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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ZH中文网 > 当疯批贱受忘记怎么贱后 >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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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沨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这个道理他也是经历了很多才知道的。

比如他第一次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是他听妈妈的话下了药的牛奶递给爸爸。

年幼的黎沨还不能理解这种深沉的爱,妈妈爱爸爸,原谅不了背叛,逃离,最后带着爸爸一起离开

妈妈可能是爱他的,所以选择放弃。

也可能不爱,所以黎沨永远不会释怀自己的父母那天安静地躺在床上,再也不会醒来。

海水淹没裤腿,带着海盐味的风吹散黎沨捆起的头发,他将这颗整片海里最漂亮的贝壳放进18岁的祁天掌心说:“不被爱很正常,我的出生是个错误,但你不是,我的记忆是这样说的。”

“祁明开和白雯很爱你。”

祁天垂眸掌心的小东西:“你之前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黎沨手指勾起被风吹乱遮眼的头发,很苦恼的样子:“我那个时候喜欢说谎,你知道的。”

祁天握住他的手,贝壳被夹在两人的手心,好似能感觉到细小的沙砾磨砂皮肤:“那你呢?你也能爱我吗?”

黎沨眨了眨眼睛,思索后轻声:“我不知道。”

祁天加了个前缀条件:“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黎沨十分真诚回应面前的人:“你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我想和你在一起。”

落水的人会本命地抓住手边的浮木,黎沨这样想。

祁天得到这句回应,死死抱住黎沨觉得就算这几个月东躲西藏,被他爹逮到打死也值了。

祁天这些日子从现在的黎沨那里得到了被阉割版的真相。

所有人都不无辜,黎沨和他爸在大学相识相爱,当他们的关系被竞争对手恶意捅破在他爷爷面前时,他爷爷一下子气急攻心进了抢救室,事情还没处理,他爸又为了保护黎沨出了车祸,他爸脱离危险就像韩剧里面失去了记忆。

在他奶奶的手段连哄带骗下,他爸结识了潇洒美丽的他妈,二人在双方家长促成下感情突飞猛进,短短三个月走入婚姻的殿堂。

黎沨被晾在一边,而祈明开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佳人。他试图恢复二人关系如初,试图让白雯将祈明开还给自己,让杨帆治疗祈明开,但结果都不尽人意。

白雯不相信自己的话,祈明开也依旧想不起来有关他的记忆,甚至打算结婚生子。

祈天背着黎沨一步一步走回到他们的租住小屋,瞥出几分心思问道:“后来呢?”

黎沨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嘟囔:“后来他们就有了你啊。”

“那个黎沨是个阴暗角落里窥探你们幸福生活的恶心虫。”他爬在祁天身上挥舞手臂大喊。

“傻逼,真是太傻逼了。我居然有这么傻逼的时候!”

祁天觉得他有点惨又内心有一点庆幸:“是挺傻逼的。”

黎沨乱动起来,拽着祁天的头发气鼓鼓说:“我能骂我自己,你不行。”

祁天笑得更开心了。

黎沨啧了啧:“然后那个时候我应该是自己不好过,那所有人也别想好过”

“你做了什么?”

“呃,我在祈明开公司内斗时勾引了白雯,可谓相当成功。”虽然过去了很久,记忆也断断续续的,但面对他下作行径造成的受害者——祁天还是有点心虚。

祁天觉得内心好似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跑过,咬牙切齿:“你可有本事。”

黎沨好似感觉祁天受的刺激不够继续抛雷:“你出生前我和白雯还担心过你是不是我的儿子。”

祁天想把人扔下海:“你怎么敢的啊?”

祈明开推开门让遇见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床上睡着不着寸缕的女人是他的新婚半载妻子,下半身裹着半截浴巾,光滑细腻脊背布有几道潦草的红色抓痕。

床上发生了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黎沨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终于舍得看我了。”

祈明开面如冰霜抵着这脆弱纤细的脖颈,好似稍微用力就能把面前玫瑰花般地人折断:“你怎么不去死呢?”

黎沨忍着脑袋里扎根刺的疼痛皱眉说:“我不知道,反正就做了。”

祁天知道他脑袋又在排斥那些过去也不想气了,“我不在意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想了。”

“过去无可挽回,抓住现在才是聪明的人会做的事,懂了吗?”

黎沨埋在祁天背上笑:“你在暗示我学聪明点。”

祁天挑眉:“对,多学学哥,以后和我在一起你会学到更多。”

黎沨自从从杨帆那里醒来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炸弹轰炸后的灾区,模糊记得好像哪里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抓不到清晰的记忆点。

就像他再也找不到曾经对祈明开刻骨铭心的爱意,也摸不到那些根深固蒂的恨。

他想试着抓住面前的浮木,抓住日夜以来陪在自己身边的祁天,至于这段浮木能支撑自己多久他不愿意再想。

黎沨从后脑刺痛中醒来,他看向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及陌生的人。

祈明开深邃的眼底深处埋藏几分恐惧,没人知道看似愤怒的他在虚张声势:“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回来?和我儿子这段时间过得很快活?”

黎沨晃了晃脑袋:“祈明开,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纠缠二十年也挺烦的?”

祈明开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黎沨面色平和:“意思就是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折腾了,我想过平静的生活了。”

祈明开听完他的话,神情傲慢生硬说:“你个瘸子离了我,又能平静哪里去?”

黎沨沉静的脸庞似水一般平静,丝毫看不见内心的悲凉,好似无悲无喜:“我去找了杨帆,没了你特平静。”

祈明开身体顿了顿,微眯的瞳眸闪着危险的光芒:“他对你做了什么?”

黎沨指了指脑子,叹了口气:“你不愿意记起,那我只能忘记,现在的黎沨不爱你了,祈明开。”

祈明开终于闪过几分慌张,紧抿着唇:“黎沨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握住黎沨的腕骨,蹲下没什么底气继续说:“你是在骗我对吧?”

可他清晰地知道曾经的黎沨就是这样果断,不屑撒谎的性格,时间真是个怪物,把他们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黎沨缄口无言垂眸望着死一般沉寂的祈明开。

黎沨想可真是……太可笑了!

祁明开,我像条狗一样跪在你的脚下祈求你爱我时,你弃我如敝履,避如蛇蝎。

我不想爱你了,你又找上门来,说你是爱我的。

耳畔好似听到无数次的黎沨,你贱不贱啊,黎沨你真是个贱货!

他终于看见那个吝啬的祁明开朝自己表达一句爱意,也许那个自己会感动地涕泗横流,会开怀大笑。

可现在的他只能皮笑肉不笑:“视你为唯一,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毫无尊严的黎沨你不喜欢,终于想开了,如你心意不再纠缠你的黎沨你又说你爱他。”

“祈明开,你也贱得不恐多让啊?”

他嘴上不留情面眼睛望着满眼血丝的祈明开实际也没有多开心,只是空洞地思考自己到底是谁。

他是那个被关在那个房子出不去父母沉睡不醒嚎啕大哭的小男孩,还是那个踌躇满志过几年和爱人去国外领证的年轻人,亦或者用尽手段不要脸皮留在祈明开身边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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