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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妈妈在里面说:“等等,我马上就来。”

门被打开,妈妈看着门外狼狈不堪的余清韵,赶紧扶着她进门,说:“女儿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出去不回家,还这么狼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余清韵僵硬地被它扶进家门,相互接触的肢体,它冰冷的,没有任何弹性的皮肤。

“我昨晚和朋友出去玩了,”余清韵用这刚才的话术,“碰到一伙人在打架,我见义勇为过去帮忙。”

她身子半弯,看不到自己头上妈妈的表情,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开始变调:“以后不要这样做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你要是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余清韵看到客厅餐桌上的爸爸。

餐桌上是煮好的粥,有三碗,一碗给妈妈,一碗给爸爸,一碗是它们留给余清韵的。

看起来没有攻击余清韵的倾向。

余清韵让妈妈把自己搀扶到房门边,然后进屋,进到了自己屋子,看到里面整洁如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余清韵这才放下心。

她透过门缝对妈妈说:“妈,你先去和爸爸吃饭吧,不用等我了,我房间里有点绷带,我包扎一下就好。”

妈妈笑了笑,眼睛眯起,鱼尾纹加深,有点像脸上裂开的肉。

她听见妈妈说:“好。”

余清韵关上门,习惯性地反锁房门,走到自己床铺,顺手捞起陶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片白色的骨灰。

她将手放进去,摸到了熟悉的细腻肌肤。

风霁月的手还在,昨晚的血尸没有拿走陶罐里的骨灰,也没有拿走风霁月的手。

余清韵在想,风霁月的头颅已经不见了,虽然她自己对于这个祸害的消失有些松了口气,倍感愉悦的同时也在害怕着风霁月去蛊惑他人,最后酿成大祸。

他要重生,这件事余清韵本身就是不认同的。

现在问题来了。

她是要彻底摆脱风霁月,把他的手丢掉,一劳永逸的清净。

还是说尝试着寻找风霁月的头颅,好让他日后不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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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透着窗,颗粒在周围飘扬,床上的余清韵盘腿坐床,抱着陶罐。

她搓了搓手上的骨灰,然后盖上陶罐盖子,往后靠了靠抱枕,叹了口气。

床上的人舔了舔有些发干脱皮的嘴唇。

如果丢掉了风霁月的手,这只手迟早会被风霁月找到,不知道以他的性格,重生以后会不会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糟糕的相处来报复她。

不丢,那就要一直和风霁月争他的肢体了。他的每一个肢体周围都存在着邪祟,余清韵就要不停地撞邪,在生死边缘来回跳动。

余清韵自从撞邪以后就一直很谨慎,她不敢肯定风霁月会不会回来找她,最后还是决定留下风霁月的手。

这个陶罐里的骨灰能隐藏风霁月肢体的气息,让风霁月无法感知到他的肢体。

余清韵打算有时间就去做个试验,看看究竟是骨灰都能隐藏风霁月肢体的气息,还是只有这个陶罐里的骨灰是特殊的。

把陶罐重新放回床头柜,进入厕所打开水龙头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全是擦伤,下巴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她又捧了几把水泼到自己脸上,她不习惯用脸巾擦脸,简单地用手抹了把脸,把脸洗净。

到房门前,把耳朵贴近,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片静悄悄。

余清韵把房门轻轻打开,走出房间。

这个房子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头,地砖缝隙全黑,墙角发黑,客厅的餐桌上一个人也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吃完早餐出门了。

余清韵松了口气,肚子也开始感觉到饿,走进厨房想要看看锅里还有没有煮剩下的肉粥。

厨房是一般的单独成房的厨房,只有一扇门可以进入,外面有墙体阻挡,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厨房有点窄,更像是一条通道,靠墙处是平常的柜台,洗手盆,墙角放着一个单门冰箱。

刀架就放在案板旁,家里的菜刀在做菜结束后都会被洗净重新挂上去,只不过余清韵几乎没有亲眼见过妈妈用刀。

她走到厨房门口,轻轻撩开门帘子,先用眼睛在外面观察内部情况,没有贸然进去。

整个家都静悄悄的,但余清韵没有忘记逃跑的白面皮影小人,联系不上的骷髅皮影小人,时不时某个角落里冒出的诡笑,更没有忘记那两个莫名其妙在厨房里磨着菜刀的骷髅皮影小人。

她之前让骷髅皮影小人去找白面皮影小人,只是寻找,可没有说过要攻击白面皮影小人。

那两个骷髅皮影小人趁着她不在家,在厨房里磨刀,是想干什么?

似乎有了联系以后,这两个骷髅皮影小人也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听话。

难不成风霁月在教给她的秘术里藏了一手?

非常有可能。

撩开的门帘子并不足以让余清韵看到左边角落里的刀架。

她又把头往里伸近了点。

整个家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不知是不是余清韵自己的心理原因,她觉得周围气氛开始变得诡谲起来。

余清韵的头刚好卡在门帘子的旁边时,终于看到了刀架。

两把大小不同的菜刀在不锈钢刀架上寒光冒出,唯独少了一把菜刀。

少的是那一把最大的菜刀。

余清韵心下一个打跳,头和撩着门帘的手迅速远离厨房门口。

在门帘关闭的一瞬间,余清韵看到厨房内部的门帘上方有一个东西落下。

厨房的帘子已经放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遮掩起来。

地板上响起刺耳突兀的钢刀碰落地板声。

那把最大的菜刀刚才就一直在余清韵脑袋的上方,

余清韵已经开始将匕首上的绷带拆除,握紧匕首,一边观察着门帘的动静,一边再次慢慢靠近门帘。

幸好她刚才动作迅速,不然头就算没有被砍断,脖子也是差不多断了一半。

更让余清韵后怕的是,她之前每一次的断肢都只是四肢,头从来没有断过。酒店撞邪结束以后,她虽然也在训练,但没有训练过这个接回断肢的诅咒。

她总觉得自己的头要是断了,就真的死了,接上去也没用。

白面皮影小人在余清韵施展秘术的时候是最先挣脱她的,按理来说,磨刀的应该是白面皮影小人。

可为什么会是那两个骷髅皮影小人?

那么刚才在她头上放菜刀的究竟是白面皮影小人还是骷髅皮影小人?

余清韵小心翼翼地碰到了门帘。

门帘是一个亚麻红橘色的帘子,触感粗糙。

她的手一直放在门帘上,静静呆了十几秒。

突然撩开门帘。

没有骷髅皮影小人的踪迹,也没有白面皮影小人的踪迹。

案板,刀架,洗净的碗筷都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应该摆放的位置。

白色的地板砖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大菜刀。

余清韵又留神凑近注意了一下刀架上的菜刀。

仍然是两把,很好,看来在她刚才关上门帘的期间,那个不知名的皮影小人没有再次去拿菜刀。

余清韵从地上捡起了菜刀,把菜刀放回刀架上。

“嘻嘻嘻”

“嘻嘻嘻”

两道皮影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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