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万如春的怀疑
链条「看」得一清二楚,这些首饰被某人陆陆续续拿走,请人把上面的宝石取下,再换上其他便宜的石头,或玻璃树脂等制成的假货。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钱,喔,还有几个是拿去重新镶嵌送给别人了。
万如春垂下眼,手指在一条项链上停顿了下,正要若无其事的问问对方卖不卖这条项链,不远处的桌机响起。
青年似乎被吓了一跳,万如春眉毛挑了挑,接起了电话。
「阿春……你有时间吗?你看了即时新闻了没?」
王延亭?这时候打来g什麽?万如春微微皱眉。
看着青年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呛咳了一声,似乎在哭,万如春思索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去,低低问了王延亭一句──
「你发现别人手里不值钱的地摊货其实有另外的价值,你会告诉他吗?」
老实说,这样捡漏,是他的赚钱手段之一,不过,今天这个客人是真的亟需用钱……
「蛤?」
万如春皱眉,「蛤什麽?」
「不是,你问得太简单了……是像会指引宝藏地点那样吗?」
「差不多。」
「那我找得到那个宝藏吗?」
「八成的机会。」他也不是很确定真正值钱的东西是否还留在对方手里。「可能还要犯点法。」毕竟还要潜进人家家翻找。
「是喔……地摊货的主人应该很缺钱吧?」
「嗯。」
「那就还是跟他说吧,反正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一定拿得到。」
万如春没再跟王延亭说话,按下了保留键,放下话筒,把放在托盘上的首饰推了回去,对青年开口。
「那条粉水晶项链,虽然是这些首饰里价值最低的,但却是令堂最珍惜的,连生病了都戴在身上,直到因为她的病况急需用钱,才给了你。」
青年停顿了一瞬,缓缓的点头。
「画家郭沫纯有一组四幅的油画,分别以宝石命名,是他四个时期的风格变化,他在一次专访里提过,第一幅名为粉水晶的画连同首饰被送给了初恋情人。」
青年先是不解他怎麽突然说起画,但随着他的话语,看着他按在粉水晶项链上的手指,青年似有所感,拿出了手机查询,眼睛略略瞪大。
「我不擅长监赏画作,店里也不收画,但在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上,蓝宝石那幅卖出了四百多万。」
万如春话声才落下,青年已经收起东西飞奔出去了。
他r0u了r0u胀痛的太yanx,重新接起电话,「g什麽一直打电话来?」
「当然是有事啊!」王延亭顿了顿又说,「不对,你话题也跳太快,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个问题吗?难道是什麽道德问题?」
「不是,是我刚刚的客人。」
「那麽是真的有宝藏?」王延亭语气八卦。
「大约三四百万吧。」万如春的语调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你你你就这样告诉他了?」
「你不是觉得应该这样吗?」
「但你没说那是四百万啊!」王延亭吼了声,「曾经有四百万摆在我眼前,我居然不懂得珍惜……你两百万、我两百万这样不是很好吗?」
万如春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要是知道那是四百万你就不说了?」
王延亭沉默半天,叹了口气,「如果是十亿我一定不说,但四百万……如果不是拿四百万钞票放在我面前,我没实感,应该还是会说,可是我心痛。」
「嗯……」真是复杂。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跟人家说宝藏的秘密,只是又舍不得,很纠结所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没有,但我确实想参考你的意见。」万如春说得简单。
别人的si活跟他无关,只是,爷爷说过,对於身陷困境中的人,不能占便宜,如果有能力也不要视而不见。
不过他一直觉得爷爷是俗称的好人,为人又大方,让他不确定是不是一般人都该这麽做,才想说参考王延亭的意见,没想到他也是如此。
以扮演一个有原则的寻常当铺老板来说,他总不能做出太冷漠无情的决定,也就把项链还回去,并且提醒对方回去寻找画作。
「算了,四百万都飞了,再讨论也没意义……」王延亭又叹气,再开口就转了个话题,「你不是让我最近注意失踪案或者被害人是二十岁到三十岁nvx的命案吗?今天的新闻你看了没?」
「我中午有看,没什麽特殊的。」
然而说归这麽说,万如春还是用电脑搜寻新闻,瞬间蹙了蹙眉──
那是一则快报,摄影机拍到的是重庆北路上那家大卖场的停车场,记者用故作严肃的语气说,昨天上午各大媒t都收到了一封古怪的电子邮件。
邮件只写了两句话──
你们喜欢她吗?
为什麽不注意她呢?
附件一是穿着蓝se洋装的nvx躺卧在汽车後车箱里的照片。
附件二还是照片,但照片里的後车箱已经阖上了,背景则是大卖场的停车场,墙上贴了大卖场的广告,一看就知道在哪。
「……我们社内的人分析说照片很可能是真的,我就去了一趟,去的时候各大媒t也都有人在,连警察都来了,可是除了那辆车,没有其他的东西。」
「然後?」
「屍t不可能凭空消失,本来以为是很真的恶作剧,结果今天早上又来邮件了,是另一具屍t的照片,这次,是真的找到了。」王延亭深x1了口气。
电视里的记者此时正说着究竟原本停在这里的这辆车上,有没有屍t,还是寄件者的故布疑阵,必须静待警方调查。
紧接着画面切回棚内,主播说了两句,放上第二具屍t的画面,紧接着镜头跳到警局,正好是记者包围在警局外,问他们知不知道今天又发现一具屍t,为什麽警方慢了一拍?直到记者有人报案才姗姗来迟?是不是不当一回事。
局长僵着脸,打了两句官腔,说稍晚会举行记者会,躲进了警局里。
万如春若有所思,一手拿着电话,起身走到旁边一个柜子前,蹲身拉开,拿出那条蓝se丝带,淡淡的问,「所以你打来做什麽?」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内幕?不然为什麽突然关注起年轻nvx的失踪案和命案?」王延亭压低声音问。
万如春是在上周王延亭从他家离开的时候跟他说这件事的,也无怪乎王延亭会这麽会这麽说。
「要是你有内幕的话就告诉我啊,你不知道我今天因为去晚了一步,即时新闻也慢了一步,被上司钉了……」
万如春摩娑着丝带,淡淡的说,「你要是能弄到一些关於这案子的资料,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讯息给你。」
王延亭沉默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说,「好,今天晚上我们喝一杯。」
听他说了时间地点後,万如春嗯了声,挂断了电话。
翻弄着丝带,他把握着机会,再看一次最後一点尚未消除的记忆,在停车场时,他就藉由丝带看见了些画面,才把东西捡回家──
那是一只属於男x,宽大修长的手。
丝带是被亲自从布料裁下的,动作熟练俐落,在被缠绕到nv人的脖子上时,对方彷佛完成了什麽作品似的得意随着画面被丝带乘载。
读取物品储存的人类记忆与情感──这是万家人特有的能力。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