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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边桓低头,便看到女人仰起脸,挺翘的唇珠微微撅起,白净的脸蛋就像是村口的老母鸡所下的鸡蛋——剥了壳的那种。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邪祟的头顶上挂了无数把。

就蹭蹭,蹭蹭她的嘴。

这是她主动邀请的,他又没有强迫她。

活了十八岁、死了几十年的边桓头一次放弃了临到嘴边的鸡肉,低头胡乱地蹭着女人的嘴角。

没有那么干燥了。

还带着一股鸡汤味,可能是嘴角蹭到了汤末,可不能浪费。

他顺从本心地将汤末添掉,下一秒,白筱就突然张开嘴,咬住他的唇。

她把他拖进了更加芬香浓郁的世界,主动地用唇舍去纠缠他。

邪祟的脑子一嗡。

鸡汤差点打翻在地,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白筱的进攻很猛烈,她恨不得就此将这个怪物拖进罪恶的深渊,让他开窍、明悟、沦陷、痴缠、渴望、贪婪……从而露出破绽,让人有机可乘。

最顽固最冷淡的石像也要被她撬开一角,经受狂风暴雨的吹袭,最后四分五裂,彻底跌落祭坛。

边桓在混沌中,终于明白了那些老光棍所说的“亲小嘴”,不是毫无章法地在唇边乱蹭,而是深入痴缠、紧紧抓牢、狠狠地对抗。

他原本是可以避开的。

毕竟白筱的双手双脚被绑,只要他往后一仰,她就没法再凑上前。

邪祟没躲。

他觉得舒服,觉得怀里的女人浑身都香喷喷的,这或许是幻觉,可能他闻到的只是鸡汤的香味。

但谁管呢。

不知过了多久,白筱才幽幽退开,她的双手还抵在边桓的胸膛上,唇瓣已经红润得不成样子。

“现在还干吗?”

“是鸡汤好喝,还是我?”

作者有话说:

邪祟:(睁眼)(开窍)(好学)(贪心)

软糯糯榴莲肉

(“你在哭吗?”)

鸡汤好喝, 还是人……好喝?

未经人事的邪祟有稍许呆愣,手里端着的鸡汤已经放到温凉,既不舍得丢开碗,又没法将视线从白筱的唇边挪开。

几分钟前, 它还是干燥的、苍白的, 蹭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

几分钟后,它就变得温热、湿润且红艳, 里面还藏着更加灵活的纠缠……

边桓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有些干渴, 似乎得喝点鸡汤润一润,还能顺带着安慰永远都填不饱的肚子。

自从变成鬼祟之后,无论吃下多少东西, 都感受不到饱意。

应该多吃点、吃快点才对?

想是这么想,手里的鸡汤却始终都没有动过,眼神还直勾勾地望着白筱。

许久没有得到答案,白筱并不失落, 主动脱离他的怀抱后,善解人意道:“算了,你喝汤吧, 再不喝就要彻底凉了。”

对啊, 鸡汤放凉后,口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应该赶紧喝了才对。

边桓的喉结动了动, 突然将汤碗往地上一搁,伸手就将女人拽了回来。

“再来一次。”

“什么?”白筱歪头, 故意装听不懂。

“再来一次。”邪祟的耐心极好,他又重复一遍, “我要像刚才那样。”

白筱顿时笑了起来。

她这些天瘦了很多, 以前也算是丰润大美人, 如今脸蛋瘦出了骨相美。露出笑容时,娇艳之中便多了几分孱弱,让人惊艳的同时,也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怜爱。

她深深地望着邪祟,嘴唇上下一动,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

边桓很疑惑,明明是她主动凑上来,又主动张开嘴邀请他,为什么不愿意多来几次?

白筱没有直接说明原因,目光落到被搁置在一旁的鸡汤上:“你也知道,我是这个村子里被买进来的媳妇,孙家汉娶了我,就是为了跟我亲嘴。”

为了避免邪祟听不懂,她说得很直白。

“但他长得丑,我不愿意跟他亲。”

“我很感激你昨天帮我杀了他,所以今天才给你炖了鸡汤,也愿意跟你亲嘴。”

白筱:“你帮了我,我还了恩情,就该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想亲,不如再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再帮我杀个人。”

白筱的笑容一收,眼底流露出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她哀哀地倒在邪祟的怀里,被捆绑的双手默默地抚摸着他的青嫩胸膛……才十八岁,肌肉刚刚长出来,就已经极具力量感,枕在上面十分有安全感。

“看到屋里的那个老头了吗?”

“他已经老得快要躺进棺材,还想着代替他的儿子传下香火,是不是很恶心?”

她的声音又委屈又哀怨:“他等会儿就要过来找我,躺在你的位置,急吼吼地将我拉过去,跟我再亲一遍,就像刚才那样……”

白筱描述得太有画面感,边桓瞬间皱起眉头。

男人……十八岁也算是男人了,他们变成鬼,也忘不掉骨子里的占有欲。

不过是杀个人而已。

他原本也准备毁掉这里。

没有任何道德感的邪祟当即就答应下来:“你想让他怎么死?”

白筱料到他会答应,刚准备开口,土屋那边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驼着背的孙老汉朝着栅栏这边走来,步伐比往常都快了许多,显然是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刺激到了他的肾上腺素,老掉牙的身体也激动得微微发抖。

他不像孙家汉,一声也没出,摸着黑就要打开栅栏。

白筱推了推邪祟。

后者动也没动,只有一缕黑烟从栅栏的缝隙飘了出去,嗖地钻进孙老汉的身体。

孙老汉顿时愣住。

满心满肺的激动突地冷却下来,他在原地僵硬地站了片刻,突兀地转过身,坨下去的脊背奇迹般地直起来,像个提线木偶一般,直直地朝着门外走去。

咔嚓。

白筱手上脚上的铁链应声而碎。

边桓一把将她拽起,拉着跌跌撞撞的她,不近不远地跟在孙老汉的身后。

“你想让他怎么死?”

他又问了一遍。

白筱的双脚被绑久了,走路都有些发麻,必须靠着身边的邪祟,才能顺利地跟上去。

她盯着前方那道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我想让他怎么死,都可以吗?”

“当然。”

白筱注意到孙老汉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堵土墙旁,墙上为了避免有人翻进去偷东西,嵌了无数块碎玻璃。

“那些玻璃……”

她的话还没说完,边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下一秒,牢牢镶嵌在土墙里的玻璃剧烈地颤抖起来,明明没有任何外力,它们却逐渐从结实坚硬的硬土里脱出,齐刷刷地露出尖锐的端头,狠狠地朝着墙下的老头扎去。

没有一声惨叫。

被控制的孙老汉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那些碎玻璃不只是单纯地砸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直直地刺进他的血肉,将苍老的橘子皮扎出鲜红的血液。

边桓觉得很有趣,故意放开了对孙老汉的控制,只禁锢了他的声音与行动,使得他只能硬生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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