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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豫王妃被点到,回头看来,那眼?睛像带着刀子,狠狠剜了她一眼。儿子如今的遭逢有李持月的?一份“大功”,豫王妃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李持月顺势挨着她坐下:“堂嫂看我?,是有话?说?”

“没,没有。”

她深知这公主看着性子好,却是个?睚眦必报的?,又得圣人偏宠,若一时气愤和她起冲突,讨不到半点好。

“那就好好听寂淳法师讲经吧,想来是受用无?穷的?,若是侄儿能听一听,想来也?能好好陶冶性情,不至于胆大包天,连圣人口谕也不放在心上。”李持月笑眯眯往她痛脚上踩。

“你!”豫王妃猛地转向她,面容有几分扭曲。

李持月按住了她的手,压回椅臂上。

“说起来,前阵子淮安王妃寿辰,怎不见王妃去赴宴?”

王妃用力抽出手,说道:“偶感风寒,若是过给了寿星就不好了。”

“是吗,淮安王妃跟我可不是怎么说的?。”

淮安王妃把自己的?事告诉李持月了?豫王妃一下慌了起来,浑身血液几要沸腾。

不,不会的?!淮安王妃是自己的手帕交,况且那日的?事她也?未看得真切,更也?没有证据,何至于到处去说?

李持月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我一向与淮安王府往来甚好,侄媳什么话?不与我?说,说起来堂嫂今日一向笃信佛法,进来见?着你,我?倒不意外,前头堂嫂不是还和侄媳一道去了寺庙嘛……”

天虽无?雨,豫王妃只觉惊雷震耳,她心虚地往豫王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而豫王因为懒得听二人说话?,免得又被李持月惹恼,早把椅子拖得远了一些,李持月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然听到这些,只怕她就要……

这个李持月到底想做什么!她捏紧了拳头,努力压下怒意。

“王妃,怎么了?”李持月一见?她的?反应,就知道那日淮安王妃说的是真的了。

真是不错,她对自己的计划更有把握了。

李持月握住了豫王妃的?手,轻声问道:“怕堂兄知道?”

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和别人有染!

豫王妃咬定这个?念头,自恃自己从没留什么尾巴,她扬起下巴,“你如此攀诬我?,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好事,堂嫂心中是羡慕的?吧,天天瞧着堂兄那老混蛋拥娇携美,自己却只能看着,别个死了郎君的妇人多好,爵位有自己亲儿子继承,堂嫂没了郎君掣肘,便可悄悄在府中养面首,日日相见?……”

“我没有这么想过!”

李持月才不会听她狡辩,继续攻心:“我也心疼堂嫂的?处境,两处相思?何解,幸而?侄媳还记得那男子容貌,我?便着意寻了来。”

说完,她拍了拍手。

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

豫王妃的?手紧紧握住椅臂,她想回头,余光瞥见那身白色长袍时又赶紧收回,只怔怔瞪大了眼睛看向虚无?,她不敢回头看他。

李持月把吴九郎找来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豫王,她的正头夫君还在,若是露出一点异样,所有人都要没命!

察觉到人走到她身后了,豫王妃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恐惧让豫王妃身子止不住发颤,叫嚣着要逃离这里。

李持月声调倒是轻松,“郎君,王妃好像出汗了,帮她擦一擦吧。”

身后人动了动,一张叠好的帕子刚刚碰到豫王妃的?额角。

“你别碰我!”她尖叫着起身,把人推开?。

豫王在?此,她现在怎么可以让一个男子沾身!

人被她推得踉跄退了几步,根本不似往常那般健壮,豫王妃此时方看到来人的?脸,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人根本不是与她私会的吴九郎,而?是一个?身形娇小,穿着男装的?侍女,她被李持月戏耍了!

豫王看了过来,眼?神?带着询问。

李持月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心上人本宫很喜欢,你以为本宫还会将他还给你吗?早带回府去了。”

“李持月!你!”

豫王妃指着她的鼻子,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被气得眼?圈通红。

李持月倒是无?辜,她退后一步,垂下眉尾,瞧着分外无辜:“堂嫂,不是你说累吗,我?只是想让你试试,看春信捏肩捏得好不好,你这是怎么了?”

豫王妃都气疯了,可她又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甩袖下了楼去,连经也?不听了。

豫王听了李持月的?话?,料定她就是在欺凌自己的王妃,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李持月未免太嚣张,当他豫王府是什么!竟肆意践踏至此。

此时他若是不发作,就这么走了,那往后还有什么颜面出现在明都。

“李持月,你又在?闹什么?”他拿出了王爷的威仪来。

李持月知道下面的人都看上来了,豫王才不能夹着尾巴走。

她嫌动静不够大,将案上的?果?盘端起,狠狠地掷到了地上去,瓜果?滚了一地,寂淳禅师也?不讲经了,看向小楼。

接连的?声响和动静早让楼下众人更加在意小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持月恶人先告状:“本宫只是让侍女给堂嫂捏捏肩而?已,她却出言辱没,这事你管不管?”

大庭广众之下,豫王非得讨这个公道不可:“李持月,王妃什么性子谁人不知,而且向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你究竟要嚣张到什么时候?”

李持月就是要让豫王骂她的?,不骂她还不乐意,她抱臂冷笑一声,说道:“哟,让你说对了,本宫就是爱欺负人,如何?”

“这可是寂淳禅师讲经的?地方,你如此作为,践踏佛门清净,不怕佛祖降罪吗?”豫王扯去了大旗。

果?然,下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持月却无?所谓道:“本宫倒不在?意,堂兄你不也?是如此?若不是堂嫂为了自己被废的?儿子来,你就在?府中饮酒取乐了吧。”

“你……莫要出言污蔑本王,本王与王妃早便崇敬寂淳禅师佛法,先前便来过了。”

挨近小楼的人听得正清楚,又一个?接一个?往外传,人人都没有错过这个?热闹。

“堂兄如此笃信佛法,怎么教出来的?儿子如此不驯呢?”李持月又往人痛点上按。

豫王几要跳脚,寂淳禅师及时出来调停,他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慈悲自是不会怪罪世人,两位施主今日来听经,这份诚心已是足够了,贪嗔痴怒不过人之常情……”

他又要絮絮叨叨往下说,李持月皱眉,显然是不耐烦听。

豫王见?她不喜,更要拿出教训后辈的态度,再激她一阵:“便是佛祖不会怪罪,如此刁舌也?不成体统,也?真是有损天家颜面!”

被教训的人油盐不进,无?趣地一甩袖子,“堂兄既如此诚心,就留下继续听吧,本宫听不明?白,还是先走一步了。”

见?她吃了瘪,豫王心中开?怀,遥遥冲禅师拱了拱手。

禅师却出口道:“公主暂且留步。”

“还有何事?”

“小僧想为七县百姓,或天下人,求豫王和公主一件事。”

什么事能牵扯到天下人?

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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