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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喝的不是毒酒么

 

他跪在殿里,仰头看我。

我一步步走向前,和他视线相接,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看着我,张了张口,好像有万语千言,最后只是说:“陛下。”

我看到他腰间佩剑,便知道g0ng人们还是按照我从前的规矩来,没有让他摘剑。

于是踢了踢他的剑,神se不屑。

“臣子进殿,不可佩剑,ai卿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他似乎迷茫了一瞬,等意识到我的恶意,眼中后知后觉地涌上痛意和委屈。

我懒得理他,径自走到案前看折子,任他跪着。

他就跟以前一样,我罚他就只知道一言不发地受着,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讨嫌。

等翻了好几本折子,我状似无意地朝他的方向瞥一眼。

他还低头跪着,显然没有发现我的目光。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衣领钻出来,经过锁骨,落在颈下。

那种疼痛像一条毒蛇,攀上我的心。

“脱衣服。”

霍临渊抬头,愣愣地望向我,好像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我懒得同他废话,走上前去ch0u出他的佩剑,一剑划开外衫。

jg瘦的身t之上尽是伤痕。

其中最可怖的伤口已经变成深黑se的疤,从左肩一路贯穿到锁骨,烧得我眼痛。

“怎么回事。”

他不看我,低着头轻声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不必在意。”

谁说我在意了?!

他走时我不是没派人找过他,结果却是杳无音讯,如今自己吃了亏回来,我凭什么在意他?

再说,养了他这么多年,连他的名字都是我给的,结果他给我带回来一身的伤,我连过问都不准了?

压抑许久的怒意上头,我走上前揪着他的衣襟,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霍临渊,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告诉我你怎么成了这样,”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再给他机会避开:“要么,现在就滚,永远不要回来。”

我目光y狠,霍临渊却突然0了0我的头,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陛下,”他顿了顿,从小到大第一次试着缓了语气同我说话:“是我不好。”

“我当年实在看不起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萧大人却已是您钦点的状元。”

“我只是想和他一样好而已。”

怎么兜兜转转还是瑾安。

我看他一身的伤,心里虽还是不满,但却说不出挖苦的话来,只能y邦邦地说:“继续。”

“我想凭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恰逢突厥来犯,便去从军。”

“一开始只是想建功立业,然而战局艰难,我才t会到陛下多年苦心经营不易,想为您搏一个太平。”

想来他正是为了这个心愿,才在战场上奋命搏杀,才终于凭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

他说完这些便不再言语,安静地等待我的宣判。

也许对他来说,这些话足够难为情了。

其实他不用说我也知道。

大曜同突厥初开战时,一度被其如火攻势打得节节败退,将士们si伤无数,想来他这一身伤大多数来自于那时候。

我只是被气昏了头。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做了许多事,却没有一次在我面前邀功。

每次执行完任务,他都只是换回一身黑衣,跟在我身后继续做我沉默的影子。

要是他能稍微学学瑾安,便知道此时要趁着我的心软强撑着对我露出一个笑来,才好让一个帝王丢盔弃甲,付出真心。

但他就是这样愚钝,学不来半点圆滑。

瑾安太聪明,霍临渊太傻,可我偏偏拿他们都没办法。

我再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没好气道:“起来吧。”

他的腿早跪得没了知觉,于是踉跄着站起来,一双眼sh漉漉的看着我。

我不想理他,于是唤来老太监,让他去找太医给霍临渊看伤。

他连忙阻止我:“陛下,都不严重——”

我一记眼刀看向他,他便乖乖闭上嘴不说话。

也就是现在他理亏,我才能处处拿捏住他,换成以前,肯定又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老太监一进门,看我们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方才我情绪有些激动,难免乱了衣冠,而霍临渊的衣衫被我用剑划破,0露着x膛,一副受了我欺凌的样子。

他显然不敢多说什么,向我行了礼就出去找太医。

太医让他抬起手臂,他虽极力掩饰,还是疼得皱了眉,我才知道他肩上那道伤根本就没好全过。

原来他就是这样带着这一身伤在战场上搏杀。

几名太医会诊后得出结论,霍临渊受伤太多,必须静养一阵,否则可能落下病根。

等他们离去后,我默默看向霍临渊,他则是有些心虚地避开我的视线。

从小到大都是他用这种眼神吓唬我,这倒是第一次被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替幼时的自己报复霍临渊的感觉让我莫名有些愉悦。

只是看他一身伤,我不打算再刁难他。

于是走向书案,ch0u出一份折子抛给他。

“你怎么看?”

先前突厥来犯,要不是镇国将军主战,朝中不少大臣早就软了膝盖。如今我军大胜,他们中不少人还是胆战心惊,纷纷上折子想让我接受和谈,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战事。

文人总是道貌岸然,一个个说是为了大曜百姓安宁,其实不过是担心武将立功,未来超过他们的地位。

谈到正事,霍临渊也没了先前的扭捏之感,将折子递回给我。

他目光沉静地直视我,认真道:“突厥狼子野心,若不斩草除根,必有后患。”

霍临渊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突厥蛮族不同于周国,礼仪邦交于他们无用。即使打服了他们也不会安心臣服,因而必须打得他们亡国灭种,才能永绝后患。

“看来你义父派你回京,除了向我讨赏之外,也是怕朝中主和派真的说动了我。”我将折子随意地往案前一搁,笑了一声:“不过父皇从未怕过突厥,我亦不惧。”

霍临渊静静看着我。

过了很久,他才犹豫着开口,语气欣慰又失落:“陛下长大了。”

然后又垂下眼不看我。

我见不得他这根木头突然伤感起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去年过年的点心,是不是你放我床前的?”

他点点头,见我神se平淡没有发难的样子,小声地说:“陛下喜欢采芝斋的点心,我”

话说到一半就不敢再说了。

“你什么?”

我否认之前对他的论断,他这一年多里学到的东西不少,尤其是这招以退为进!

“我想着陛下过年时吃喜欢的点心,会很开心。”

这下换我说不出话来。

正想给他一拳,突然又想到他旧伤未愈,连打都打不得。

我其实哪有那么ai吃点心。

只不过从小到大,每次他惹了我生气都只知道买点心,我给他个台阶下而已。

“霍临渊。”我看着他,郑重地说:“别这样和我说话。”

唯唯诺诺,处处谨小慎微。

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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