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寒凉的地板上,方才被打翻了的毒酒,犹在不断冒出白沫。
“是,我就是个混蛋。”
再抬眸时,他眼神沉冷,面容狰狞。
倏然间,他伸手一把掐住了那道纤盈的脖颈,咬着牙道:
“既然我的宠爱你不想要,那今后不妨试试我的恨。”
屈辱
呼延海莫的五指在她脖颈上缓缓收拢, 窒息感一点点袭来,司露死死咬紧了牙关。
呼延海莫用通红的、蓄了水泽的眸子,牢牢注视着她, 盛怒之下, 他的唇角,亦在微微颤抖。
他在等她屈服。
可她没有。
就在司露感到自己就要喘不过气起来时。
呼延海莫突然松开了她。
司露喘息未定,一时的脱力,让她整个身子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滑落下去。
呼延海莫一把将她拽起, 牢牢抵在墙上。
他眼中怒意未消,桀桀笑着,目光破碎又冰冷。
“不是想对我使美人计吗?”
“来啊,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呼延海莫将她拖拽着, 丢到了软榻上,扯开领口,脱去外袍,露出结实精壮的身躯。
司露全身无力地跌坐着,鬓发尽散,额发凌乱,掩映其中的脸庞苍白, 一双水眸盈盈泛着泪光, 唇瓣也是失了颜色的, 羸弱至极。
便像是最柔弱的菟丝花,任谁都可以轻易折断。
风雨如晦, 摧花折柳。
“为什么不哭?”带着恨意, 呼延海莫抬起她的下颌,幽黑的眸子逼视着她:“求我, 我就放了你。”
明明是羸弱万分。
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股韧劲,支撑着她还击。
她咬着牙,用蓄满泪珠的杏眸望着他,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呼延海莫,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要杀你。”
那一夜过后。
司露被呼延海莫软禁在了宫室里。
不过这对司露来说,这倒是没什么,她先前本就是他的笼中雀,一直以来都被他牢牢命人看守着,不能自由行动,与软禁无异。
若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他对她不再宠爱,而是充满了恨意。
不过失宠对她而言,倒是种解脱。
因为她本就觉得那份宠爱,是种负担和累赘。
只是可怜了女王派来的那几个武士,受她牵累,遭了无妄之灾,若可以,她定会想法子相救,可她现在自身亦是难保。
呼延海莫对她没有信任,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她说的任何解释,在他听来,都是谎言,更不会听她对旁人的求情。
这一夜。
呼延海莫喝的酩酊大醉而来。
他满身酒气的闯进来,将正在灯下看书的司露拽了起来,揽过她的腰,俯下身便开始狠狠地亲吻起来。
呼延海莫突如其来,且攻势猛烈,司露不自主步步倒退,身形踉跄,跌撞在身后的金丝紫檀木的书架上。
书架上的书籍、摆件,哗啦啦坠了一地。
烛火昏昏,清冽的酒气钻入口鼻。
司露瞧清了呼延海莫眼中的恨意。
这样的吻,带着恨意,说是啃咬也不为过,司露的唇瓣被他反复研磨辗转,沁出血珠,汇入口中,满是腥甜,丝丝缕缕的酥麻中,夹杂着阵阵痛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吻完她,伏在她肩头,胸膛强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控诉:
“凭什么我在外面借酒消愁,肝肠寸断,你却在这里毫无感受,高枕无忧?”
他的嗓音是酒醉后的沙哑,又低又沉。
分明喝醉了酒,跑到她这里来泄愤。
火烛跳跃,映出他眼中的恼恨,面对他如此,司露只觉疲累,冷冰冰地回应。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呼延海莫眸色深沉凝视她,以手掐住她柔软的腰肢。“顺从我。”
点点烛火倒映在司露的水眸中,她坚韧得宛如一株蒲草。
“呼延海莫,我不想再自欺欺人。”
先前顺从他,曲意逢迎,为的是让他放松警惕方便她逃跑,而眼下,她自知呼延海莫不会再给她逃跑的机会,所以也不必再对他刻意讨好。
呼延海莫哪里不知道她的这般心思。
这更让他笃定了,她对他从来都是欺骗。
心中的怒火被激起,呼延海莫眸光幽沉。
既然她如今已懒得对他温顺服帖,那他就偏偏要让她服软。
他道:“别忘了,你的父兄还在通门戍边——”
“你想怎么样?”
见他提及父兄威胁,司露的警戒立时被点燃,浑身上下无一处的汗毛不在竖立。
她双目泛红,贝齿轻咬着唇角,满是警惕地瞧着他,就像是丛林里受惊的野兔。
清丽素洁的纱裙迤地,随着她起起伏伏的呼吸,可见玲珑的曲线。
她这副倔强冷清的样子,总是能让他生出太多妄念。
呼延海莫的征服欲就瞬间被激起了。
“所以你最好乖乖听我摆布。”
他缓缓踱步到她身后,手指卷起一缕发丝,轻嗅上一口,感受那缕幽芳。
司露眼圈愈发红了。
“呼延海莫,你到底想怎么样?”
呼延海莫步履悠然,好整以暇地靠坐进软椅中,瞳孔深深望着她,慢条斯理吐出一个道:“脱。”
那一刹,司露小脸煞白。
“什么?”
呼延海莫架起腿,双手闲适地搭在膝头。
“你这身衣服太碍眼了,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脱去。”
无边的屈辱笼罩着她。
司露只觉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不想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许是被她眼中的伤痛所刺,呼延海莫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拨动指上银色蛇戒,缓缓说道:“想想你的父兄……”
“好,我答应。”
不及他说完,司露满含悲愤,依照着他的嘱咐开始动作。
她看懂了呼延海莫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他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自己不高兴,就过来大肆羞辱她一番。
衣衫一件件滑落在地,雪肌玉肤一览无遗,在明明灭灭的灯火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辉。
“这样可以了吗?”
司露含着泪,鼻尖、眼眶一片红,她纤弱无依地立在那里,眼神中的哀伤、悲戚和不甘,几乎要满溢出来。
像是一块即将破碎的水晶,令人看一眼便会揪起心来。
她就这样站在阴影处,接受着他的审视。
前所未有的委屈袭上心头,这种屈辱和悲愤,让她心中生出一阵又一阵酸苦,杏眸中蓄满了泪,摇摇欲坠。
可她的倔强又让她不肯低头,只狠狠掐着手心,用痛意来消减这份酸楚。
她咬着牙,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其掉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呼延海莫站起身来,语带嘲讽地道了一句。
“无趣,穿上吧。”
而后,他并未在说什么,拂袖扬长而去。
呼延海莫走后,司露只觉浑身脱力,她蹲下去,含泪将散乱在地衣衫一件件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