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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良缘 第20

 

赵主簿和薛县尉继续赞许的点头,一脸敬佩的看着顾君若,县令虽然有点儿傻,但夫人聪明啊。俩人心里舒服了点儿,正要说话,顾君若已经继续道:“我们应该谢一谢姚老爷,昨天虽然很危险,但我们得到的也极多。”韩牧:“对,我抄了他们家两个粮铺呢,之后几天以工代赈的粮食都有了。”顾君若:“……我是说昨天姚老爷带人围了你和县衙的事,这样一个巨大的把柄,姚老爷亲自递到你手里,你真的不打算做什么吗?”韩牧扭头去看赵主簿和薛县尉,见俩人也跟着疑惑的皱眉,总算舒心了,他们也不懂嘛,于是他虚心请教,“你聪明,你说我该怎么做?”“一会儿看看姚家都有谁来,”顾君若道:“要是姚老爷,那你就继续骂他,随便你骂,最好让他对你挥拳头,然后你把人关起来吧。”“要是姚季白,你就让他跪着,然后继续让人去姚家叫人,一直到把其他姚家人叫来为止。”顾君若突然抬起眼眸来看向韩牧,“要是来的是姚伯清,那你就直接宣布姚家罪状,然后让他们降低粮价,再提起义县百姓现在的难处,姚家毕竟是义县人,应该要为义县做一些贡献的。”韩牧:“然后呢?”“然后你就代表县衙和他们买粮食,粮价最高不能超过十五文每斗,最少要买五千石,他要是问起,你就说这是要给义县百姓的赈济粮,除了买粮,你还要和他借粮食,往大了开,岳家都借了钱粮,姚家是粮商,没道理拿不出粮食来。”韩牧:“我们为什么要见鬼说鬼话?”顾君若:“为了从鬼那里拿到钱,你要是说人话,鬼才懒得理你呢。”韩牧虽然觉得麻烦,但还是决定听她的。韩牧翻了翻那张纸,很干脆的往下递给赵主簿,“行了,就照你说的来吧,我没啥要改的了。”赵主簿咽了咽口水,“那下官就这么发出去了?”“发吧,听夫人的。”反正他不会有她聪明的,他总不能想出比她还好的主意来。贺子幽在一旁看了全程,目瞪口呆,等顾君若坐在一旁低头喝茶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挪步上来,凑到韩牧身边低声问道:“这县令到底是你当还是她当啊?不是,她是女眷,怎么也到前衙来了?”韩牧不客气的道:“你还是外人呢,你不也来了?”他道:“她现在是我师爷。”贺子幽:“……你请自个的夫人做师爷?”“那有什么办法,我是会断案,还是会民生啊?”韩牧摊手道:“我什么都不懂,而她是我身边唯一懂这些的人,我不请她请谁?”贺子幽手中的扇子就往自己脸前指。韩牧就看他,“你懂?”贺子幽的扇子就转了一个方向,点到外面,好吧,他也不懂。和京城 吵架和博弈两个纨绔就凑在一起朝着外面发呆,其实是在说悄悄话,“天下第一才女给你当师爷的感觉如何?”韩牧嘿嘿一笑,“不错的。”姚伯清和姚老爷抬脚迈进来时,一抬头看到的就是笑若灿星的韩牧,饶是沉稳如姚伯清神情都恍了一下。韩牧眼角的余光瞥见来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立即收起来,一脸严肃的看向门口。直到他的脸严肃下来,捧着茶的顾君若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她呼出了一口气,小婵也呼出了一口气,呆呆地道:“小姐,你或许是对的,姑爷长得可真好看呀。”是啊,真好看呀。姚伯清也回神,抬脚跨过门槛,先行弯腰行礼,“学生拜见县令大人。”才下去处理事情的赵主簿和薛县尉匆匆赶了过来,小声和韩牧道:“姚伯清上过县学。”很好,所有县学里的学生和从里面出来的学生在县令面前都要自称学生。韩牧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让人自称学生,喜滋滋的感受了一下才一脸严肃的抬手道:“免礼吧。”姚老爷也躬身行礼。韩牧都没为难,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来,你们姚家只有俩人吗?”姚伯清低头回道:“家中小弟昨日受了惊吓,回去后便发了高热,现在还卧床不起,所以学生便只和父亲同来,还请大人恕罪。”韩牧哼了一声,问道:“那尔等可知道错在何处了?”“知道,”姚伯清道:“实在是惶恐,我等不曾知道县令大人上任,所以未能远迎。”“因没见过面,所以产生了一些误会,家父太过激动,所以才做下错事,还请大人恕罪。”认错态度倒是极好,韩牧是个心软的人,脸色好转了许多,正要就此事继续说说他们,就听顾君若道:“姚家乃义县望门,祖辈都居于此,应当对故土有感情吧?”姚伯清心中一紧,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顾君若后道:“是,我姚家世代居于此,亲朋遍布,可以说在这义县,走出十步便能找到一个与我姚家有关系的人,皆可论为亲朋。”

