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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她说不下去了,昂起头来,一口把余下的啤酒喝光。

“你爸怎样了,从icu出来了么?”顾行问。

她摇头,“还要再等几天,才知道是否度过了危险期。”

顾行再度拿起一罐啤酒,拧开望着上方。

雪花在静谧的夜空洋洋洒洒落下,透明的阳光房把他们和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

两人时而举杯喝酒,时而对视一笑。

有那么一刹那,容烟觉得高岭之花比原来好相处了。

几罐啤酒下肚,容烟有些微醺,话也多起来,“我可能不是容天德亲生的。”

顾行愣了愣,自嘲地笑出声,“亲生的又如何,归根到底还不是要靠自己。”

“如果连亲生父母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很可悲。”容烟嗓音哽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容天德的病是个无底洞,我还要不要帮下去……”

顾行没有应声,却认真倾听了容烟的每一句话。

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坦诚地聊彼此的家庭。

回卧室的时候,容烟刚起身就头昏脑涨差点摔倒。

顾行刚开始是扶着她,后来变成拥着她,进容烟卧室的时候打横抱着她。

这一次,没有过多言语,却水到渠成的极致。

容烟醒来,发现顾行还躺在身侧。

两人同睡一床被子,腿还交缠在一起,有股说不出的亲昵和旖旎。

“被顾璋看到我们同住一室就不好了!”容烟刚欠了欠身子,就被顾行拽回去。

“看到就看到吧!那小子早就把你当妈妈了。”顾行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容烟,反而令她紧张起来。

“当阿姨朋友都行,就是别当妈!我这辈子得多想不开啊,会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当后妈!”

她说的明明是不想当后妈,顾行却听出对自己的嫌弃来,冷着脸放开她。

“想做顾璋后妈的女人多了去,容小姐即便现在排队,都加不上号。”

“顾律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容烟笑得没心没肺,穿衣下床。

殊不知此时的顾行,已完全黑脸。

早餐是容烟和顾璋一起吃的,顾行窝在卧室里没有露面。

上午,如意庄园有很多游园活动,容烟带着顾璋坐了观光小火车,看了一场皮影戏,还买了很多小玩意儿。

容烟和顾璋换上泳装刚下水,顾行接到一个电话后,提出马上收拾行李回市区。

顾璋还没玩够,闹起情绪,被容烟安抚了会儿,最终还是乖乖跟他们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顾行一直在接电话,除了一个是田佳妮的,其余都是工作上的。

顾行先开车来到锦绣里,顾璋没有玩尽兴,下车的时候拧着眉噘着嘴。

或许是早上起床那几句话的缘故,顾行回律所时,连再见都没有和容烟说。

小姨看出些端倪,忙笑着替顾行辩解,“阿行工作多压力大,情绪不稳定也在情理之中,容烟,你千万别放心上。”

容烟在锦绣苑待了会儿,开着自己的车回了阳光嘉园。

先洗了个热水澡,涂身体乳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这阵子和顾行没做任何措施。

前几天妥妥的安全期,在如意庄园这两天是安全期的小尾巴,不会那么巧的!

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往最好的方向想就是!

郑沅打电话约她看电影,她爽快应了。

化完妆选好出门的衣服,顾行的电话打进来。

“京城的一个朋友过来了,我刚在江南春定了位子,你赶紧过来,就这么说定了。”

你朋友来了,我凭什么就得过去?

容烟瞬间来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看电影,没时间。”

“电影可以挪到下午或者晚上。”顾行很强势。

“不去。”容烟不留情面地怼他。

顾行也没有做出让步,沉声道:“容烟,别气我。”

几经思量,容烟还是和郑沅去看了电影。

顾行的来电响了两次,她没接,后续他也没有再打。

两人开始陷入冷战。

彼此存在于对方的通讯录中,却憋着劲儿不联系,不做任何交流。

周三上午,容烟接到医院通知,说容天德醒了,已转进普通病房。

她第一时间来到医院,见到容天德的时候,发现他瘦了一圈,整个人老了不止十岁。

容天德看到她之后很失望。

但因为听医生说是她掏的医药费,容天德还是主动招呼了句:“来了?”

“来了。”

容烟这几天一直被那件事纠缠得坐立不安,直接拉上容天德这边的隔断帘。

“有件事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容天德半坐在床头,皱着眉头,“医药费的事儿你别指望美丽,我和她现在已经不是夫妻。”

容烟冷呲,“你早就在媒体上发声明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你的事儿我也不该管。我一共替你交了十六万医药费,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我现在穷得浑身上下一千块都拿不出!把你养大,供你念大学,让你掏个医药费就觉得亏了?”容天德气得有些喘。

容烟没有继续与他往下掰扯,“我想知道,我亲生父母到底去了哪里?”

“看我没钱,就不准备承认我这个亲爹了?”容天德脸色阴沉,眼神闪躲,“你妈抛下你去了国外,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容易么?”

“你别给我乱扯!”容烟知道不爆点狠料,容天德还会继续嘴硬。

“前几天你昏迷的时候,我委托医院做了亲子鉴定,我和你根本不是亲生父女——”容烟边说边留意他的表情。

他的神色没有过多起伏,平静得近乎诡异,“把亲子鉴定拿过来,让我看看。究竟是谁在睁着眼说假话!”

容烟没想到他会如此“硬气”,冷声道:“反正亲子鉴定上就是这么说的,我对此深信不疑。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你以后的治疗费,我不会再掏一分。”

“你个不孝女!”容天德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摔地上。

容烟继续追问:“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我妈当年真的抛下我去了国外吗?”

“不想为我出医药费明说就是,硬扯什么亲生的不亲生的有意思吗?”容天德气急败坏地吼了声。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容天德身上还插着几种管子。

吼容烟的时候,脸色煞白,十分吃力。

容烟知道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华霖,季鸣说有个去京城设计院培训学习的名额,准备给她。

她有阵子没去京城了,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开心,早早定了下午的航班。

去机场的路上,三天没联系的顾行打来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

“没有。”她依旧在跟他怄气,没做过多解释。

顾行没有急着挂电话,又问:“吃枪药了,嗯?”

“没事我挂了。”她忽然感觉这样不计后果地怼顾行,很爽。

在顾行还没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她就洒脱地挂了电话。

顾行的心被手机中传来的忙音,扯得有些疼。

令容烟倍感意外的是,在登机口遇到了周庭。

周庭额头还有一块清浅的淤青,她估摸着是上次被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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