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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没有被钱和权驯化过的姑娘

 

她说得就更直白些:“你会怀疑我的心意吗?怀疑我只图你的权图你的位,要利用你的影响力为自己牟利。”

“那是我很向往的事,”他神色很柔软,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有淡淡的酒气,“你不图我的权,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能把你留下来。”

封远英移开目光,正好对上王幼临的,一触即分。

她诧异:“你怎么回事,一点自信都没有,就不能是我图你的人吗?”

“图我的人图什么?图我年纪大。”

“……老娘年纪比你还大,”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结果没忍住笑出声,搂住他的腰,黏黏糊糊地蹭他两下,“什么图图图的,我喜欢你,沉平莛,我特别喜欢你,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他犹不满足:“喜欢我什么?”

“你长得好看。”

“他们年轻,长得更好看。”

“那就你位高权重,我卖身求荣。”

“不要说这样自轻的话,”他将手掌伸进她的长发里,用手指一点点地向下梳理,“如果不是我强求,你早就跟我划清界限了。”

没有被钱和权驯化过的姑娘。哪怕他像只求偶的孔雀一样,将所有美丽的东西呈上,只想求她的青睐,也只能换来无动于衷,甚至不屑一顾。

太狠心的模样,总让他觉得不甘。

好像他半生孜孜以求的东西,那么轻易就失了颜色。

“嗯……”她想了想,认真道,“沉平莛,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但我过了那么多年,有两个教训是刻骨铭心的:一是,用仇恨喂养自尊是会引火自焚的,二是,用利益捆缚真心非常下流。”

用仇恨喂养自尊,用利益捆缚真心。

他心头一震,一时竟然焦灼得不敢碰她,松开揽住她的手掌,轻轻屈伸。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焦虑,但是我很过分,有点想嘲笑你,”她继续道,“你对着我就像员工对着老板,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找到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让我不会考虑裁掉你。可是心意其实是最捉摸不住的东西,说爹一点,我知道你的手不干净,但是我还是能理直气壮很不要脸地说喜欢你,甚至想跟你过一辈子。”

他轻轻捏了一下鼻腔,低头:“那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知道,什么都有可能,”她朝他怀里钻,将又有点凉的手放到他胸口,“但是老男人的优势不就是情绪稳定吗,难道还能越老越疯?”

他应该觉得冒犯,却笑出了声,胸腔震动:“意思是,让我以后少发脾气。”

“……你怎么就听懂了呢,”她难得有点羞,拿脸在他毛衣马甲上磨蹭,粉底都沾衬衫领子上了,“以后不许凶我,你生气好吓人,赶紧哄哄我。”

“好,不凶你,”他态度很好地应声,反手抱住她,“那以后就跟我一样了,户口本上只有一页。”

“……不是,”她失笑,“你怎么自己这么说,这句话是骂人,很难听的。”

“我知道。很早之前,还在仪征的时候,我们书记在常委会上这么骂我,当着面的。”

那真是很早了。

那时候他刚刚走鲁时安的路子转出来,空降扬州仪征市市长。他在那里做出了很耀眼的政绩,把当时的书记比得灰头土脸的,那同事关系肯定就很难处了。

好在一个任期过后仪征市的书记市长齐齐调动,那位书记去了徐州,好像没几年就落了马。而他进了扬州市委,之后从扬州市长到南京副市长,从南京市委书记到江苏省常务副省长,一路平步青云。

等进了中央,外调湖南待了一届,回去直接成为姜的心腹,坐守京畿,从此就没人能压住他的势头了。

他不是一个没有瑕疵的官员,但一路都走得稳扎稳打,而后以整全的准备抓住每一个机遇,成就了他的传奇。

当然,还差一步。

想到这里,她问:“会介意别人的负面评价吗?”

他是个异端,不可辩驳的异端,虽说机会本身就伴随着同等的风险,但他根基太薄,总有意动者的诟病。

“介意不过来,”他含笑,“我自认怀私不多,无愧于心。”

“又不是无愧于心就不内耗了,还是挺累吧。”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抬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手里握着最多的权力,就应该付出最多的心血。就像你说的,取尽锱铢供出一个官员,累是应该的。”

她心头微微一动,驻了步,转头看着他。

他回视,眼里落了盈盈一弯月影。

她想了想:“你是真这么觉得的吗?我是说,这是你当官的初心吗?”

“不是,我是因为不想做情报工作才一心要跳出来当官的,”他轻笑,倒也坦然地回答,“但我希望中国的官员都这么想,所以我必须这么想。”

她失笑:“你是我见过虚伪得最真诚的一个人。”

“夫人说了,君子论迹不论心。所以虚伪和真诚都没关系,实事做了,就是谎言重复一百遍的真理,”说到这里,他点了一下头,“该找时间跟老何聊一聊,让他们开年再做一次不忘初心的主题活动。”

何效允,这位在入内阁前在中央政研室主任的位置上待过几年,说来也是个读书人。

宁昭同摇头:“你现在简直面目可憎。”

“嗯?”

“巧言令色,鲜矣仁啊,”她悠悠叹息,“把我都骗过了。”

他轻笑,低头吻她:“是,臣只是想投陛下所好,讨陛下欢心。”

他知道她爱仁爱人,他想要她爱他,可他的确给不出来一颗仁心。于是他只能努力装着他有,或许装到最后那天,就能期盼她长久地爱她。

眼睛远望,可以放下家国天下,浩瀚山河。

但心太小了,咫尺方寸之地,只能装得下她的喜怒悲欢。

好在,似乎已经足够。

第二天,襄阳现任市委书记谢代明坐在沉书记和夫人面前,悲喜交加。

喜的是,那些传言是真的,沉书记的夫人真是襄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要把宁家伺候好了,自己说不定有什么造化;悲的是,书记为了掩盖自己三更半夜飞一趟看夫人的事实,要在襄阳做个调研。

重点是,三更半夜飞过来,第二天说要调研,估计武汉那边现在都没得到消息。

“说了不行,你怎么还问,”夫人不满地看书记,“你去不得把我爷爷吓着。”

沉平莛不甘心:“爷爷认识我,不会吓着的。”

“谁不认识你,我爷爷放着新闻频道当背景音乐。”

“我去过你家,你四叔和四婶对我态度都很好,我还见过你太奶奶。”

“这是重点吗?”宁昭同推他一下,“别闹,赶紧去工作。大不了我今晚不在山上住,来找你一趟。”

沉平莛想了想,也能接受,起身:“好,那晚饭过后我联系你。”

“不联系也行。”

“我没听见,到时候把孩子也带来,”他微微一笑,对谢代明示意了一下,“走吧。”

宁昭同目送两人出去,笑骂一声。

老男人一旦不要脸就越来越难缠了。

宁和忠看见崔乔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两下。

“哎呀,和忠伯伯,好久不见!”崔乔笑出一脸灿烂,“来,招招,这是同同阿姨的伯伯,叫伯爷爷就好!”

“伯爷爷好!”招质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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