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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奶奶在家门口摘着葱蒜,她抬头看到三个人,笑弯了眼睛,“回来了?”

“回来了,奶奶!”李春边脱书包,边开门。

奶奶将手上的东西放手编的竹篮,手撑着腿慢慢起来,陆衍先一步扶住她胳膊,给她借了点力。

“没事没事,老胳膊老腿还中用着呢。就是起得慢,没事的。”奶奶站稳,瞧见陆衍已经替她提起了边上的竹篮。

陆衍走在她边上,进门前,他瞥了眼隔壁冷冷清清的两层楼,问起李来。

奶奶锁了眉心:“这孩子命苦,今天没去成学校,她一直在家照顾弟弟,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陆衍点头,最后望了眼隔壁,跟奶奶进门。

翌日,余笙和陆衍一起去镇上接楚星洛。他中午才到,他们是一早出发。前一晚陆衍联系好了车,车子直接等在村口。

他们先去镇上给李春家添置点日常用品,之后去酒店洗个澡。

余笙不管天冷天热,天天要泡澡,这几天已经是憋得慌。陆衍更是,他有洁癖,在村里是忍着擦身体。

车子一路到镇上,陆衍先下车。镇上人不多,他一下车,余笙就看到几个小店里的女生贴着窗在看他。

万里挑一的皮囊,果然招桃花。

余笙跳下车,瞅了瞅前头的人。他今天只穿了件长袖t恤,还是配的黑色休闲裤,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扮,整个人却显得特别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人群里,他总是第一个被看到的那一类人。

余笙其实也是,但她自己没有发现。

陆衍抬头就瞧见几个男同胞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们眼神里都是惊艳。

余笙五官长得好,皮肤又白。平日里许是为了震慑公司里的董事会老顽固,她总往严肃了装扮,这会儿她穿着偏粉的休闲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脚上蹬着双小白鞋,说她还在读书也能信。

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她了。

陆衍不动声色往余笙身前挡了挡:“先去哪儿?”

余笙为了节约时间,提议分头行动,最关键的是她不愿意看到他被女生围着。她心里头不知何时悄然升起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她对他有无法否认的占有欲。

她希望他只属于她,只看她一个。

这情绪有点危险。

陆衍拒绝:“我不熟,怕迷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是怕这么朵娇花落入狼堆。

对上她,他一向没什么自信。

余笙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才不信他会迷路,他的大脑堪比计算机,gps定位不在话下,“好。”

她不矫情,跟他一起。

采购完,东西放车上,两人一道去了镇上的酒店。说是酒店,就是个小宾馆,没什么星级一说,光洗个澡,还能凑合。

前台接过两人的身份证,俊男美女的组合特别吸睛,尤其在他们这样的小镇真是不多见。她刻意放慢了办理速度,就为了多看两眼。

“206,直接刷卡。”她花痴眼,将房卡递给陆衍。

陆衍没接,只看余笙,“给我太太。”

前台惊讶,余笙比她更惊讶。

她慢了半拍接过,主动挽住陆衍胳膊,两人走楼梯上二楼。

在外她给足他面子,他说什么,她都配合。可她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她自己没意识到,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小宾馆的房间不大,略显逼仄,中间只有一张大床,靠窗是个梳妆台。陆衍将手里的行李袋放边上,里头是他们早上整理的换洗衣物和洗发水沐浴露。

“你先。”他用手机四处扫着检查。

最后确认没有问题,他又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我先处理工作。”

有陆衍在,余笙放心,她打开行李袋取出自己那份先去洗澡洗头。担心爷爷奶奶看出什么,她只换了贴身衣物,外头还是穿来时的衣服。

穿戴整齐,她头上裹着干发帽,“我好了。”她让陆衍去洗,自己在房间找吹风机。

吹风机塞在梳妆台抽屉,没什么牌子,看着老旧。她试着插上电,吹风机响了两声又不动了。

陆衍刚拿上衣服,又塞回去,“坏了?”

“不知道,没声音。”

“我看看。”

余笙坐着,她一手拎着湿头发,一边仰头看检查吹风机的陆衍。

她想起去年在国外出差,晚上洗漱完,吹风机坏了,她致电前台,前台说马上送来。等门铃声响,她在猫眼里看,是个没穿制服的男人。她不敢开门,贴着门观察。

门铃按了四五下,男人盯着猫眼,数秒后,他才转身离开。

余笙吓得不行,再次致电前台。前台却说服务生刚上电梯,确认方才的男人并非酒店工作人员。

东南亚的一个国家,出差是临时,她带的是卓琳,孤立无援。后来,服务生敲门送吹风机,她也没敢开门。

现在,有了陆衍。

陆衍摆弄两下,来风了,“应该是接触不好。”风口对着掌心试温度,他侧过身,自然接过她手上的长发。

他给她吹头发,她转了个方向,并没有提出异议。

老式吹风机“嗡嗡”响,她从梳妆镜里看他。他低垂着头,认真握着她的头发,偶尔她的长发被热风吹起,发上的水珠打湿了他腹部的t恤。

他紧致的腹肌若隐若现。

余笙垂眸避开视线,置于腿上的手却紧张地攥紧,在掌心留下几个半圆。

她得说点什么:“我想了来来的事情。”她不抬头,商量的语气,“我会资助她考高中。”

吹风机声音大,她的声音就显得特别轻,陆衍得弯腰凑近才能听清,“她爸爸呢?”

他一说话,呼吸喷洒,余笙一僵,分不清是吹风机的热风,还是他的呼吸。

“他……”她咽了咽口水,话不成句。

李父无赖,李母软弱,甚至认同男孩比女孩重要的老思想,李来的路不好走。

陆衍在镜中看清她的纠结,没有贸然出声。她能把这事拿出来跟他商量,这本身就是个极好的转变。

余笙缓了缓,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旦李来考上高中,我会联系学校瞒下消息。假借她外出务工的名义,让她继续读书。”

她说完,看了眼陆衍。他五指在她发间轻梳,很舒服。

“但我会让李来签借条。”借条防的是李父,也是对李来的鞭策,“她跟春春不一样。”

她资助的方式也就不同。

头发半干,陆衍关了吹风机去行李袋拿梳子。他捧起余笙的长发,比刚才更加小心。

没有吹风机的干扰,余笙的声音落满房间,“他们家根深蒂固的老思想,一般情况下几乎是没法扭转。”从李父说出要她给钱将李来弟弟也转到镇上读书,他就继续让李来读书的话,而李来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渴望,她就发现李来未必是不认同的,“他们是父女,血缘关系难断,李来只要心软一回,这就是个无底洞。”

“我想,只有攒够了失望,她才能重新开始。”她的声音轻且远。

陆衍眼神微微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瞬,但被他藏得好好的。他继续给她梳头,思绪却飘远了。

她说的攒够失望给了他当头棒喝,所以,换个角度理解,他们的婚姻里他没有给到她一点心动和安全感,她才果断提出离婚?

余笙没有注意到:“李来未来能走多远,全看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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