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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病号大哥,“手术的时候倒还好,静脉麻醉,不遭罪。就是这术后啊,遭老罪了。”

“那个疼,像是有人拿着小刀不断剌你,止疼药根本都不好使。再说换药,要把塞在里面的棉花整个抽出来,像是有人拿带刺的铁棒捅你。然后再说排便算了,我说不下去了。”

病号大哥说得眼泪汪汪,

“兄弟,听大哥的,能找得到靠谱的中医,咱就找个中医保守治疗,不到万不得已别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程襄全程夹紧屁股,“大哥,那你有靠谱的中医推荐不?”

大哥抹了一把辛酸泪,

“兄弟,那你猜我为什么在这里?”

“哎,缴费清单给我。”窗口里的护士伸出手,朝程襄要缴费清单。

程襄紧紧捏着手里的单子,“不好意思,我先不缴了。”

出了医院,程襄直奔医院门口的一家连锁药房,他隐约记得那个旗袍美女开的方子,

明矾、白醋、盐,温水调和坐浴。

程襄心想,这几样东西无毒无害的,试一下又不会死。

大不了就是个死。

总比小刀剌屁股强。

买完东西回去,程襄立刻躲进卫生间,把这几样药倒进小盆里,加点温水兑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出现,被温水包裹着的感觉反而很舒服。

一连泡了三天,疼痛缓解了许多,但不能彻底根治始终还是一块心病。

程襄想到自己接了家里的生意,以后应酬喝酒难免免不了,再说他还喜欢吃辣,这几天吃得清心寡欲的,吃饭的幸福感都没了。

既然这小方子是有效的,说不定那旗袍美女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程襄翻箱倒柜,在前几天穿的西裤里找出旗袍美女给的那张单子,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略微有点沙哑的慵懒嗓音随着电流声传过来,

“谁啊?”

程襄,“是我。”

想了想,觉得这句“是我”说了就跟没说似的,大家又不认识,人家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没想到对面却直接道,

“是程襄吧?”

程襄刚开始诧异,又听对方说,

“京阁酒店顶层总统套房,你直接来。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我要午睡,不要来打扰。”

程襄把车都开上路了,却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靠谱,这女的不像是偶遇,怎么想都是专程冲他来的,知道他有痔疮,还知道他的名字。

想到这些蹊跷,程襄就觉得腰子隐隐作痛,最近网上不是有那种把人骗到酒店噶腰子的事嘛。

他把车停到路边,给旗袍美女回了一个电话,

“我想在酒店大堂见面。”

那边嗤笑一声,语带嘲讽,“你确定吗?”

“确定,就在大堂见面。”

那边又轻笑了一声,“行吧”,那语气传递给程襄一种【瞧你那点出息】的话外音。

京阁酒店的大堂其实也是一个开放式的咖啡厅,这会儿正是午后,来往的人还真不少,门口还站着两个值勤的保安。

程襄到了以后,先点了一杯咖啡。

看到这个环境,安心了不少。

他没坐多大一会儿,酒店客房直达大堂的电梯打开,旗袍美女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今天穿的还是一身旗袍,墨绿色的丝绒旗袍衬得她肤白如雪,浓密的黑卷发如墨一般铺在肩头。

她身上自带了一种复古的氛围,像是八·九十年代日历上的那种女明星。

从电梯走到卡座这边,短短的几步路,大家都被她的身段容颜吸引,纷纷往这边看。

旗袍美女在程襄对面坐下,大家的目光也追着看过来,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

程襄开始有点后悔选在这里见面了,人多是真的多,社死也是真的很社死。

女人坐下后,倒是没有奚落他。

她从随身拎着的一个丝绒布袋里拿出一个卷帘,在茶几上铺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排银针,慵懒松弛的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

“现在还痛吗?”女人问道。

程襄正在后悔选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见面,没听清楚女人的话,

“你说什么?”

女人拔高了声调,一字一顿地喊道,

“我说,你那痔疮还痛吗?”

咖啡厅里的人本来就不时朝这边看,此时听到女人的话,人群中爆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痛,痛一点,还有一点痛。”程襄现在紧张加社死,一句话在嘴里翻来覆去捣了半天都没捋顺。

女人从桌上挑了两根银针,

“还痛的话,我就给你下【孔最穴】和【承山穴】,这两针下去,疼痛马上就能止住。”

咖啡厅里的人纷纷竖着耳朵往这边瞧,大美女现场针灸治疗痔疮,光是这个话题都够勾人的,猎奇心都给勾起来了。

程襄用手挡着脸往周围扫了一圈,看看就算了,还有好几个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他在座位上扭了几下,小声请求,

“那那个,能不能咱们就是,去房间里治疗,您看可以吗?”

美女握针的手顿住,抬起头,用那种极其不耐烦,你再bb我就拿针扎你,的眼神凝视程襄。

程襄莫名地有点怂,

“您,您要是不愿意,那就这样吧,不好意思。”

那美女收起死亡凝视的目光,把银针收好,不发一语,起身朝电梯那边走去。

程襄愣了一下,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电梯一路上升到顶楼38楼,程襄跟着女人进了总统套房。

装潢豪华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像是某种很高级的花香,很好闻。

“把裤子脱了,上那边沙发上趴下。”

女人朝程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躺到落地窗边的一张贵妃榻上。

这个流程程襄很熟悉,在三甲医院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姿势被医学生们围观的。

只是现在单独面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程襄感觉比被十几个人围观的时候还要难为情,之前也没说中医也有这个流程啊。

但对方气场太强,程襄啥也不敢问。

转念一想,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磨磨唧唧地也太不像话了,脱就脱,横竖也是为了治病。

女人从卫生间里洗过手,拿了银针走出来,看到趴在沙发上的程襄,愣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谁让你脱的?”

程襄扭过头朝后看,“不是您说的吗?刚才?”

女人,“我说的是长裤,外裤,单单指外面的那一条。”

程襄,“我”

赶紧跳起来,找到扔在地板上的内裤,左脚和右脚同时揣进一个裤洞里,又忙不迭地调整,折腾了半天,忙得一身汗,终于把那条卡通图案的四角小内裤穿好。

女人,“啧还是小猫咪图案”

“你再多说一句,我立马从这里跳下去。”

程襄指着面前那开着半扇窗户的落地窗,看表情是真不想活了。

女人绷紧嘴角憋着笑,“趴下吧,我要开始施针了。”

银针扎入手臂上的【孔最穴】,女人解释,

“这个地方是太阳肺经的郄穴,有消炎阵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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