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容烟去机场时很匆忙,忘了带水杯,她在门口等了顾行两个多小时,正口渴得厉害。
对房子中的一切早就轻车熟路的她,很快烧了壶热水,又从冰箱拿出一瓶纯净水兑着喝起来。
自从流产之后,她不光改掉了以前爱吃冷食的习惯,连水都要微微烫口的,喝着才觉得舒服。
她一连喝了三杯白水,刚打了个嗝,就被从盥洗室出来的顾行听到。
“不好意思,我从京城来的时候没带水杯,渴得要死。”她解释。
顾行把腕表解下来放小几上,扫她一眼,“还没吃饭吧?”
“没。”她一改在京城对顾行的爱答不理,态度恭敬地问,“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讨好我?”顾行薄唇挂着抹清浅的笑,“没用的。”
容烟被戳中软肋也不恼,直勾勾望定他,“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有用的?”
“你说呢?”他与容烟对视,脸上笑意渐深。
容烟爽快脱掉上衣和里面的毛衫,主动朝他靠过去,伸手去接他衬衫上的扣子。
一粒,两粒……
顾行安静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喉结滚动。
在容烟的手沿着他的腰往下时,他的自持到了极限。
一场你情我愿的欢好持续到下半夜,才消停下来。
这次,容烟为了顾行能有更好的感觉,登机前特意在药房买了避孕药,没让顾行采取措施。
因为,她知道顾行喜欢她的身体,她必须用身体征服顾行,让顾行接下郑沅的官司。
“你不是一直要与我划清关系么,为了郑沅就绷不住了?”两人躺在主卧的床上,顾行率先开口。
容烟拿出自己的诚意:“顾律师还想继续以前那种关系吗?”
“我去景天城见你,你爱答不理。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吃不消。”顾行从床头柜摸出支烟咬住,故意道,“你也知道,我和叶斐然马上要见家长了。”
换做以往,容烟一定要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现在,她生怕再被顾行拒绝,忙豁出颜面道:“只要你想,我们可以私下来往。你不说,我不说,叶斐然是不会知道的。什么时候结束,完全由你来决定。”
顾行的眸中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酸楚,冷声问:“为了郑沅,值得吗?”
“值得。”容烟咬唇,“她选错了两次男人,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帮她,她就只能等着坐牢!”
顾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玩味地问:“你就不怕我一边和叶斐然交往,一边和你纠缠?”
“只要你接下郑沅的官司,我绝对不会为你添堵。”容烟说着眼圈忽然涨红,“就算叶斐然来我面前挑衅找茬,我也不会与她撕破脸。”
“你还真准备做个完美床伴了?”顾行忽然冷笑。
容烟见他还没有应下的意思,有些急,“你给我个爽快话吧,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顾行点燃手中烟,吸了第一口就被呛得咳起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十几分钟,容烟来锦城前的希望,一点点磨灭在这压抑的等待中。
其实不到最后一刻,她不甘心!
以她对顾行的了解,以及顾行对她身体的迷恋,她可不认为顾行会放弃这个机会!
“容烟。”沉默许久的顾行哑着嗓子开口。
她急忙应了声。
“如果不是有事求我,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再来君悦府?”顾行掐灭手中烟,朝她投过来的眸光中失望浸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容烟闻言,没有急着应声。
换做以往,她根本不会顾虑顾行的心情。
但现在有求于顾行,她不得不敛起锋芒,笑盈盈地说:“顾律师想要的我能给,就够了。又何必在意那些有的无的。”
顾行深邃的眼眸中滑过一抹外人不易察觉的失望,故作不以为然,“看来,我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接不接郑沅的官司了。”
“不光要接——”容烟主动攀住顾行的脖颈,贴到他身上,“还要打赢。”
容烟温热的呼吸在顾行耳畔起伏。
顾行就势把她紧紧圈住,凝住她那双漂亮的勾魂眼,“告诉我,你的诚意能维持多久?”
“只要能赢下官司。什么时候结束,顾律师说了算。”容烟很直白。
因为顾行是个聪明人,与他绕弯子没什么意思。
顾行薄唇始终带着抹淡淡的嘲讽,放开她之后去了盥洗室。
容烟还以为她把话说到这份上,顾行会爽快应下。却没想到,顾行依旧没有表态。
她有些焦灼,从床头柜找出支烟点燃,刚抽了两口就被折返回卧室的顾行拿走,摁灭在烟灰缸。
“既然主动来和我做交易,就听我的,先把烟给戒了。”顾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平和得一如既往。
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满眼都是惊喜:“你准备接下郑沅的官司了?”
“接了。”顾行说得不紧不慢,但对容烟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
容烟难以置信地用右手在左手背上掐了下,疼!
是真的!
“谢谢你,顾行。”这一刻,她紧紧上前抱住顾行,嗓音忽然就哽咽了。
如果顾行不替郑沅打官司,郑沅会被秦泰以诈骗罪成功起诉,到时候别说应得的医药费,就是秦泰以前花在郑沅身上的钱,都会被追回!更可怕的是郑沅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不谢。该拿的律师费,我会一分不少地装到腰包里。”顾行扯开她的手,“把官司的相关材料都放到书房,我准备好好看一看。”
“马上。”容烟激动得心跳失衡,用最快的速度把早就备好的资料,摆放到书房的办公桌上。
顾行有个习惯,工作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希望被打扰。
容烟为他煮了壶咖啡送过去,便回了卧室。
下半夜两人一人一间房,各不相扰。
早上醒来,容烟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顾行略显疲惫的嗓音传来。
她进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儿。
“让我戒烟,你怎么不戒?”她捂住鼻子,拧开书房的所有窗子,发现办公桌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
“以后会少吸的。”顾行揉着酸痛的脖颈,“你的资料我看了不下十遍,昨晚找了个京城的熟人,也看到了秦泰起诉郑沅的诉状。现在的关键点是,如何证明郑沅和秦泰是你情我愿的情人关系,而不是秦泰所说的,两人自愿发生关系后,一直被郑沅威胁利用。”
“来锦城前,我就让郑沅整理她和秦泰的聊天记录了,现在估计差不多了。我马上让她发过来。”容烟点开手机。
“还有一点,我很疑惑。”顾行从厚厚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放到容烟面前。
“郑沅这次被打住院,秦泰给出的理由是郑沅对他敲诈勒索,郑沅在派出所的笔录说是口舌引起的肢体冲突。如果真是这样,郑沅洗刷掉诈骗罪的几率就很小了。”
容烟听得心颤。
“如果你是知情者,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顾行看容烟的表情多了几分凝重,“秦泰的为人,我比你们清楚。他以诈骗罪起诉郑沅,肯定早就有所准备。如果郑沅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这场官司还没打就已经输了。”
容烟垂下眼帘,缓缓说出了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