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还是不要了,周末我还想接葛莎回来住两天?。”
郑姐为难道,“那家里也没有别的房间给小?然住了。”
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小?了点,程十鸢一个人是够住,但现在郑姐住进来了,她又有私心,总想给葛莎留一间房,这下多一个人都安排不了了。
程十鸢的视线落在那些快递上,若有所?思?,
“郑姐,网上有没有房子卖?”
郑姐给程十鸢科普了好半天, 告诉她?就算是网上买房子,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是今天买了,明天就会有人把房产证送上门就完事的。
再说买房也不能这么草率, 买房得看地段、朝向、周围的配套设施,再讲究点的人家还?得?看风水, 买完房以后还?要装修买家具家电
郑姐话还?没说完, 程十鸢就彻底打消了买房的念头, 太?麻烦了, 不适合她?这种单线条的大脑, 以后想买的时候让程襄去弄吧。
因为不知道京市的房价,所以程十鸢始终认为,她?不想买房是因为太?麻烦了, 而不是因为,
根!本!买!不!起!
既然决定不买房了,程十鸢还?是妥协了, 就把原来葛莎住的那间房收拾出来给郭序然住,如果葛莎回来的话,嗯可?以睡沙发。
晚上才提了几句葛莎, 第二天一早,程十鸢就接到了葛莎的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程十鸢正坐在她?的电动轮椅上, 坐在餐桌旁悠哉悠哉地?吃早点。
郑姐看不下去了,
“程医生, 下来坐椅子上吃吧, 谁家好人天天在家坐轮椅啊?”
程十鸢不愿意, 还?给郑姐展示了一下坐轮椅的好处, 这要临时取个醋,加点盐什么的, 根本都不用站起来,摇着轮椅就能把事情办了。
刚好这时候放在客厅那边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程十鸢优雅地?放下餐具,驱椅前往沙发那边,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葛莎的声音,“程姐姐,快救我。”
“怎么了?”
葛莎声音有点着急,“电话里?说不清楚,您赶紧来一趟我们学?校,总之就是出了点事,需要您来解决一下。”
程十鸢用手机的习惯和现在的老年人一模一样?,不但是一禅指,连耳机声音也开得?特别大,恨不得?她?在客厅这边接电话,郑姐在餐桌旁都能听得?见。
听到这里?,郑姐放下筷子,顺手摘了围裙,
“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路家给郑姐配了一辆二十几万的代步车,她?过来的时候也把车开了过来,有郑姐在,程十鸢出门也方便多了,打车软件她?现在使用得?都还?不大熟练。
这会儿直播间刚打开,摄像大哥才走到程十鸢家的门口?,迎面就和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几个人碰到了一起。
直播间里?刚好看到几人驱车离开的场景,节目组的工作车也顺势跟了上去。
评论区,
【怎么了?上哪儿去?】
【不知道,先看看呗。】
葛莎就读的是一所位于郊区的民办小?学?,学?校很小?,只有两排红色的平房,中间一个大操场,操场上有一个简陋的篮球场,孤零零地?竖着一根旗杆。
这所学?校上学?的大多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学?校设施简陋,教学?质量堪忧,但胜在学?费低,离家近,入学?手续简单,所以很多务工人员还?是会选择让小?孩在这里?上学?。
郑姐给门口?的保安说了一下情况,保安就打开了手动的铁门,车子一直开到操场中间停下。
车子停好,郭序然却没有下车,他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沉默地?玩着手机,好像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大人出门办事的时候,他就在车上等着。
程十鸢看了他一眼,“你不下车吗?”
郭序然惊惶地?抬起头,又摇了摇头。
“行吧,那你在车上等。”
程十鸢也没担心他会乱跑,就郭序然这样?的,早就没了阳气充足,好奇心旺盛的小?孩模样?,就算鼓励他下去玩耍,他都不见得?会下车。
找到葛莎在电话里?说的老师办公室,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葛莎朝他们招了招手,
“程姐姐,我在这儿。”
走进办公室,里?面还?有好几个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三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剩下的都是几个成年人。
一个老师模样?的人问道,“葛莎,这位是你家长?”
那几个家长模样?的人也扭头,上下打量着程十鸢。
她?一身黑色丝绒旗袍,领口?上缀着一圈优雅的蓝色鸢尾花法秀,外面罩一件黑色廓形羊绒大衣,耳垂上垂下一条蓝宝石的流苏耳坠。
整个人贵气逼人,一点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打工子弟小?学?的人。
葛莎老老实实地?回答,“她?不是我的家长,但她?是特别厉害的中医。程姐姐,您快告诉他们,我的诊脉没有问题。”
“诊脉?”
程十鸢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瘪犊子,才跟着她?学?了几天三脚猫功夫,就敢给人诊脉了。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接过话,
“这葛莎她?可?不但是诊脉,她?还?敢给人开药,我家小?孩就拿了一袋野草回来,说是葛医生给他开的药,治疗他拉肚子的问题,还?好我发现得?早及时阻止了,这要真吃了有毒的草可?怎么办?”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葛医生,我们葛医生不吃铁钉了,现在都改给人开药了。】
【葛莎胆子也太?大了,这还?好家长发现了,外面的好多野草都是有毒的,吃中毒了可?就闯了弥天大祸了。】
【这孩子是真猛,每一次出手都是大招,以前吃玻璃碴子,现在给同?学?开药。】
程十鸢瞥了葛莎一眼,问,“野草带来了吗?让我看看。”
老师忙拿起办公桌上的一袋透明塑料袋装着的野草递给程十鸢,“在这里?。”
程十鸢打开袋子,确切地?说里?面是一把树叶,这会儿已经是秋天了,许多树的树叶都掉光了,这叶子看起来也不大新鲜,又硬又脆,尖上还?有点焦黄,一看就是快要枯落的树叶。
她?拿起一片叶子,在鼻尖处闻了闻,问,
“番石榴叶?”
葛莎得?意地?抬起尖尖的小?下巴,
“番石榴叶,有燥湿健脾,清热解毒的功效,可?以治疗泻痢腹痛,食积腹涨,我给毛高锋开这个药刚刚好。如果不是这会儿入了秋,我还?能给他找到马齿觅,马齿觅治痢疾也合适。”
说完这番话,葛莎还?有模有样?地?叮嘱,
“毛高锋,你下次痢疾你得?选在夏天,夏天就能找到马齿觅了,那时候的番石榴叶也新鲜。”
程十鸢抬起眼,“谁是毛高锋?”
老师指了指站成一排的其中一个小?孩,“他,他是毛高锋。”
程十鸢看向那个长得?瘦瘦黄黄的小?男孩儿,
“张嘴,让我看看舌苔。”
见孩子站着没动,毛高锋的妈妈忙命令他,“快张嘴,让医生看看。”
看了舌苔,程十鸢又走上前两步,拉起他的手号了号脉,
“舌苔黄腻,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