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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毕竟世上长得如此好看的人很少,如此好看的男人更少了。

黎沨望着眼前的人,活泼地眨了眨眼睛:“你长大了。”

祁天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张扬地说:“是啊,再过一个月我就18了。”

黎沨听见这个数字,思绪漂浮不定,感叹了句:“这么大了。”

岁月几乎没有在黎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那样摄人心魄。长发垂在脖间,难怪自己小时候把他当成了天使。

祁天不好意思般地摸了摸脸:“能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面如玉般的人缓缓系上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那下面隐藏着无数暧昧不明的痕迹,声线清朗:“我叫黎沨,是你父亲的情人。”

也是你父亲仇人,他身边一条没有栓链子死乞白赖的狗。

祁天也不是蠢笨天真的孩童,他早就回忆起来了父亲刻意瞒着他曾经见过黎沨的事。

祁天觉得自己可真倒霉,梦中情人居然是自己老爹的人。

眉头紧蹙,本来打算找老爸卖乖求饶,他两个月个月和狐朋狗友玩车差点从山路上栽下去,还好命大没出事,祁明开知道了这事把他的卡停了。

得,今天还是算了,他不想见他爸。

不过祁天走出门刹那,还是又忍不住回过头:“我爸对你好吗?”他在心里暗暗想:感觉你总是很悲伤的样子。

黎沨伸手将长发勾到而后,展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不好不坏,我是很愿意的。”

“小少爷,下次再见了。”

上次见面是11年前,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祁天有种预感他们下次见面很快。

眼尖的他瞥见发现黎沨整个左手的手背布满细条惨白的疤痕。

祁天走到地下停车场时,他狐朋狗友里最狗的那位已经在楼下接他了。

司逸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怎么脸色这么臭,挨开叔骂了?”

祁天叹气:“那倒没有,走去喝酒。”

司逸:“哟,我们天宝受什么刺激了。”

祁天抱拳指挥他踩油门:“到了给你说。”

…………

包厢里司逸听了他少年暗恋破灭的故事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动作优雅地晃了晃高脚杯:“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再说这个,确实不行啊。”

他摸着下巴咋舌:“开叔挺会玩啊,一点风没听见说过。”

圈子里都知道祈明开身边一直没怎么断过人,但没有再娶的打算,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多少男男女女生扑都搞不定,背地里居然藏了个十多年的老相好。

他欣赏坐在自己身边鼻梁高挺,五官眉眼挑不出来一丝错处的祁天还能被那个男人的皮相蛊惑,某种程度那位也很厉害。

司逸嘴上没把门:“能入你们父子两人法眼,想必是个尤物。”

祁天不轻不重地把杯子放下,司逸顿时后背起了冷汗,表情求饶。

他拍了拍手,包厢里走进来十多个外貌优异,体态端正,风格各异的帅哥美女。

祁天之前从不领人,但今天他第一次留下了个气质温和,头发偏长的说说话,和那人像又不像。

司逸捂嘴笑,拍了拍他的肩:“我懂我理解。”

祁天郁闷:“笑屁啊。”

后来喝得越来越多,司逸也不看祁天笑话了,他说他之前有个小青梅,长得漂亮不漂亮另说,圈子里都是讲究结合的,他俩家生意没用冲突,还能友好合作。

按照一般发展,不出意外长大就定了,谁知她家突然出事,司逸再次见到人家时,已经嫁给了隔壁干互联网李叔叔去当小明星了,我见面还得叫李婶。

祁天朝他敬一杯酒。

祁明开从摄像里看见躺在沙发里睡着的黎沨,打电话安排助理去给他盖条毯子。

他忙到晚上九点钟,黎沨一直安静地待在那个房间,就像是被圈养在那里。

门再次被推开,黎沨知道这次是祁明开。

祁明开解开袖扣,弯腰轻松地将沙发上的黎沨打横抱起,甚至还朝上颠了两下,发出自己的评价:“不错,又胖了。

黎沨手腕轻勾在他的脖子后面吹气儿:“那你喜欢吗?”

祁明开很快地皱了下眉头:“呵,你真是不死心。我说喜欢你你会信?”

黎沨就像是被摔得次数太多,再疼也不喊了。指甲掐进掌心,声音低得只有贴近的祈明开能够听见:“我还是愿意相信的。”

祈明开勾起嘲讽的笑容,把人放进车里:“也是,毕竟我不像你,撒谎成性,欺人自欺。”

祁天不说好奇是假的,所以他去找人去查了,得到了个令他后背冒冷汗的信息。

黎沨十一年前去世了。

那现在的“黎沨”是谁?

按照尹姨的说法,她妈和他爸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然后有了祁天,后来他妈和他爸生活习惯不和,感情破裂,他妈生下祁天就离婚出国。

而黎沨是他爸的大学同学,都毕业于k大。

总感觉哪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难道是他妈被他爸骗婚,然后抛弃自己一走了之,那可真够恶心的。

祁天很容易就能得到他爸的行踪,毕竟他爸对他特别不设防。

祁天摸到一处私人高档别墅区,他爸每一到两个月会来一次。

不出所料,戴着帽子的祁天通过保姆固定的出入时间,靠着自己的小手段,撬开了门锁。

黎沨在祁天推开门那一瞬间好似恍惚间看见了很多年前的祁明开的身影,那个在树下等着自己下课的祁明开,那个深夜背着发烧的自己去医院的祈明开,那个还爱着自己的祈明开。

他贪恋地望着,像是在看什么珍视的宝贝。

祁天低头眸子里夹杂复杂的探寻,黎沨迅速清醒过来。

他惊讶地发现黎沨居然坐在轮椅上,“你的腿?”

黎沨手指按了按,轮椅调高了几公分,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几年前我住的地方发生了火灾。”

祁天回想起那天见面,黎沨确实是一次都没有站起来过,是自己忽视了。

黎沨熟练操纵着轮椅倒了杯水递给他,贴心至极地般:“你来找我想问什么?”

祁天嗓子低沉:“你认识我妈吗?我爸和她为什么要分开?我妈为什么不见我?”

“你又为什么死了?”

黎沨坐在轮椅却仿佛是高处的人,他语气平淡:“你的问题很多,我是你妈的朋友,至于白雯祁明开分开的原因。”

黎沨这时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是因为我?”

“猜的没错,是我勾引祁明开,拆散了他们原本一对爱侣。

你妈怀着你时被好朋友和丈夫双重背叛,月份又大了,打了反而有危险,所以你对她而言是个恶心得不想再见的存在。”

祁天星空似的眸子瞬间变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沨眼神温柔地像看在一个孩子,风轻云淡的声音此时让祁天感到耳廓发麻:“因为我爱你爸呀,我怎么能忍受你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哦,我当初想白雯要是走不出那个手术台就好了,你要是也连着消失就更好了。”黎沨不停吐露内心邪恶的想法,脸上戴着完美弧度的虚假面具。

祁天想是走在路上被一棍子打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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