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苏嫱心一狠,直接撑着褚叔叔的手臂,将自己的肩膀主动送到他的嘴边。
“叔叔。”
“吸点血吧。”
“我很担心你。”
最简单的三句话,轻松地打碎了褚疏呈的心理防线。他再也顾不得怀里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这么胆大地撞上来。
他只知道她直白得让人无法招架。
像一只小妖精。
她天生知道该怎么挑弄他的神经。
褚疏呈不再拒绝,低头顺势露出僵牙,刺入细嫩的血肉里。
皮肤被刺破的那一瞬间,苏嫱仰起头,手指却悄悄地摁了摁口袋的三角符。
——赵琛,让我看看你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抱着褚叔叔的脑袋,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失神。一秒、两秒、三秒……时间缓慢地流逝,她的意识却还十分清醒,再没有前几次那样的崩溃与混乱。
甚至还能清晰地闻到褚叔叔身上散发的幽淡檀香。
苏嫱的心跳开始变快。
她不知道是不是口袋里的三角符起了作用,但这是一个验证“疑虑”的最好机会。
房间里的蜡烛并没有点燃,手电筒的灯光也在进门时被关上。黑暗里,苏嫱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只能被搂在怀里,缓缓闭上眼,任由男人肆意妄为。
呲。
尖锐的牙齿从血肉里离开,餍足的褚疏呈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被他捧在手里的那张俏脸。
上次的亲吻根本不够。
苏嫱躲了他几天,他就想了她几天。
是肆意妄为地将她霸占了,还是给她时间慢慢思考?
褚疏呈在两个选项中反复摇摆,直到她真真切切地坐在他的怀里,理智顿时轰然倒塌。
为什么要给她留时间?
他已经等待够久了。
不朽的千年僵尸有了决定,他低下头,试图再次含住她的唇。
可还没来得及靠近,一道白炽光自下而上的打过来。
手电筒被打开的瞬间,苏嫱立马睁开眼,她的目光在触及褚叔叔的那一刹那,就猛地凝固了。
没来得及收回的僵牙;
赤红到非人的眼眸,黑色的瞳孔只剩下一条竖线;
皮肤在光线中白到透明;
还有那双手的体温,凉得像一具尸体……
曾经被蒙蔽的异样,在三角符的潜在影响中,逐渐浮出水面,完完全全地摆在苏嫱的眼前。
得了吸血症的人类,会异化成这幅模样吗?
不会。
根本不会!
苏嫱的心跳差点骤停,害怕与恐惧迟缓地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褚叔叔……真的是僵尸!
她主动送进了僵尸窝!
她的眼泪比前三次都来得汹涌,褚疏呈无暇顾及突然打开的手电筒灯光,手掌先一步擦拭掉她的泪水。
“宝宝,怎么反应更大了?”
男人的话里带着七分笑意,三分无奈,他极尽耐心地哄着怀里的女孩。
“别哭了。”
“再哭,我怎么亲你呢?”
他担心的都不是她的落泪,而是无法顺利地亲到她的唇,或者品尝到眼泪的苦涩。
冰凉的唇压上来时,苏嫱浑身僵硬,甚至不敢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那样一定会被他发现她理智尤在。
她必须控制身体不要颤抖,控制眼睛不要流露出害怕与退缩。
被压抑的情绪只能通过眼泪来发泄,疯狂地滑落在两人的唇角相贴处。
褚疏呈的手掌钳着那截微微颤抖的腰肢,亲了几秒后,突然拉开几厘米的距离。
“宝宝,你的眼泪真苦。”
作者有话说:
某尸:哭得真可爱。
梅干猪肉锅盔
(“这就是年轻小女孩的手段吗?”)
苦吗?
眼泪本来就是苦的, 更别提其中还夹杂着恐惧、害怕等诸多负面情绪,大滴大滴地从面颊上滚落,最后汇集到下巴尖,沾湿褚疏呈的手掌。
苏嫱在发抖, 哪怕有泪水模糊视线, 她也能从白炽光中看清男人的每一处非人特征。
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次被吸血后,都是那副失魂落魄的反应, 眼泪与涎水狼狈地一齐流下……是因为一只千年僵尸正在吸她的血!
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摁住了她的唇角, 男人似乎有些欣慰,同时又有些遗憾:“看来这次是不会打湿佛珠了。”
苏嫱闻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因为口袋里三角符的缘故, 她的理智还在,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丢脸地流下口水……但这也意味着,她会不会暴露了?
“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苏嫱慌乱地接了一句,刚开口就察觉到不妙。
她以往不会清醒得这么快!
果不其然, 褚疏呈也注意到女孩那双清醒的眼睛,以及眼底最深处隐藏的惧意。
“你在怕我?”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来?”
他的视线太凌厉, 一寸寸刮着苏嫱的肌肤, 似乎要将她从头到尾地看透看彻。
在这种注视下,苏嫱拙劣的伪装根本无处遁形, 她本就不是会演戏的人。哪怕强行压下恐惧,它也会从肢体上表现出来。
再这样下去, 她的真实反应会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如果褚叔叔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会发生什么?
会杀了她吗?
还是说物尽其用, 将她吸成人干, 以此来彻底保守秘密?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 苏嫱都不想要。
她的双手攥紧男人的衣衫,主动将脑袋砸进他的怀里,将所有的神情都埋在暗处。
“我答应过你,不能反悔。”
这是她的解释。
褚疏呈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得寸进尺道:“所以我能对你做任何事吗?”
“……”
“比如亲吻。”
“……”
“再比如……”男人的手掌从女孩的后腰处挪开,挑开衣角一路往上攀行,路过小月复与肚脐,只留恋了片刻,就继续往上,“可以吗?”
苏嫱的脑袋嗡得一声,行动比意识更快地扣住他的手掌,阻止了罪行。
褚疏呈的手掌被她扣在胃的位置,明明女孩的力气很小,暴力就能挣脱这点微不足道的“制止”,但他还是安分地停下。
“不可以?”
“不可以。”苏嫱颤颤巍巍地拒绝,她的月几肤被僵尸的手掌捂得发凉,却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为了掩饰,她主动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叔叔……除了我,你还资助了多少人?”
褚疏呈的食指和拇指正在缓慢地搓捏手底那块细腻的皮肉,毫不在意地回答:“不记得了。”
虽然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但苏嫱的心在害怕之余,还是难过地抽搐了一下。
“那、那你邀请过多少人来这里?真的没有一个人过来吗?”她揪紧他的衣衫,“叔叔,不要骗我。”
女孩祈求得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