镇定:“多谢,这一餐我请。”

姚牧羊夜半回到家,高跟鞋一甩,就往沙发上倒。

倒到半路,发现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外套未脱,只松了领带和领口,冷着眼看她。

她自知理亏,蹭到他身边坐下:“还生气呢?微粒失恋了嘛,鬼哭狼嚎的,我要是不安抚住她,她能抱着我哭一晚上。”

池遂宁挪开半尺,不答话。

姚牧羊追上去,在他领口闻了闻:“喝酒了?晚上有应酬?”

池遂宁还是不答。

她目光扫到茶几上的冰桶和酒瓶,笑了:“不是吧,这就喝闷酒了?还冷战?今天好累,早点睡觉好不好?”

池遂宁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她:“哄这么两句就累了?”

他饮了酒,脸上虽看不出醉意,锁骨却泛着粉红,阴阳怪气地说话,反而惹人怜爱。这要让风驰员工见了,怕要惊掉下巴。

不爱求人的人张了口,总要给点面子。

姚牧羊上了他的膝盖,捧住他的脸,在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尝了尝酒香,然后翻身下来,拿起他的玻璃杯:“这酒不错,要不我陪你一杯吧,就当赔罪。”

池遂宁从身后伸出手,捂住杯口:“不准。”

早c不能晚a,生命缺失一大块,她苦着脸控诉:“为什么?我都好几个月滴酒不沾了。”

“结婚吧,姚牧羊。”

她愣在原地,连酒杯也忘了抢,然后晃了晃无名指上叠戴的两枚戒指:“你失忆了?咱俩结婚很久了。”

“我是说,办一场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姚牧羊表情讪讪,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喝多了吧,咱俩又不是没上过新闻,早就人尽皆知了。”

“不够,即便内地的知道,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婚礼应该办三场,港城一场,纽约一场,法兰克福一场。”?

这三个地点太过巧合,让姚牧羊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阵子她报名了公司的global计划,入选的人可以全球轮岗,可选的地点就包括这三个,选拔极为严苛,自己多半没戏。

她慢腾腾坐回池遂宁身边,小指悄咪咪贴住他的:“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扬起下巴,目光审视:“我听听。”

“就是,那个,怎么说呢……”她组织了三遍语言,都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摆烂:“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池遂宁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我不知道,你自己说。”?

姚牧羊抢过他手里的玻璃杯,把残酒一饮而尽:“那个global计划,我今年符合条件了,就随便报名试一试,反正也选不上,一般要经理才能去的。”

池遂宁一针见血:“那若是选上了,你去不去?”

姚牧羊立刻泄了气,想了半天说不出个不字。

“你要出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他步步紧逼,她嗫嚅着后退:“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我是想万一通过了,再告诉你……”

池遂宁发了狠,拦住她的腰,圈回自己身边:“定好了再告诉我,那是商量吗?”

他眼里的光太盛,让人招架不住,她嘴还硬着,身体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事后备案……那也是备案嘛……”

池遂宁欺身过来,拽掉她的衣扣,堵住她口中的惊呼:“我看我是太惯着你了。”

新婚夫妻,通常争吵都是在床上解决的,而今日问题太紧迫,他们就近在沙发上开始解题。

池遂宁不理会任何解题公式和技巧,全凭强大的算力硬算,试遍每一个可能的答案。

洁白的草稿纸转眼遍布涂鸦,凌乱不堪,让出题人没有办法,只得求饶。

姚牧羊揪着他松松垮垮的领带,努力支起身子:“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对方铁面无私:“错哪了?”

“错在低估了池总的体力。”

这个答案池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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