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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于是柏金花硬着头皮给自己造台阶下。

她一巴掌拍在王饱饭脸上,“说,啥事儿骗你妈了?”

王饱饭委屈地捂住脸,眼泪快溢出来的时候,柏金花又是一嗓子,“憋回去!”

王饱饭吓得一哆嗦,用力一挣转身就跑。

宁家贤几步过去把门一关,又三两下将王饱饭撂倒在长木椅子上。

“把你们烧麦秸垛的事儿跟你妈说说去。”

王饱饭憋闷地都快哭了。

为啥他长得比这老头儿高,比这老头儿壮,却没这老头儿力气大?

叶亮教育的没错,这坏老头儿真不好惹。

“你他娘那么厉害,麦秸垛都敢点!”

柏金花这次也不惯着,一只手按着王饱饭,一只手脱下鞋,对着王饱饭就的一顿猛拍猛砸。

王饱饭疼的哇哇叫,想跑也跑不了,因为宁家贤在旁边看着呢。

不过也没让柏金花一直动手,毕竟这里还有伤患,卫生所里闹大动静也不好。

在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叶绍行开了口,说到时候安排王饱饭跟叶亮一起去窑厂搬砖,每天规定数量,搬不够不准吃饭。

这回柏金花倒是配合,痛快答应了。

解决完王饱饭,柏金花倒是没着急走。

她认出了石桥村的秦婶子还有翠花。她记得清楚,秦婶子跟翠花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跟张喜凤她哥张来福是邻居。

因为翠花身上包的绷带多,腿上还上了夹板,柏金花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问:“翠花这咋啦?”

秦婶子也是认识柏金花的,虽说看不惯柏金花之前的作为,但好歹没有过正面冲突。

柏金花是在关心她闺女,她也不能不搭理。

秦婶子语气淡淡道:“石头村那帮子土匪刮我家墙皮,墙塌了,砸的。”

墙塌了这三个字使得柏金花的眼皮狂跳了下,她忙问:“哪一面墙?”

北面墙可是跟张来福家的墙是连着的,要是连带着一起塌了的话,张来福腿脚不便,岂不是也……

柏金花不敢想下去。

“正睡着觉呢,北墙塌了。”秦婶子回了句,又接连骂了石头村人一顿。

但柏金花却在她说完北墙的时候跑没影儿了。

屋里的几个人,宁宛、宁家贤以及叶绍行都不清楚柏金花是受了什么刺激,为啥儿子丢这里都不管了。

离开卫生所的柏金花此时风风火火地奔跑在村子小路上,方向正是老叶家。

妈耶,我的亲妈耶,咱家遭贼了

老叶家。

张喜凤动作麻利地给自家母鸡做完“手术”,将母鸡安放在一边观察情况。

是的,她还会给鸡做手术。

之前这倒霉母鸡从外面跑回来,晕乎乎倒在了张喜凤的脚边。

要不是张喜凤有经验,看出来母鸡是中了毒,立即用剪刀剪开鸡嗉子,把里面没消化的蓖麻子跟猫眼草之类的有毒野草倒出来,又用针线把鸡嗉子给缝上,这母鸡今儿就得归西。

“以后别什么玩意儿都吃,再吃死了,就把你炖了!”张喜凤没好气地数落母鸡。

母鸡的鸡爪子悬空蹬了蹬,看上去应该能活。

张喜凤稍稍放下心,叶超从屋里走出来,将晾衣绳上的衣服收了。

“妈,做什么呢?”

张喜凤起了身,正要说话,她瞧见门口好像有个人影闪过,立即警惕地走了过去。

门口的柏金花正在酝酿情绪,见张喜凤出来,她立即阴阳怪气的出声。

“后院着火了都不知道,还有那闲心思在家待着。石桥村老秦家闺女在卫生所,大队长一直守着,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儿。”

张喜凤一听,眼皮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

“柏金花你啥意思?!”张喜凤冲出来堵住柏金花的去路。

柏金花本来说完要走,张喜凤拦着,她又加了两句,“我啥意思?字面意思。石桥村梅花在卫生所,你家叶绍行就坐那儿守着,咋地?他能做出来不让人说?”

“砰!”

张喜凤猛地推了柏金花一把,“放你娘的屁!我家绍行才不是那样人!”

柏金花没想到张喜凤会突然动手,这一下子没躲过,被推的踉跄两步直接倒地。

张喜凤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再他娘胡说八道,老娘撕了你嘴!”

丢下这话,张喜凤风风火火地朝着卫生所的方向跑。

柏金花回过神儿来,冲着张喜凤奔跑的方向喊:“不信你别去呀,你去啥?还不是不放心你男人!”

她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地上的土坷垃狠狠地砸在老叶家的大门上,“呸!”

叶超听见外面动静已经走了过来,要不是他闪躲的及时,那唾沫就落他身上了。

“你想干啥?”叶超冷着脸对着柏金花。

柏金花原本以为院子里没人了,此刻对上叶超那双冷沉骇人的眸子,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抬脚准备用鞋底擦掉门上的唾沫。

叶超往前一步,“你故意寻衅滋事,不想我送你去找赵营长,把门洗了。”

“啥?啥滋事?”就吐了口唾沫咋还去见民兵营长?

柏金花有点儿慌,但脖子还耿硬着,“凭啥?我才不去!也不洗门!”

丢下这话,柏金花扭头就要走。

叶超也不追,只是说:“你脚印子留这里证明你来过,人家还有办法能证明是谁吐的唾沫,到时候你属于知罪潜逃,罪加一等,除了洗门还得……”

“洗洗洗洗洗!洗还不行!”柏金花不等叶超说完,又灰溜溜回来。

她没听说过啥办法能证明是谁吐的唾沫,但她心虚。

她就知道,叶超是在城里干活儿的,还娶了个知青当媳妇,指定比她懂得多。

能说出来应该就有这事儿,不然叶超这么好看的人说不出谎话来。

柏金花进了老叶家院子拿水桶,瞧见院子里的那口井,她又酸了。

要是当年她能硬气一点儿的话,或许……

哎,算了,事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想那些没啥用。

现在有儿有女,日子过的紧巴巴,索幸家里男人不给气受,也挺好。

柏金花呼了口气,打了桶水泼在了门上。

她没好气地将水桶往门口一放,“洗了,没了,干净了!”

丢下这话,她气冲冲地走出去两步。

没听见叶超喊她,柏金花松了口气,却还是觉得心里闷,也不知道是咋了。

再说张喜凤已经跑到了卫生所,那一肚子的火气被烈日晒的更是要炸开了。

结果还没进门,听见宁宛的声音时,张喜凤瞬间放下了。

婉儿在呢,能出啥事儿?

紧接着,宁家贤的声音也响起。

张喜凤立即在心里把柏金花骂了个狗血淋头。

宁大爷也在呢,她家绍行能做啥?

狗柏金花的嘴真是臭粪坑,满嘴喷,恶心人!

张喜凤掉头要走,回去找柏金花算账。

不过紧接着又想起了之前麻山去家里找她要女人衣服的事儿。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瞧瞧。

她保证不是怀疑她家绍行,就是随便看看。

进了门,叶绍行第一个将视线转移过来,继而眼睛一亮,“喜凤,大正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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