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许最近真的很忙吧。”这几天放学都是分开走,他找的借口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游子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安,“玉绪姐姐……”
“游子如果喜欢的话,完全可以选这一套,电视柜也很适合放这个款式的游戏机。”她很快把话题岔开。
夏梨:“要不要一起通知家具公司,问问看有没有折扣?”
“这个的话,我其实最近正在考虑忙别的事情,所以家里装修的事情要延后一短时间。”她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后背的皮肤透风似的凉,如同细细密密的虫群顺着脊柱攀爬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你们这里比较着急,不用特地等我一起。”
说完没多久,她脸上的笑忽然停住,条件反射般抬头,看向天花板。
“怎么了吗?”游子夏梨疑惑地跟着抬头。
看了一会儿后,她拧紧的眉毛又慢慢松开,站起身准备离开,她今天来黑崎家摆放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两姐妹自己家装修的事情要先搁置,话说完也就准备离开,“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些事情,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下次再见。”
游子有些着急,“不在这里吃饭吗?”
“不了,家里的事——”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明显阴沉了不少,“有些紧急,我需要尽快处理。”
“我去喊哥哥。”
“不用了,他也很忙。”朝仓玉绪几乎是不给她们回应的机会,说完就往门外走。等夏梨和游子急匆匆地把黑崎一护从楼上挖下来时,她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梨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
“她已经走了吗?”黑崎一护这才大梦初醒一般,追出门外。
张望一番,道路上空无一人。
在同一时间的空座町内,一位神秘中介商迎来了他事业生涯里第一份兼职——住宿中介。
而找他做生意的人是黑崎一护班上新来的转校生,朽木露琪亚。
得知对方被黑崎一护拒绝提供住宿后,这位中介商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用一副颇为理解的态度说:“原来是这样,这也不能够怪黑崎君,这种事情搞不好被发现了会引发一点恋爱危机。”
“其实不被发现的话一点事都不会有。”朽木露琪亚抱着手臂很自信地说,“而且我们除了工作上的合作之外,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不应该这么担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恋爱中的女生可是很直觉敏感的。”
“我的直觉不恋爱也很敏感,刚刚我怀疑有人跟踪我。”
中介商拿扇子挡住脸,“有人跟踪你?”
“快到你地盘的时候那股怪异的感觉就消失了,最近也听班上的女生说过有那种奇怪的大叔会跟踪搭讪女子高中生,很危险。”朽木露琪亚一脸不高兴,“你们现世的治安这么糟糕的吗?”
“要我来说,恐怕糟糕的不止是现世,”听后,中介商神情愈发诡异,只不过并没有打算和她深入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朽木小姐,虽然我很愿意收留你,不过我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
“说吧,要给多少钱。”朽木露琪亚翻了个白眼。
“诶,这可不是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钱够多就行吧。”
“不要用这么阴暗的想法揣测我,”中介商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打算给您提供一个地址,你在那肯定能够有一个免费且舒适的卧室。”
“你知道你的语气听起来,很像是拐卖犯吧。”
中介商神秘莫测地说:“别担心这些嘛,跟我来就好。”
朽木露琪亚半信半疑地跟着他上路,两人兜兜转转到了一幢灰白色的公寓大楼前,森严冷峻的外观看起来就有种价值不菲的距离感。她毫不犹豫地质疑中介商,“先说好,我可给不起这里的房租。”
“说了免费就是免费,绝对不让你多出一分钱。”中介商没在意她的目光,只是神神秘秘地和门卫说了两句,门卫盯着他,两个人交头接耳了几句被放行。
朽木露琪亚:“不会是那种不可以让太太知道的不动产吧?”
“太失礼了,朽木小姐,我目前可是正当盛年的黄金单身汉,”中介商摇着头背着手带着她往里面走,“而且这里不是我的资产。”两个人被关进电梯后,他才低声嘱咐她,“还有提前说明,等会儿不管看见谁都不要乱说话,明白吗?”
那种被拐卖的氛围越来越强。
电梯抵达楼顶,中介商轻车熟路地拐到了一扇暗红色的大门前,按了几次门铃,又反复敲了几次门,好一会儿过去也没人响应。
朽木露琪亚狐疑地去看他,又去看门铃旁边的门牌——朝仓。
她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身边的中介商扯起嗓子拉长声音,用极其肉麻地语气喊道:“玉绪酱,开门嘛,玉绪酱——”刚喊两句,大门就被猝不及防地推开,精准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我说过别再让我见到你,浦原喜助。”开门的女生语气凶悍,然而等她的目光掠过捂着鼻子吃痛的浦原喜助,和朽木露琪亚的目光撞了个正巧时,情绪就像是被戳破的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目相对,双双愣在了原地。
捂着脸弓着背的浦原喜助也顾不得疼,趁对方走神的间隙,已经闪身挡在门旁,阻止她关上门。朽木露琪亚站在浦原喜助身后一动不动,直觉告诉她保持沉默要比开口来得安全。
三个人在门口僵持了半分钟,最后朝仓玉绪还是让他们进了家门。
“要喝些什么。”语气说不上多坏,但绝对不是欢迎的态度。
和黑崎一护打过交道的朽木露琪亚带着满腹疑问,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对比起进门开始就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浦原喜助,她看起来更尴尬。
“我可以来点酒吗?”浦原喜助拉长声音问道。
随后就被一个杯子砸中了脸。
朽木露琪亚立刻挺直腰,响亮地回道:“我喝什么都可以。”
“我可是未成年,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酒,你脑袋坏掉了吗?”空杯子砸得浦原喜助眼冒金星,躺在沙发上陷入短暂的昏厥。朝仓玉绪视若无睹地从地毯上捡起杯子放好,另外端了一杯牛奶给朽木露琪亚,语气比起对浦原喜助,可以说得上亲切,“高中生就喝牛奶吧。”
朽木露琪亚紧张地接过杯子,矜持地道谢。端着杯子喝牛奶的间隙,余光偷偷打量整个房间。房间很大,空空荡荡的,仿佛身处其间连呼吸都带着一种空旷的冷气。除了紧挨着沙发的置物柜,那张柜子满满当当地摆了不少东西,还有合照,每一张都有黑崎一护。她认识照片外的黑崎一护,是个虽然一脸不良但是意外可靠的人,但是她从没认识过这些照片里的黑崎一护,他无所顾忌,张扬又热烈。
发现自己认识的人的另一面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朽木露琪亚正看得津津有味。结果转眼就发现自己偷看被抓了个正着,还没咽下去的牛奶呛得她满脸通红。
朝仓玉绪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请小心点。”结果人刚抬头接过纸巾,正正好与她视线对上。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乌黑,沉得人心慌。
吓得朽木露琪亚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道歉,“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随即蹲下去仔细擦拭沾到牛奶的地面。
“我是叫你小心被呛到。”看她手忙脚乱,朝仓玉绪有些好笑。说完往沙发上靠,盯着悠悠转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