“那姚家就更应该担当起一些大族的责任,”顾君若道:“州治县,而县则需要仰仗里正乡老自治,姚氏家大业大,虽不曾出任里正,但姚家在义县却出了五位乡老,若我没记错,姚老爷便是其中一个。”姚老爷悄悄看了一眼儿子,应了一声是。顾君若看向韩牧。韩牧已经重新冷脸,哼了一声道:“既然是乡老,更应该协助衙门管理好乡民,结果你们姚家竟然哄抬物价,让粮价飞涨,知道这段时日死了多少人马?”姚伯清可不敢认下这个罪名,不然传出去,姚家不要在义县混了,他忙解释道:“并非有意抬高粮价,实在是不得不调。”姚伯清表示姚家也受灾严重,许多粮食在洪灾过后都被冲走了,留下的不多。城中百姓混乱,许多人都涌进粮铺里要买粮,“……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就只能提高粮价,后来一提再提,一是因为库房里没有粮食,二是其他粮商也在提价,三就是为了控制局势,不然由着他们能买多少买多少,又不懂节制,后面我们无粮可卖时岂不是要生乱?”韩牧冷笑,“没有粮食?骗鬼呢,昨日我抄了你们两间粮铺,里面的粮食可不少,更不要说,你们还有专门储存粮食的粮仓了。”姚伯清忙道:“大人容禀,那都是前日才运回来的粮食。”他道:“自水灾过后,家父一直担心义县缺粮的事,所以早早派出我和家中的二弟出门采购粮食,我是前日押送了一批粮食回来,二弟还在外面呢,大人昨天抄的那批也是前日补充上的。”韩牧冷笑,“你是说我冤枉了你,可账簿……”顾君若轻咳一声,打断韩牧的话,和姚伯清道:“既然姚公子说了是误会,但不知你家决定怎样处理这批新粮?”韩牧立即瞪眼看他,对啊,你说啊。姚伯清咬了咬牙道:“自然是降低粮价出售给百姓。”君若道:“朝廷有律,粮食布匹等一类物资,其价格三月内不得超出三倍定价,否则定为哄抬物价,赵主簿,义县三个月前的粮价是多少?”赵主簿立即道:“一般的是十二文一斗。”顾君若点头,看向姚伯清。姚伯清额头冒着冷汗,他很想硬气一些,但想到韩牧和顾君若的身份,他只能暗暗咬牙,拳头紧握的运了一下气方躬身道:“学生正和父亲商议,将价格回落到三十文一斗上。”“三十文?!”姚老爷跳脚,直接怒问他,“你脑子坏掉了!”韩牧闻言,抄起惊堂木就狠狠地一拍,指着姚老爷道:“你脑子才坏掉了呢,平时十文钱一斗的粮食被你们卖到一百八十文一斗,我没把之前的钱给你罚回来就算给你面子了,你现在还嫌三十文高?”韩牧气得脑门一抽一抽的,直接回头问顾君若,“之前你公告上说的每日工钱多少来着?”一旁的贺子幽小声提醒他,“十文到二十文。”“对!”韩牧回头对姚家父子道:“三十文太贵了,十五文一斗!”直接就把价格砍了一半。姚伯清:……姚老爷跳脚,“十五文一斗,我们连路费都凑不齐,韩县令,你不能出身勋贵就以势压人,你这是要逼我们姚家去死呀。”“放屁,分明是你们姚家逼着我义县百姓去死,你就说你定不定这个价吧,你要是不定,我就罚你,囤积居奇和哄抬物价是不是能罚他们?”韩牧一点儿也不怂,直接当堂和姚老爷吵架,并且明目张胆的威胁对方,“我还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你竟然敢领着家丁护卫围攻本县和县衙,干嘛,想造反吗?”姚伯清就知道他不会放弃这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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