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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原因吗,就是今日。

六月十九这日傍晚,是许冀第三次来报张颅行踪。

许冀说:“张颅去了一处茶楼,今日于湖边赏景喝茶。”

报完了,他以为今日大人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没想到大人倒是下值后就命他驾车往张颅所在的茶楼去。

许冀疑惑,大人觉得今日正是时候?但接着,稍稍一想也明白了,确实,前几日张颅所去的地方要么是场合不合适,要么是他身边闲杂人等太多,今日正好是位置清净,人也少的合适场合。

许冀越想越是如此,之后,打起精神一心赶马。

半个时辰后,到达地方,他朝马车内说了一声,“大人,到了。”

祁长晏嗯一声,下马车。

下马车后未直奔张颅所在位置,而是先要了间房喝茶,喝了一会儿,才走出屋子。

也是巧了,这时张颅也恰好出来一趟。祁长晏冷冷的想,倒也好,省的他费心思继续等,他朝对方颔了下首。

张颅意外至极。

意外过后,心里只剩对他的不爽,但不爽归不爽,还是同样点头以致意,维持个表面功夫。

祁长晏这时淡淡问:“张兄得不得空,一同喝壶茶?”

张颅:“……”

姓祁的会请他喝茶?

觉得他估计暗地里有些别的什么心思,但还是应了,因为心底不以为然。

更打死他都不会猜到,祁长晏在慢条斯理倒下第一杯茶后,眼神一抬,再看他却是陡然发难。

在眼前突然人影一闪,接着肩上又骤然被人猛摔砸了一拳大疼时,张颅彻彻底底是懵的。

眼睛动了动,难以置信瞪向祁长晏。但其实他连难以置信的短暂机会也没有,祁长晏眼里狠戾尽显。不过这一刻,狠戾却又换成漠漠,只盯他一眼,毫不留情又一个肘击,朝他腹部一拳。

张颅疼的叫了一声。

大疼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怒而反击。但这时祁长晏又一拳挥来,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张颅气的脸上青筋四起。

祁长晏却是无声讥笑一下,脸上只有冷色。

他这一冷,换来的是张颅脸上猛然一疼,霎那,张颅嘴角一道明显的青紫,嘴里甚至还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时, 祁长晏扔了张颅衣领。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冷冰冰看他, “以后,别再在我夫人身上打那些肮脏的主意。”

张颅气疯了,但几乎气疯的他,此时却还不如最初挨了一拳时的胆劲大,这会儿面对如此冷漠看着他的祁长晏, 不知为何只是握紧了拳而已。

之后, 更是到祁长晏的身影都漠漠而去了, 他也只是沉着脸坐于原地。

他一边怒于姓祁的竟然敢亲手打他!一边又渐渐恍悟这就是他的阳谋!最主要的是, 刚刚屋子里只有他和他, 他就算有心状告都找不到旁观的证人。

还有……又能找谁状告呢?

郡守?姓祁的就是郡守!

陛下?他是陛下外甥,也谁人不知,陛下对平宁公主两个儿子都颇为赏识。

御史?这倒是行,但还不够丢脸的,且几乎有九成可能,最后他得不到公道,就算得到公道, 也只是祁长晏受一句不痛不痒的斥责而已。

这么一想, 越想越憋屈。

找人状告还不如他也如法炮制把祁长晏揍一顿呢!张颅郁闷至极。

……

郡守府。

嬿央在祁长晏回内寝后发现他手背上有道血痕。

发现之时问了,“怎么划伤了?”

祁长晏:“……”

垂眸看了看手掌上的口子, 她不说,他倒是一点没发现手上伤了。

至于怎么伤的?他想到了张颅腰上束的腰带,估计是揍他时不小心刮碰了下。

“无事, 是治所里的门边有倒刺,不小心划了。”

“那我拿膏药给你擦一擦。”

嬿央去拿, 祁长晏颔首道好。

药膏拿回来后,嬿央给他敷膏药,敷着敷着,祁长晏长臂一伸,拥了她过来。

忽而被他拥住,嬿央笑看他一眼,这一笑,见他眼神反而沉沉的凑近了她,且忽而,嘴角被他一摸,唇上紧接着一烫。

嬿央忍不住嘴角越弯,但膏药还没涂好呢,被他吻了两下,便又抓着他的手给他敷。此时再给他敷,自然已是她完全靠在他怀中的姿势,且男人手臂强势的,非要揽着她的腰。

也时不时,嬿央觉得发顶一重一轻,是他的下颌抵了她的发顶。

这般互相环靠着,膏药便好像忽然也涂的慢了,嬿央此时还未察觉自己对他这小小一个口子,不知不觉竟涂了许久。

是到抽空与他笑语了几句时,下意识又摸他伤口,却被男人反手握紧了手掌,才察觉他手上的伤其实早已涂好了,但这时,她却还被他拥于怀中,两人坐在一处一言又一语。

不自觉回悟,回悟时失笑,又记起好像还有别的事要做,便和他说了一声,往别处去,但祁长晏淡淡一声,说让嬷嬷去做便是了。

一声后,他直接朝外喊了声嬷嬷,把事吩咐下去。吩咐过后,两人的内寝里祁长晏没让再进过外人,只他因为傍晚那事,这时看着嬿央,又看看自己手背上已经涂好了药的口子,眯了眯眸,说:“以后但凡张家来的帖子,无论什么事,你都不必顾念什么人情过去。”

嬿央:“张家又惹着你了?”

祁长晏:“嗯。”

嬿央因为上回张颅的事本来也没想和张家再有什么交道,对此自然是说好的。

“也不必给他们送帖子。”这是要彻底和张家断了往来的意思。

“好。”

一声好后,祁长晏捏捏她的手。这一捏,觉得嬿央的手滑滑的,垂眸看了看。

嬿央也觉得自己的手滑滑的,一看,原来是手心里不知何时沾了未匀开的膏药。失声哂笑,她去洗手。

祁长晏也跟了去。

一会儿后,两人的声音响起。

“你的手现在别沾水。”

“小伤,无事。”

那不是白涂了?嬿央看他一眼,这一眼,祁长晏笑笑。

笑过,终于听进去似的懒懒一颔首,男人那只手倒是没再往盆里伸了。

……

七月初,嬿央抽空回了趟国公府,因为母亲来信说想孩子们了,让她带着孩子回家住几日。

月初这日嬿央便收拾东西回京去了。

祁长晏对此没有阻挠,因为到底也是长辈们想孩子,情有可原,且两地也确实离得近,不如当初在九稽时一来一回就是十几天。

所以对此从起初收到信时就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只在送嬿央和孩子们上马车时,说:“初六便归。”

嬿央点头。

祁长晏目送母女几个离开。

初二,傍晚,马车抵达国公府。嬿央下马车,带着儿女们走进家门。

平宁公主好一阵高兴,之后几天,完全是极尽所能疼爱几个孩子,每日里的膳食更是换着花样都不带重样的。

且这几天里,祁家其他亲戚听说嬿央回来了,也有几个亲近的上前来串门。于是待在家里的这三天,嬿央几乎是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初五,待在家里的最后一天。

平宁公主显然是不舍了,但到底也没说出让嬿央和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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