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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节

 

铜角金棺

钻到桌下,在地上的条石上敲了几下,果然听到了“咚咚”的空腔音。

用力向下推了几次,条石纹丝不动。

这是有机关啊。

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还能找不到吗?

在桌子底下一阵摸索,最终在一条桌子腿根部摸到了一个按钮似的东西。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身下的一块石板带着我一起缓缓落下,一股幽绿色的光顿时从石板的缝隙中照了上来。

供桌下面藏着的是一条甬道,不同于黑漆漆的村子,甬道两边的墙壁上各插着一排火把。

只不过这些火把看起来不大正经,火光全都是幽绿色的,如鬼火一般。

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这些火焰中没有阴气,所以并不是鬼火。

应该是哪个恶趣味的家伙故意弄成这样的。沿着甬道一路向内里走去,怪了几个弯。

我回忆了一下进祠堂之前看到的周围地形,现在应该是走进村子后面那座山的山腹之中了。

果然又转过一个弯后,甬道到了尽头。

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我眼前。

这溶洞明显经过了长期的人工雕琢,地面较为平整,四周的墙壁上……卧槽,等等!

溶洞四周的墙壁上也有绿色火焰,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和甬道里一样的火把,谁知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个女人!

那些女人身上衣着各异,就我看到的几个,从明清到现代全都有。

她们站姿各异,或清纯淡雅,或妩媚动人,或端庄贤淑。

然而可惜的是,她们一个个的身体里都透着一股子绿光,再好看的动作在这绿光的映衬下都显得无比诡异。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距离最近的一个女人身边查看了一番。

好吧,这些不应该被称作女人,而是人皮灯笼。

娇美的皮囊下面没有半点血肉。

就连眼珠子也都是镶上去的。

不过那质地……应该确实是人皮,而不是其他工艺仿制的。

这多少有点丧心病狂。

就我看到的部分而言,这张人皮挺完整的,没有拼接的痕迹,恐怕是从活人身上整剥下来的。

这马家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能整出这么伤心病狂的东西来呢?

巨大的溶洞里,摆着一口口黑漆棺材,粗略数一下,咋都有一百多口。

而在整个溶洞的正中,有一个祭台。

祭台正中竟然摆着一口铜角金棺。

所谓铜角金棺,是指纯铜所制的棺材。

铜这种金属就有吸纳阳气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铜钱会经常被当做法器使用。

正常来见,无论死者身份贵贱,都不会用铜角金棺来埋葬的,使用这玩意,唯一的可能就是死者在下葬前就已经有了尸变的迹象。

比较古怪的是,这铜角金棺的棺盖正中有一个竖起来的玩意,因为离得太远,我也看不清具体是啥。

“人,都到齐了?”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一身唐装的老头站在铜角金棺旁边朝祭台下面扫了一眼。

此时四五十个男男女女正跪在那里。听到老头的问话,齐齐应了一声“到齐了”。

四周的绿光让溶洞里的一切都显得很朦胧。

我偷偷瞄了一下,没找到马影珊,倒是之前那少女身上的白袍很是扎眼,第一时间就被我发现了。

按理说搞家族性质的祭祀是非常注重长幼尊卑的。

祭台上那位老爷子显然是家族里的长者,祭坛下面跪着的那些位也是需要论资排辈的。

可是那个穿白袍的明明就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却站在了第一排。这货该不会是个天山童姥吧?

“十年啦,我马氏宗族的人,又一次聚在这里了。能看到你们一个个事业兴隆,我老头子很高兴。相信我马家老祖,也会为你们高兴的。”

我本以为老头这只是说些场面话,却没想到说完后,他转头朝着铜角金棺跪了下去。

“马家上下,谢老祖恩泽荫蔽。”

“咚咚咚”老头子一点都没含糊,三个响头狠狠磕在了地上。

“马家上下,谢老祖恩泽荫蔽!”

祭台下的众人早就跪好了,此时也跟着老头子磕了起来,而那白袍少女却好似没看到这一切一样,依旧木无表情的站在第一排。

磕完响头,老头重新站起,我隐约看到他的脑门子上已经是暗红一片。

这老头的心还是真诚啊都磕出血来了。

看他这意思,铜角金棺里躺着的似乎是他们马家的祖宗。

“取盆,净刀!”

老头高喊了一声,这显然是祭祀的下一步了。

两个男人从旁边抬过一个装了不知道什么液体的大盆走上祭台放到老人面前。

老人对着大盆作两个揖,然后回头又对着铜角金棺作了个揖。

“感谢刀君镇此十年,今日我等为刀君净身祭祀。”

说罢之后,老人沿着一个阶梯走到了铜角金棺之上。

这给我看蒙圈了。

脚踩棺椁,对先人来说是大不敬。

既然棺中的是马家老祖,这老头子怎么能踩棺呢?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把我看蒙圈了。

老头握住棺盖中间那凸起物往起一拔,竟然从棺材里抽了一把刀出来!

离得比较远看不清细节,但是从形状上基本可以肯定那是一把东洋刀。

我滴个乖乖,这特娘的哪来的不肖子孙啊?踩踏棺椁就罢了,还特娘的在棺材里插了一把东洋刀?

那个位置和那刀的长度,这妥妥的是捅在他们老祖宗尸首上的。

刀子拔出来之后,原本很安静的铜角金棺突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隐隐的还能听到里面有些嘶吼声传出。

马家的老祖,怕是真的尸变了。

不过我一点都不奇怪。

我的后人要是敢这么又踩我棺材又在我肚子上插刀子,我特娘的就算变成了骨灰也得飞起来迷丫的眼睛。

不过看老头和祭台下那些马家人并没有吃惊的样子恐怕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了。

“上天取来天河水,人间寻来五谷香,抬手洗去尘世怨,低头抹掉无妄灾。”

老头子嘴里合辙押韵的念叨着,把那把沾了许多黏液的刀子放到盆子里清洗了起来。

“上前菜!”

清脆的女童音响起,却是那个一直站在第一排的白袍少女喊出来的。

两个跪在第二排的女人从地上站起走到水盆旁边挽起袖子把右臂递向了老头。

乖乖,上前菜?

这该不会是要做一盘泡椒人爪吧?

刀君入鞘

“谢刀君为我马家镇灵,我马家富贵长久,对刀君奉祀永世不绝!”

老头把刀从水盆里取出,用棉布擦拭干净,双手捧过头顶,口中念叨了半晌祝祷之词,然后把刀子一挥,两个女人的手腕上顿时被割开了一条口子。

老头再次用双手捧着刀身送到两个女人面前,两个女人举起受伤的手腕,把鲜血滴在刀身之上。

我隐约看到这两个女人的年纪也都不大,撑死二十出头。

怪了气了,难道说马家的祭祀,家人站位顺序是反着来的?年纪小的在前,年长的在后吗?

也不对啊,两个年轻女人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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