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梁净词问:“检查做了吗?”
“心电图和电解质都没有问题, 甲状腺也查了。”顾影给他看手里的报告,又道,“我刚问了我爸, 他说可能是情绪导致的,神经上的问题, 植物神经紊乱之类的, 是不是熬夜熬多了?”
他垂着眸,翻了翻手里的检查结果, 大致看了一番,说着:“她不熬夜。”
顾影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而后她说:“那说不定是惊恐发作什么的?”
梁净词收起那几张纸,看向迎灯,她的长发被松松地拢在脑后, 额前的刘海泛着一点潮气, 发丝之下能看出沁出汗水的痕迹,本来就苍白的嘴唇在此刻更是血色尽失。那对湿漉漉的杏眼正望着他, 总是惹人怜。
顾影让出了个座位,但梁净词没坐,他在姜迎灯的身前屈膝蹲下,轻轻地握住她汗湿的手心,轻声地问:“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迎灯摇头。
“作业难做?”
她继续摇头。
“跟同学关系呢?”
她开口,声线都有些起伏不稳,说:“蛮好的。”
梁净词握住她手心,觉得越来越热,他撩起她落在颊边的头发:“怎么出这么多汗?”
纸巾被覆在她的额角,梁净词细腻地帮她擦着脸上细密的汗水。
姜迎灯微微启唇。
许是这里太过嘈杂,顾家兄妹又挨得近,她没有出声,只是口型在说:“我想抱抱你。”
梁净词起身,领她到一旁。
一两分钟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到没有光的楼梯间,梁净词将人搂紧在怀中,问:“好些没?”
她摇着头:“不舒服,喘不上气。心跳还是很快。”
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时候掉下来,像是等了他很久,她淤积多时的情绪,在此刻崩盘。姜迎灯哭不出声,只是抽抽噎噎,肩膀在动,很快,他的胸口一片濡湿潮热。
梁净词不无心疼地拧着眉看向她,他轻抚她的后脑:“之前有这样过?”
她哽咽着说:“没有。”
“不哭,”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不会有事。”
这话一说,姜迎灯哭得更狠了,说话还在结巴着:“我刚刚在他们家准备上课,拿笔都拿不动,手一直在抖,突然头特别晕,吓死我了……”
“我在呢,”梁净词揉着她的发,又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