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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啥?汗血宝……”话没说完,苏长龄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光般的精明。

他把声音压到只有他和花生两个人听到:“真的是汗血宝马,没看错?”

花生摇头,就那马疯子,能错了才叫奇怪。

“不会错的,就是它,不过它现在是黑的,被染成黑的了。”

如果是红的,花生早就牵着它,不对,让小慧牵着,去暗市上拿那千两黄金了,还用到处找霍誉吗?

“黑的?”苏长龄失望了,花生挺机灵的人,该不会是找马找迷登了吧。

他只知道那两只金元宝上刻的字,却并不知道刻的什么字,当时天黑,他也看不清楚,因此并不知道那上面写了红马变黑马的事。

此时的苏长龄,真的以为花生是找不到马,急了,所以找匹黑马冒充丢失的汗血宝马。

“这是欺君之罪,可不能儿戏。”苏长龄小心提醒,花生是谁?那是霍老大的心尖子,花生如果被皇帝治罪了,霍老大能造反,你信不信?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要跟着霍老大一起造反,他弟弟怕是也会,他爹一准儿急死了。

花生做梦也没有想到,她随口说出的事实,能让苏长龄联想这么多。

杂毛

花生是颗心地善良的花生,她及时将苏长龄从造反的死局中解救出来。

“那个太监留在金元宝上的字,说过他把红马染成了黑马,所以之前许焕他们才找不到的。”

“真的?”苏长龄差点跳起来。

天呐,汗血宝马找到了!

虽然找到这匹马,远远比不上找到陈家栋的背后势力功劳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虽说这功劳是花生的,可花生仗义,一定会分给他一点,他不贪心,只要上边替他记上一笔就行,武将的功劳靠累积,他还年轻,出身又好,他不着急,一点点攒呗,他没有远大追求,他的理想就是超过他爹。

他爹是从四品,以后也升不上去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所以他只要弄个正四品,就已经足能让他爹不敢再骂他了。

“你说怎么做?”他连忙问道。

花生其实心里有数,红马染黑这件事,皇帝想来也已经知道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心爱的红马变成黑大个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世,明卉替人找孩子,有个找女儿的,当娘的哭诉,说她女儿如何聪明漂亮,温婉娴淑,找不到女儿她也不活了,砸锅卖铁也要把女儿找回来。

明卉感动啊,很多丢失女儿的都不会再去找,能下本钱找女儿的肯定是真疼孩子。

她翻山越岭,费了好大劲,终于在一个小山村里找到了那家的女儿。

可那当娘的去了,看到那个衣不敝体,疯疯癫癫,比她还显老的女儿时,却死活不肯认了。

哪怕她的女儿认出她,哭喊着叫她娘,她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要找的是她那冰清玉洁的女儿,而不是眼前这个,不知被卖了几家,被多少男人糟蹋过的女儿。

从人想到马,亲生骨肉都可以因为改变而放弃,更别说一匹马了。

万一皇帝就是认为,眼前的大老黑飒飒不是他的汗血宝马,那她可就不是少拿千两黄金的事了,这是欺君之罪。

找人,找马,还是找东西,明卉太有经验了,找是一回事,找到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鬼娘子早就看透世态炎凉,所以她要让飒飒风风光光地站到皇帝面前。

“你家不是普通人家,一定认识名医什么的,能不能找位名医,让飒飒再变回红毛?”

“飒飒是谁?”

“就是那匹马。”花生解释,真累。

“要不,再把它染成红的?”

花生翻个白眼,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行,我去想办法。”苏长龄决定去找他姐,他姐认识的人更多。

“一定要保密,不能知道是给马褪色。”花生叮嘱。

“知道,你放心吧,这个我还懂。”他若是连这个都不懂,那他真是白活了,他可是从娘肚子里就在学习人情世故的。

从诏狱回来,明卉的心还是悬着,她不能只靠苏长龄,万一苏长龄找不到这样的高人呢。

她想了想,让小慧从飒飒身上剪下几根马毛,她决定自己也试试。

试过的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小慧爹敢把红马染成黑的,就是料定没有人能看出破绽,这是他的独家密方,岂是想解就能解的。

果然,次日苏长龄便失望而来,没有,他姐的嫁妆里就有染坊,染坊的老师傅说了,除非用染的,不然都不行,而且,即使是染,也不一定能染好,因为底色是黑色,别的颜色想要盖住它,难!

苏长龄也去看了飒飒,就那匹瘦了巴几的马,真的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明卉瞪他:“飒飒受过伤,颠簸流离了这么久,瘦一点也是正常,可你看,它那腿,它那胳膊,还有脖子,多么紧致,多么骠悍!”

苏长龄:它的胳膊在哪儿,那是胳膊吗?

这边红毛变黑毛的事还在一愁莫展,京城里又出了事。

前几天,被从诏狱里放出来的十个人里,有一个不见了,次日被发现在死在一条水沟里。

水沟不深,泥比水多,所以那人的尸体很快便被人发现了。

他是良牧署的一名没有品级的小吏。

杀他的凶手,很快便被抓住,是他的好友,他不是良牧署的,而是太仆寺的。

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抓到凶手,是因为这十个被放出来的人,都有飞鱼卫在暗中监视。

他的好友供认,他和这人,都曾收过陈家栋给的银子,当初那一千马战马被废的事,他们二人也有参与,前阵子听说这人放出来了,他便很害怕,生怕这人供出当初的那件事,于是便下手了。

陈家栋在太仆寺整整三年,虽然官职不高,但他出手大方,人缘很好。

于是,在那个寒冷的下午,太仆寺闯进一群飞鱼卫,所有人,连同太仆寺卿和少卿,全部带进了诏狱。

良牧署是在顺义,没在城里,即使被抓走很多人,京城百姓也并不知晓。可是太仆寺就在京城,太仆寺里就连看大门的侍卫也被带走了,如今的太仆寺,暂由飞鱼卫接管!

这么大的热闹,也没能让明卉提起精神来,飒飒变不回去,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霍誉带着一拉熘囚车,浩浩荡荡进了京城。

这已经是霍世子一个月内,第二次带着一队囚车进京了。

霍世子长得好,又是长平侯府的人,如今,他早就不是没人认识的无名小卒,京城里认识他的可不少。

谁让长平侯府为街头巷尾无私贡献了那么多谈资呢。

太仆寺刚刚抓空了,霍世子又抓了这么多人,再一打听,好嘛,县衙也被抓空了,有没有罪还不知道,抓回来慢慢审。

明卉没上街,她还在家里鼓捣褪色的神药,飒飒的毛,已经被剪下来被五批了。

当然,这事是瞒着人的,就连不迟不晚也不知道她这几天究竟在干啥。

“夫人,夫人,世子回京了!”素笺跑进来报信。

回京就回京吧,以明卉的经验,现在这么忙,霍誉回京也不会回家。

她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又拿了些点心,让汪安送去诏狱,这么忙,就别让白菜再回来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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