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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王富贵咬着牙,他一鼓作气的撞翻胡氏,找准方向就撒丫子跑。

什么女人孩子,他通通不要了!

他有银子,有银子还愁找不到女人生娃?

哈哈!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胡氏,也没想到王富贵居然有胆子撞飞她!

她扶着歪了的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一胖墩推飞,她狠狠的与婧儿撞在一起。

婧儿无力的说:“妈,你还好吧?”

“我……我的腰,断了!”

“那我帮你喊人,喊人!谁还没睡着,快来看妈伤哪儿了?”

“你喊这么小声,谁听得见?”

婧儿欲哭无泪,她也想大声的喊,但她冻了一晚上,能保持着头脑清醒已实属不易。

话说她这腰咋有种断了的错觉,她低头一看,是婆婆死抱着她的腰。

而且,婆婆每“哎哟”喊一声疼,都要用力的紧捏她的腰,这就是纯粹的报复行为!

糟糕,她感觉又快要死了!

“姑姑,姑姑……?”苗苗像只被遗弃的小鹿,一声声将脸色不好的婧儿唤为姑姑。

那是他见到婧儿的时候,婧儿称呼疼爱他的奶奶的称呼,姑姑。

苗苗在用他所能及的办法,向婧儿报恩。

“你这没福气的孩子,连你娘都被你气走了,还有脸儿吃东西?”王富贵将自己的无能,留不住媳妇的怒气都撒在苗苗的身上。

涂姑父也在旁煽风点火,为的是小崽子不吃,自己能多吃一口。

只有涂姑姑护着他,将自己一天的口粮,一个小又烂的红薯喂给他吃。

唯有经历过彻夜忍着饥饿,挨到天边的曙光亮起,又盼着黑夜的到来的人,才懂得死亡也是一件幸事。

婧儿眼睁睁的看着瘦弱的苗苗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却无能为力,甚至都不能在他闭上眼之前,给他最后的温暖。

她怒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踢他一脚?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你用得着那么重的踢他一脚?呜呜,苗苗啊,你怎么没跟着你爹跑了呢?”

是啊,为什么苗苗没有跟着他爹跑?

要没有苗苗,婧儿想自己这会儿只怕自己死在胡氏的手上。

涂电没多大的感触,狡辩道:“是这小子死不捡好地儿,偏往我腿上碰的!”

……

染了血的衣服

“你别管她,快来扶我起来!”胡氏趴在冷冰冰的地上,直不起腰,转念便命涂电将婧儿关在东屋,挂上锁。

涂电不忍心,但依然照做。

他甚至在想等婧儿不再钻牛角尖,再放婧儿出来也就皆大欢喜。

又是雪洞一般的屋子里,婧儿孤零零的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愿回想苗苗是如何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就是个罪人!

“呜呜呜……?”婧儿悲怆过度,晕死过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新年的到来,喜庆的一天。

小孩子们一边捡着地上遗落的鞭炮,一面相互追逐,玩得尽兴。

在孩子的世界里,只要没有大人在,他们大多时候都是不失童真而美好的。

凤仙花倒吸着黏糊糊的鼻涕,小手抓着温温的红薯,微张着小嘴,流着哈喇子。

明明才吃过饭,她又想吃个红薯,解解馋。

“花儿,你进到屋里就叫你娘吃了这红薯,记住了没?”

“吃,我吃吃薯薯!”

“不对不对,这不是给你吃的,是叔叔让你带给你娘亲吃的!”

涂电还在耐心的教着口齿不清的大侄女说话,与她并排坐在炕上玩的还有小侄女安安。

显然,安安就没有姐姐那么纠结,她吃一口红薯,就掉一些红薯在炕上,还糊了自己一嘴。

在姐姐看来很美味的红薯,但在妹妹这儿,委实不如奶水好吃。

安安吃一口红薯泥,反吐掉了一大半,弄得炕上像被人砸了米田共,东一块西一块,炸开了花。

“我叫你喂安安吃红薯泥,你就是这么喂的?”

胡氏粗鲁的擦着安安嘴上的红薯泥,顺手就敲了涂电脑瓜子一下。

她才一时没注意,这儿就整得邋里邋遢,脏死了。

大过年的,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涂电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搭着母亲的肩膀,说:“妈,我想去看看婧儿,好不好?”

“看她干甚?说不定都死透了,她……?”

“呸呸,这多不吉利!”

涂电怕的就是婧儿挺不过来,饿死在屋里,才想着偷偷的安排凤仙花拿着红薯去给婧儿吃。

这回,他像以往那样讨好婧儿,但收效甚微。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意,也就更不放心婧儿继续被锁在东屋里,不见天日。

“你去哪儿?”

“就在院子里走走!”

自昨日一早,涂雷带着一身伤回来之后,胡氏看涂草和涂电都看得很严,不许他们随意出家门走动,她还勒令他们无论到哪儿去,都要跟她报备一声。

因此,别人家过年都是四处走动,独有他们家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丁点儿欢声笑语。

涂电沮丧的走到院子里,又嫌外面冷风瑟瑟,他信步就要回屋,却听到姐姐的屋里有人在尖叫。

“疯婆子,你再敢靠近我,信不信我抽死你?”

“哈哈,漂亮的狐狸精,你也是我相公的女人?来,我们一起睡觉,脱了衣服睡觉哦!”

“神经病!”

曹葵花惊恐万分的大喊着救命,这疯女人不脱自己的衣服,却来脱她的衣服干什么?

故意冻死她?

这涂家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比如这个疯婆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姐,你不都在睡觉吗?”

涂电跑进西一屋里,搂住就要解开捆着曹葵花绳子的姐姐,哄着她坐回到床上。

曹葵花见涂电喊那疯婆子为姐姐,顿时明白那人是涂音。

她记得涂电说过,他的这位姐姐早已嫁了人,婚后生活幸福美满,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瞅这情形,倒跟涂电说过的背道而驰,恰恰相反呢。

“涂电,这就是你姐?你不是只有一个姐姐吗?”

“是只有一个姐姐,她……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你待我姐客气点,别占了她的屋子,还凶她!”

“呵,说得好像我很想赖在你家不走一样,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赶紧放我走!”

“什么时候你对我不再抵触,我自会放了你!”

这男人说的是什么疯言疯语?

她为什么会对他抵触,他心里没点逼数吗?

他们本可以好聚好散,就因为他疯狗一样绑了她,才令她恨他,恨死他!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准确来说,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了我?”

“交出我在你那儿签的卖身契!”

“你搜过了,我也说了,我并没有将卖身契随身携带的习惯!”

“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你走了,到时拿着卖身契回来发难,我不就又成了你脚下的一条狗?曹葵花,等你什么时候有了我的孩子,我再放你走!”

这个办法,是胡氏教涂电的。

女人只要有了孩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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