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狠的碾了碾,“陆秋云是不是还暗示,她对公爷死心了就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就别打着为公爷好的幌子满足自己的妄念了。”
文情面色由惨白变得铁青,“你你不要胡说。”
吴常冷哼了一声,“你一向警觉,给陆秋云送铜锁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我?果然痴情让人变得愚钝!”
吴常昨日和曲筝走散后,挨着村庄一户一户的找她,没闭眼的忙了一夜,终于在天亮时找到了牛家庄庄主的家,一进门就看到谢衍。
彼时谢衍刚让杨副官带口信回城,见吴常先来了,就派他去陆家的宅子守着陆秋云,暗暗查探她和文情私下到底有什么勾当,这才知晓了他们的密谋,救了曲筝一命。
文情见此,颓然低下头,脸径直扑进雪里,整个人抖如筛糠。
原来吴常一直在跟踪陆秋云。
他自小就爱慕陆秋云,不过因着谢衍的关系,将这份爱意深埋心底,后来他见公爷不珍惜陆秋云的感情,心里渐渐畸形起来,他求而不得的,公爷却弃之如敝履。
说不上是想报复公爷,还是想取悦秋云,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陆秋云对曲筝下手的计划。
纵然他对这位前少夫人没有一点恶意。
事已至此,他无言以对,牙齿衔紧舌头,狠命的咬了下去。
公爷心狠手辣,与其让他折磨,不如自行了断。
正在这时,谢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拳顶上他的下颚,“喀嚓”一声,他下颚骨断裂,牙床脱落,松开了舌头。
他大张着口,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冲开了脸上的血渍。
谢衍蹲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玉管般修长的手指摸到那块断裂的下颚骨,两指用力一捏,碎成骨渣。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公爷饶命!公爷饶命!”文情声音凄惨,如身处炼狱的鬼魅在痛哭嚎叫。
吴常忍不住将脸转向一边。
谢衍却恍若未闻,手指慢条斯理的沿着文情的下颚线一点一点移动,直到将他下颚骨一寸寸捏碎,才住了手。
不知何时,谢衍眼睛变得红彤彤,仿佛充了血,冷眼看着文情在地上抽搐,声音阴戾,“这点疼你就受不了,可是你知道她有多疼么?”
她因你的话跳进火海,活活烧死,你知道她多疼么?
夜色渐深,庄主夫妇已经进入梦乡,曲筝坐在门厅,焦急的目光不时看向漆黑的夜幕。
杨副官和文童在一旁陪着她。
杨副官见天色太晚了,试着劝道,“曲姑娘,您别熬着了,谢大人可能就是看您那辆马车太小,让我重新给您换一辆,应该没什么大事,要不,您还是先休息吧。”
谢大人走之前可是叮嘱他要照顾好这位大小姐的,这晚睡不知道算不算没照顾好。
换马车不算大事,但不知为何,曲筝心里就是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对着杨副官淡淡一笑,“没事,我再等会。”
话音刚落,夜色里出现两个黑影,吴常扶着谢衍慢慢的走进院中。
文童和杨副官见了,慌忙跑出去接人,吴常把谢衍交给他们后,没来得及和曲筝打个招呼,就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等着去办。
谢衍看起来很虚弱,脸白的像一张透明的纸,一双剑眉紧蹙在一起,平时挺的笔直的后脊,此刻微微佝偻着,像是受了内创。
杨副官边扶着谢衍往里走,边冲院子里的偏屋喊,“军医,军医,快出来!”
军医披着衣服就跑出来了,三人七手八脚的将谢衍扶到炕上。
曲筝默默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谢衍斜靠在床头,军医手刚搭上他的脉,就叹了一口气,问,“大人是不是又吐血了?”
谢衍动了动眼皮,终是没有掀开,虚弱道,“不碍事,只有一点。”
军医眉头拧在一起,“您现在身子脆弱的很,一点也很危险。”
军医又重新开了药,文童拿着药包去厨房熬,杨副官随军医告退,屋子里总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