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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毕竟沈也不是个小众的姓氏。

但现在看?起来,虽然这姓氏不小众, 但这世界也太小了一点吧!!!

池芋心脏咯噔跳了下,又缓缓看?向了走下宾利的沈时礼。

他依旧淡着张波澜不惊的俊脸, 一贯清冷的眉眼间却影影绰绰染了几分焦躁。

他只轻掠了一眼?沈宴行,便仿佛没听见他打招呼一般,淡淡问池芋:“时?间不早了,玩够了吗?”

???

池芋微微怔了下,一时间觉得有点茫然。

她以为她和他只是偶遇,但听他这话的意思, 好像就是冲她来的?

但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早就把他拉黑了吧!

而且他怎么会在港城?

……

一堆问号塞满了池芋的大脑,导致她懵在了原地,半晌都没?讲话。

反倒是她身边的沈宴行因为被沈时礼视作了空气, 浓眉一压, 语气带刺地追了句:“三哥, 你怎么不理人的?是怕我去跟大伯通风报信,说?你又偷偷摸摸地回港城了吗?”

“我今天已经去医院见过老爷子了。”沈时?礼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说?,“倒是你,期末都挂科了还有闲心泡夜店,就不怕我不小心说漏嘴给二叔?”

“……”

沈宴行身子微微僵了下, 表情难堪地笑了下:“三哥, 我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认真了。”

挂科这事, 他一直都瞒着家里没说。

他实在搞不懂沈时礼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有把柄莫名其妙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所以他对他这个三哥, 一直以来都是又讨厌又畏惧。

明明他只是他大伯家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是因为他大伯后来一直都没有儿子,才将他接回沈家,挂上了个名分。

而且他从小就一副谁都不亲近的高冷模样,每次家族聚餐,他都沉默坐一旁,任谁搭话都不怎么?理会,也不知道在高贵个什么劲。

可偏偏他又是所有小孩中最优秀的一个,在校时?永远都是年级第一,最?后全奖考进了美国名校的王牌专业,可谓是风光无?限。

显得他们这些要靠着家里各种贴钱补习上个普通名校的,格外不争气一样。

就像他爸常挂在嘴边的——

你看?你这成绩,还不如你大伯家的私生子。

你怎么?话这么?多,能不能学一学你三哥?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人生有点规划,你看?你三哥……

想到这,沈宴行垂在身侧的拳不由攥紧了几分,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再刺他的冲动,沉默了下来。

但是经过他俩这么?一来回的对话,池芋混乱的大脑至少理清楚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沈宴行应该是沈时礼的堂弟,两人平时?的关系似乎很一般,甚至不太好。

所以且先不管沈时礼今晚出现在这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显得和沈宴行关系很亲近的样子,那多多少少能让他心里不爽一下的吧!

于?是她故意又往沈宴行身上贴了贴,眼?尾一挑,冷笑望向沈时?礼说?:“没?玩够呢,不过你来得正好,捎我们去下酒店呗。”

“……”沈时礼阒黑得瞳眸微微缩了下,薄唇瞬间抿紧了几分。

难得见他吃瘪的沈宴行一下子就乐了,心想他可算是找到他的软肋了,立马眉眼一松跟着池芋附和道:“是啊,三哥,我们都等了半天出租车了,你就发发善心,送我俩回个酒店,只要十来分钟的路。”

沈时?礼眸光沉了沉,深井般的眸底情绪暗涌翻滚了片刻,才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淡淡应了声“行”,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拉开了宾利后座的车门。

霓虹灯照不到的阴影下,他握着车门把的手背青筋一根根突起,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蔓延了开来。

没料到他如此轻巧同意的池芋,内心微微失落了下,才假笑道了声谢,手压着自己开得有点大的领口,俯身坐了进去。

她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刚想回头招呼沈宴行坐过来,结果门就被沈时礼砰得一声给关上了。

池芋愣了下,以为他是不愿让沈宴行和她坐在一起腻歪,不禁撇撇嘴抗议说?:“你让宴行跟我坐后面嘛!”

但沈时?礼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径直绕去了驾驶座。

狗男人,装什么高冷。

池芋瞪了眼他漆黑的后脑勺,干脆自己探身转了下车门把。

结果车门纹丝不动。

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么?

池芋小脸皱了皱,又来回转了转那设计得有点独特的门把,才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沈宴行:“你外面能打开吗?”

“不能,应该是锁上了。”沈宴行蹙眉转了下门把,有些无?奈地望了眼驾驶座上淡淡系上安全带的沈时?礼。

想来他是不肯让他俩坐一起了,才一声不响地将后座车门上了锁。

明明都答应送他俩去酒店了,还有必要搞这出么??

沈宴行扯了扯唇角,心想算了,他这三哥一旦决定了事,他也是违抗不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去副驾吧。

反正这个似乎和他有什么关系的女生,他已?经撩到手了。

这一点,已足以让他心里找回点平衡了。

然而他手还没?搭上副驾的车门,沈时?礼就啪嗒一声上锁了所有的车门,紧接着发动机的轰鸣划破了凌晨的夜。

“欸?”池芋一愣,气急败坏地转了转门把,“等一下,宴行还没?上来!”

“没?关系。”沈时礼漫不经心地踩下了油门,骨节分明的手轻打了下方向盘,直接将沈宴行丢在街边,汇入了马路上的车流。

“你……”池芋张了张嘴,又慌忙贴在玻璃上看了看?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沈宴行,想再和他说?两句话,却连车窗都打不开。

“沈时礼!你是不是病!”池芋气得转过头,狠狠敲了下他驾驶座的后背,“我都说?了我还没?玩够!”

“我知道。”他回头轻睨了她一眼?,淡淡说?,“所以接下来的事,我陪你玩。”

“……”

池芋动作定格了下,呼吸一紧,缓缓问:“你什么意思?”

沈时?礼没?有正面回答他,只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幽幽反问:“你让我捎你俩回酒店,是玩什么?呢?”

“两个成年人夜店出来去酒店,你觉得还能玩什么!”池芋没好气地蹦了他一句。

然而沈时?礼就像没?有被她刺到一般,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轻描淡写说:“打牌,我可以。”

“……”池芋嘴角抽了抽,简直要被他这自说?自话,高高在上的姿态给?气炸了。

他突然出现,打乱她的美好夜晚就算了,竟然还要在这里阴阳怪气她!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谁特么要跟他打牌!!

池芋脾气彻底被他点燃,直截了当道:“打什么牌!我们是去酒店做!爱!”

“哦。”他淡淡应了声。

眸光却倏地暗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捏紧了方向盘。

沉默片刻,才嗓音低沉说:“我也可以。”

“可以什么?”池芋气得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只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上两拳。

“做、爱。”他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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