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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六、掩饰

 

应该有狠狠地闹腾过他们一阵。

闷油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只一眼,我心口便疼得像是要喘不过气

「吴邪。」他唤我的嗓音穿过耳膜,在我的脑子里无限次地回荡周遭的一切似都安静了下来,除了他的声音我再听不见其他。

「你怎麽说?」他问。

我怎麽说?

我想一直在你身边,不想离开你……但我能这麽说吗?

「我……」在那双不染尘埃的黑眸注视下,我才说了一个字便觉喉头像是被哽住般,无法顺利发声。

小花定是察觉了我的心绪波动,他用气音在我耳畔说:「你要是敢阵前倒戈,以後你哭si了我也不理你。」

他的威胁让我定了定神,我在心中苦笑。

不是阵前倒戈,是舍不下眼前这人哪……但是,有些决定,做了,就别只做一半。

我深x1了口气,咬咬牙,尽力用我最平缓的语气说:

「小哥,张家是你的根,而我,毕竟只是个外人。现在你的族人对於你们族的未来有许多规划,他们不能没有你。你之前为了任务使命,在外飘荡也够久了,是时候落叶归根了。」

闷油瓶眼也不眨一下,他看着我,淡淡地说:「你必须跟我一道回张家。」

我动了动唇,还没有回应,小花就在我身後哼哼两声:「不好意思,张族长,虽然小三爷退隐了,但他可是我们九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麽要他跟你一道回去?」

我看着闷油瓶,心里计算着:以他一句话会用上的字数来说,要回答这问题实在困难。

闷油瓶看着小花,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淡淡的,但确确实实是g起了唇角。

我愣住了,我相信小花也愣住了,导致闷油瓶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扯时,小花竟松了手—

他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我失去了平衡,我跌跌撞撞地往前摔,撞上了闷油瓶,然後他的脸凑过来,封住了我的唇。

「呜!」唇上熟悉的触感让我瞪大了眼。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他俊逸的脸,眼角余光中,张海客等张家众人亦瞠目结舌,从跪姿变成瘫软貌。

我隐隐听到身後小花的口哨声,但此时我无暇去理会,心中只浮现三个字:他疯啦!!!

这什麽场合?都还在谈论重要的事情不是?他突然这样是……?!

他松开我的唇时还重重咬了我一口,我摀着肿痛的唇瓣,眼泪汪汪地瞪着他。他牢牢地箍着我的手臂不放,唇瓣上还沾着我的血,看向小花,淡淡地说:「就凭他已经是我的人,跟我回张家天经地义。」

娘的!他这样说岂不全天下都知道老子被他睡过了!

我才正要发难,便听得小花说:「你这麽说也有道理。」

我凌厉的眼刀瞬间扫向小花。

方才还叫我不要阵前倒戈的人呢?现在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小花嘻嘻笑着,朗声道:「张家的叔叔伯伯们你们可都亲眼见着了,是你们家族长霸王y上弓,现在生米煮成熟饭,照辈份算起来,我们小三爷就是你们族长夫人了!以後你们言行可得注意点!」

等!为什麽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事情完全走向一个匪夷所思的发展,而且我说过要当什麽族长夫人吗?

「解雨臣!」我气急败坏地大吼出声,奋力地转着手臂想挣开闷油瓶的箝制。「你到底帮谁啊?!」

小花向我眨了眨那双媚意横生的凤眼,说:「自然是帮你啊!小哥直接就在这麽多双眼睛的见证下帮你正名了,多好啊!你担心的那些事全都不存在啦!你既可以留在他身边,他又不需要在族人和你之间两难,不是吗?」

我一愣,还来不及分析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论,闷油瓶拽着我,往张海客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停下,转身看向小花。

「谢谢。」闷油瓶说。

小花的脸se有一瞬间变得很复杂,但随即又恢复了他那潇洒的笑。他摆了摆手。

「你们俩别再一天到晚闹腾了,我这和事佬当得很烦哪!」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续道:「不过你这次表现得不错,看来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小花和闷油瓶交换了一个我不甚了解的眼神,闷油瓶微微颔首,继续走向那一票跪着的张家人。

我对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闷油瓶在张家人面前公开的出柜,小花难得对他的友善我恍恍惚惚地被闷油瓶拉着走,捏了捏自己的脸—鲜明的痛觉让我皱起了眉。

所以这不是做梦?我跟他真的可以这样继续在一起?

在我还恍神中,闷油瓶已经在张海客面前站定,张海客俐落地自地上一跃而起,唤了一声:「族长」

闷油瓶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张家人,淡淡地开口:「我跟吴邪,这趟只是来旅行的。往後会再择日造访,後会有期。」

语毕,他抓着我,穿行过那些张家人,也穿过那些为数众多的黑头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说:娘的!他真就这麽走了?当真是够狂够任x的族长了!

果然,张海客在我身後唤:「族长!」

闷油瓶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转过头,我也跟着转过去。

张海客的目光落在闷油瓶紧抓着我的手掌上,深x1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什麽重大的决心,微微躬身,说道:「族长,您应该知道,我们随时都敞开大门欢迎您们,请务必要再回来。」

我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

张海客刚刚说的是您们吗?那个对我抱持着莫大敌意的张海客吗?

闷油瓶点点头,简洁地回道:「我知道。」然後拉着我,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去。

闷油瓶抓着我,叫了辆计程车,要司机开到最近的旅馆。

整趟车程他看着车窗外,默不作声,就是扣着我手臂的力道一点也没放松。

气氛不是普通的凝滞,我见那计程车司机不断地自後照镜偷瞄我们,完全不敢搭话。

我自己就更不必说了,被他抓住的地方痛一阵麻一阵—以闷油瓶的力道,就算没认真使力我铁定也是瘀青一片,不过以他此时压倒x的气势,我连吱声都不敢,遑论挣扎。

一直到进了旅馆房间他才终於松开我―che的时候工作人员的眼光就不用多提了。

我抚着上臂,闷油瓶看着我,面无表情。他的黑眸阒暗而幽深,像是暴雨前的天空令人喘不过气。

我们两人就这样对站也对望着,两相无语良久良久,竟然是闷油瓶先开口:「你有什麽话要说吗?」

他的嗓音淡淡的,既不高亢,也不低沉,像一阵清风吹过,不染尘埃,却牵动了我心中的一条弦。

「对不起。」我说。

也不知怎麽的,眼一眨,两行眼泪就跟着下来―明明不是什麽哀戚的氛围,也没有特别激越的情绪,连我自己也难以解释。

也许是我突然想起:闷油瓶在那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被我丢下―虽然我口口声声是为他好,但他心中一定也不好受吧只是他闷惯了,既骂不出口,也不可能把我打残了出气,只能用这种压抑的方式表达他的心情……

我默默地流着泪,闷油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好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伸手替我拭泪。

「被丢下的是我,你哭什麽?」语调还是淡淡的,只隐隐透着些无奈。

他不帮我擦眼泪还好,一擦我眼泪落得更凶,我索x撩起t恤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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