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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裴璟却不依她,沉声道:“平溪猎场有野兽出没,还是用趁手的武器更稳妥些。”

傅归荑懒得跟他做无畏的口舌之争,不过是把弓箭。

不到傍晚,裴璟派去的人就将她的弓取了回来。

甫一入手,傅归荑油然而生一股亲近之意。这把弓陪伴了她近八年之久,是父亲亲手所制,用的是苍云九州一种特殊的乌木,坚硬却轻巧。

所以这把弓表面上看与寻常长弓无异,实际上却只有它们的一半重,十分适合傅归荑这种力气小的人用。

裴璟问傅归荑,这把弓叫什么名字?

傅归荑目光柔和,亲昵地摩挲着自己的武器,头也没抬地回了他一句:“弓啊。”

裴璟无言以对,他心里想这姑娘也太质朴了。

傍晚的时候,裴璟又让人送来她的鲛绡内甲,拿起来对着她的身体比划了一下大小,转头又递给守在门外的赵清。

傅归荑听见他交代了几句什么,没听清具体是什么内容,大意就是要在某些地方改动一二。

她心想,裴璟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她家的传家宝说改就改,连一丁点问她的意思都没有。

傅归荑内心不忿,面上却丝毫不显。

过了几日,在出发前往平溪围场的前一天,裴璟亲自拿着内甲而来。

傅归荑略略扫了眼发现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多了几根绳子,便也没多想。

直到穿上时她才知道变化在哪里。

≈ot;吸气含胸。≈ot;裴璟站在傅归荑身前,垂下眸神色不变喜怒,用双手扯住内甲两侧往内聚拢,勒得傅归荑差点断气。

她羞赧地咬住下唇,扭过头用力吸气。

当着裴璟的面,他还亲自上手帮她穿这贴身之物实在是……令人难为情。

偏偏他的手脚极为规矩,然而他的目光却难以令人忽视,宛如拥有实质般一寸寸抚摸上她的肌肤,所过之处像被烙铁烫过一般,浮起一层淡淡的浅红。

像只煮熟的虾似的。

她有些责怪自己住在东宫的日子未免太放纵了些,整个人都丰腴不少,尤其是胸口似乎像二次发育了般,鲛绡内甲都都快要挤不进去了。

裴璟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冰冷的甲胄终于套进去时,傅归荑不习惯地打了个颤,而后听见侧腰有落锁的声音。

傅归荑慌忙转头去看,裴璟正将一把尾指大小的钥匙收紧进袖口。

“你在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摸向右腰侧,发现上面挂着个镂空的金锁,锁身小巧,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但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

裴璟居然将她锁了起来。

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歉意,面色如常哦了一声:“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很安全。”

“给我解开!”傅归荑怒目而视,满脸涨红。

裴璟站在原地不动,眼神上下扫视了一遍,这件甲胄紧紧贴着傅归荑的上半身,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尤其是腰部显得不盈一握,不堪一折。

还有胸口,明明已经勒得很紧很平,他却还是觉得能看出起伏的曲线,记起它柔软的触感。

裴璟的眸底暗沉如渊,喉结微微滑动。

傅归荑察觉到他的目光所落之处,涨红了脸,猛地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太久没有穿这东西,如今一穿上有种被套进铁桶的滋味,尤其是胸口那处更是难受,挤得她呼吸都有些许不畅。

她忍不住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都怪你。”

裴璟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低笑起来,认下全责。

“是,都怪我。”

出气 傅归荑约莫在出平日里的恶气。

三月末,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浩浩荡荡的皇家大军携带者文武百官一同前往平溪猎场。

因宣安帝卧病不起,太子裴璟代理春蒐一应事务。

随行的人还有睿王府, 诸多世家门阀,以及诸位远道而来的世子们。

世子们自成一体走在队伍中后方, 傅归荑身着翠绿色戎装与乌拉尔并肩骑着。

乌拉尔打趣他:“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会邀请你一同乘轿撵。”

傅归荑面容冷淡, 并不接茬。

实际上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裴璟不但没有让她过去伴驾,甚至晚上告诉傅归荑, 给她在平溪猎场别院安排了其他住所,与裴璟所下榻的院子相距甚远。

换做最开始,她还会猜测是裴璟觉得在外面不宜与她太过亲密,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裴璟是一个无所顾忌,行事我行我素之人, 绝不会因为旁人的眼光而放弃做什么事情。

此举着实有点不像他。

不多对傅归荑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一想到今晚上可以不用再面对他,心情松快了许多, 一路上看到的花花草草都觉得分外美丽, 散发着盎然生机。

凛冬已逝, 春日踏歌而来,一切看上去都充满希望。

到达猎场别院时已是日暮,裴璟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晚上要与睿王等世家门阀一同用膳, 今日就不传她过去了。

傅归荑更满意了,心里想着若是日日如此该多好,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不该太亲近。

明日春蒐正式开始, 傅归荑夜里躺在榻上休息, 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鲛绡内甲缚得她胸口闷闷的。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东宫过了些自在松快的日子,现在恢复原状后开始不适应。

她闭着眼,迷迷糊糊间想扯开内甲松口气,一摸就摸到了腰间那把金锁,冰冷的质感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锁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她如何破坏也没办法弄开。还有锁眼,用特制的开锁针也没法撬开,傅归荑不由对裴璟的愤怒愈发高涨,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是他养的小猫小狗吗。

忽而,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打斗声,她小心翻身下床,又取下挂在墙上的长弓和箭筒,小心贴靠在门后观察外面的动静。

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堵在门口,傅归荑按住袖箭开关,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这个黑色背影。

“别出去。”那个人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傅归荑目不转睛盯着他,低声问:“你是谁?”

黑衣人微微侧了半个头,傅归荑隐约看见他脸上带了个同色面具,明明是柔软的皮质,却愣是被他自身的气势衬托得锋利无比,像一把隐匿在暗夜的剑,随时对敌人发起致命一击。

他是个高手,还是个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的杀手。

“看着你的人。”黑衣人说罢直接砰地一下关上大门。

傅归荑猜测,这大概是裴璟派来的人。

罢了,既然不关她的事情,何必费神。

于是转身回到榻上,刚躺下,怀里的太子御令掉了下来。

傅归荑拿起令牌放在眼前,想到临走前裴璟跟他说的话。

“在平溪猎场若是遇到危险,你务必先保全自己,若是遇到不长眼的就给他一箭,无论死了谁都别怕,问起来就说是奉我的命令行事。这枚令牌可以调动任何人,再见到睿王一行人直接让他滚远点。”

傅归荑暗忖,这次春蒐恐怕不仅仅只是来打猎。

她再一次闭了眸,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集合,众人才知道昨夜有北蛮皇室的漏网之鱼突袭别院,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逆贼已被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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