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绝望、无助笼罩着她,朦朦胧胧间,就像是个溺在水中之人,抓不到浮木,出不了水面,喘不过气来。
“难受……父亲、兄长,我好难受……”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难受,由五脏六腑散发出来的热,让她浑身汗透,乌发沾湿。
曾经她也是被父兄娇养着长大的女孩,从小到大,半点磕着碰着都不让,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迷茫无助下,想起父兄来,泪水沾湿了枕侧。
呼延海莫叫来了巫医。
屋内灯火通明,侍女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照顾着榻上的司露。
司露的面颊因高烧而酡红一片,显出一种极致的艳丽,她安安静静躺在那儿,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纤弱,令人心生爱怜,虽然阖着眼眸,但珍珠似的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不德吧嗒吧涌出眼眶,一双蝶翼般的长睫颤颤巍巍,挂着零星晶莹的水雾。
她还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自拔,身子轻微打颤,一阵又一阵。
明明那么纤细,那么脆弱,却又那么倔强。
呼延海莫看着病中的司露,只觉一颗心都要碎了。
哪怕她欺他、骗他、甚至心有旁人,在这一刻,那些愤怒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只想她快快好起来,变回那个鲜活的,生动的她。
巫医对他道:“高烧倒是好办,只是可敦心气郁结、忧思过度,长此以往,恐成心病,伤身损寿啊。”
“心气郁结、忧思过度?”
呼延海莫突然想起她在信中写到的什么,北戎虎狼环饲,处处受人胁迫之类的话。
可他如何胁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