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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不过一个夜晚,他的气息便充斥在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江瑟提起行李箱的拉杆推到窗边,经过床头柜时,她脚步一顿,偏头望向上面的药。

早晨在寒山寺,他特地问了句她要不要吃安眠药……

是因为看到这些药么?

江瑟垂了垂眼睫,手从拉杆挪开,转而捡起床头柜上的药瓶慢慢拧开,随即将这些药全都冲入马桶里。

她要再去开些新的药了。

-

第二日是大年初九,富春街上不少酒吧都开始复工。

沉寂了几日的富春河畔渐渐恢复往日的喧闹。

江瑟在三天后接到方商的电话,得知那罐啤酒上只有她同张玥的指纹后,她也没觉失望。

八年前的物品,又时不时被张玥拿出来反复擦拭,即便残留过什么痕迹,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湮灭了。

更遑论,以那个人缜密的心思,估计也不会在啤酒瓶上留下什么痕迹。

当初会找方商查指纹,不过是想碰碰运气。

方商在电话里问她:“江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吗?小陆总吩咐了,以后我都听您差遣。”

也不知为何,听见方商这话,她无端就想起了清晨那会男人落在她唇瓣的吻。

他这几天日日都在她这过夜,常常是踩着夜色来,天不亮就走。

江瑟望着阳台上那一地破碎的阳光,淡淡问道:“小陆总说你是桐城本地人,你在榕城有能用的人吗?”

方商笑一声:“自然是有。您放心,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朋友多。”

江瑟笑笑,“嗯”一声,起身进书房,边打开电脑边对方商说:“那要麻烦你跑一趟榕城,十年前在榕城曾经发生过一起杀人案,一个外贸公司的老板带着公司员工出门洽谈时,在旅馆里被人劫杀了。两个人都死了,但我至今查不出约他们出去洽谈生意的人。”

“您希望我去查出那个人?”

“对。我曾经查过这案子,外贸公司老板的妻子说他出门时,曾十分高兴地同她说只要这笔大单拿下了,就给她换辆车。这么大一笔生意,老板的电脑和手机里却没有任何一点与买家的书面往来。因为这个原因,老板的妻子甚至怀疑他那日出门根本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为了会情人。”

江瑟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把资料发给方商,不紧不慢道:“买家也好,情人也罢,我想找出这个人。”

张玥说赵志成杀人前特地去找了朋友帮忙,约那老板出去的人肯定是那个朋友安排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个朋友本人。

十五年前,柏县的啤酒厂出了一桩“意外”,老板淹死了。

十二年前张玥在认识赵志成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用假名,平时出门也只敢用现金。

假如赵志成真的是啤酒厂里的工人赵志……

啤酒厂的那桩“意外”,应当不是意外。啤酒厂老板的死同他有关,而他那个朋友成功将这起谋杀变成了“意外”。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人的能力,所以赵志成才会在十年前求助于他,要他帮自己杀死那两个伤害了张玥的人。

两年后,也就是八年前,那人带了一瓶柏县的啤酒和一笔钱,要赵志成去北城绑架她。

那瓶啤酒不仅仅是为了叙旧,也是威胁和震慑。

赵志成被抓后便立即吞下刀片自杀,也不仅仅是怕警察查到十年前的杀人案,他同时也在担心那个人会找到张玥威胁他。

死了就干净了。

不管是警察还是那个人,都不会找到张玥。

那是一个与柏县的啤酒厂有关系,有能力杀人还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

并且,这个人认识她。

心怦怦跳得极快。

江瑟舔了舔干燥的唇角。

将所有的线索串成一条线后,她总觉得她离那个人很近了。

认识江瑟小姐的第142天

元宵在桐城是个大年节。

富春河两岸的杨柳树早早就挂上了五颜六色灯笼, 吐着嫩叶的枝桠上缠满了缀着灯珠的灯管。

夜幕一降临,枝头上满是金灿灿的光,颇有火树银花的意境。

“每年的元宵夜富春河都办花灯秀。一艘艘挂满花灯的木舟蜿蜒在河里, 沉在水底的灯火与岸上的灯色交相辉映,又好看又热闹。今晚妈妈陪你去看,让你爸看会店。”

今年的元宵节, 三姐弟也就江瑟在。

江棠的舞团有元宵汇演,她是首席自然回不来。江冶还有几天便要比赛, 天天被教练揪着耳朵叮嘱心不能散。

想起除夕那晚的两万多步, 江瑟慢慢咽下最后一口八宝粥,说:“我就去凑半小时热闹。”

余诗英说好, “你不是说今晚有朋友要来酒吧么?他大概几点来?要不要喊上他一起去看花灯秀?”

“不用了, 他今晚有个酒宴, 九点之后才得空。我们天黑就去看, 之后我在酒吧等他过来。”

“他识得路吗?咱们酒吧在富春街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没注意便走过了,你最好同他发个定位。”

“他来过‘忘川’, ”江瑟望着余诗英,笑道,“我来桐城的第一日, 他还有他表弟来过这里。”

余诗英微微愣了下神。

江瑟回来桐城那晚她当然记得,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是高的还是——”意识那两人都很高,也就两三厘米的身高差, 余诗英便换了一个问法, “是不爱笑的, 还是爱笑的?”

不爱笑和爱笑?

这问法倒是贴切。

只不过那个不爱笑的人现在在她这儿变得挺爱笑了……动不动就会噙笑意, 似笑非笑地看她。

“不爱笑的那位。”江瑟说, “您还记得他?”

余诗英闻言又是一怔。

先前小冶说这人同瑟瑟不对付,听瑟瑟谈起他的语气也挺淡漠的。

她还以为瑟瑟同这人早没往来了呢。

“怎么不记得?你以前同他拍的那张照片,我手机里存着。”

江瑟眉梢微抬:“照片?”

余诗英拿出手机,给她翻当初她在岑家拍的照片,“我当时问管家能不能拍点你小时候的照片,管家说可以。”

手机里的照片当然不止这一张,但这张照片里,瑟瑟的笑容明显同其他的不一样。

江瑟静静看着那张框在胡桃木相框里的旧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一个笑得清润温雅,一个眉眼敛着,显得格外的矜贵倨傲。

果然是不怎么爱笑。

余诗英又问今晚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来。

江瑟颔一颔首,想了两秒便道:“他叫陆怀砚,是北城陆氏集团的总裁,桐城的影视城项目和旧区改造项目最主要的投资商就是陆氏集团。”

见她这么认真地介绍起陆怀砚,同上回介绍傅韫完全不一样,余诗英心神微动,笑了笑便说:“他喜欢喝什么样的酒?”

江瑟道:“您不用管他,等他来了叫他自己挑。”

晚饭江瑟直接就在“忘川”吃,是对街的私房菜老板娘送来的桐城本地菜,余诗英给人回了两瓶酒。

吃完母女二人沿着富春河慢悠悠逛了半小时,入夜后的富春街摆满了小摊贩,江瑟猜了几个灯谜,拿了三盏灯笼回酒吧。

今晚的富春街热闹得沸反盈天,“忘川”更是座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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