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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宣传部在南京的工作地点多,她为了方便在会场、酒店和广告拍摄的地方到处跑,前两天租了辆车,正好方便送他。

沈问埕没拒绝,等坐到副驾驶坐上,系安全带的时候才觉得有趣。他一个驾照拿了多年的人竟然两次都被姜桡开车送。不过这次比上次惬意。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落了树荫下来,挡了大片日光,余下的落在两人身上。

“他爸爸过去帮过我们家,从小就认识的,所以才来找我帮忙。”姜桡边开车,边闲聊着。

“做生意都这样,起起伏伏正常,”沈问埕宽慰她说,“谁都被帮过,也帮过人。”

她“嗯”了声。

静了会儿,瞥见他在看着自己。

“你这两天累不累?”她关心地问,“跑了好几个城市?”

“还好,习惯了。”沈问埕回她。

显然他都忘了被女朋友关心的感觉了,这两天线上聊天还好,姜桡乍一在身边,柔着声音问如此一句,让沈问埕沉默半晌。

他挺想她的。

很快到了高铁站的地下车库,她停好车,问:“六点的高铁?”

安静的车内,姜桡正瞧着时间,手肘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看过去。

“可以改签。”沈问埕低声说。

他碰到她的手,说不清谁先主动,就从相安无事到了掌心相握。

两人从办公室见面就礼礼貌貌的,没有任何额外的接触……前些天晚上也是,和一大群在一处,藏得十分完美,完美得像没有关系的两人。

而在这里,没有外人。

他手掌的温度稍高于她的,握得力气挺大。

姜桡不觉放轻了声音:“别改了,万一那边接站的人问你去哪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有人八卦了。”

沈问埕笑着说:“我单身好多年了,交个女朋友合情合理。”

姜桡只当他在开玩笑。她看车上的时间,怕他误了高铁。

沈问埕怕姜桡因为玩笑不高兴,松开她的手,在下车前认真说:“有我能帮忙的,直接说。”姜桡反应了几秒,原来他还记着那件事,她也认真起来:“真不用,而且我不想和你一开始就在这上边算不清。”

说完,怕他反驳,紧跟着说:“再说了,这都不是和我直接有关的,是我们家的朋友。你更不该插手了。”

沈问埕认识她到今天,对她的脾气秉性多少有了解。他也没多解释想法,笑着说:“人有远近亲疏,事有轻重缓急。对自己人没什么应不应该的,只有帮不帮得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完全不是随口一问,而是当了真。

“你这么认真的人,”姜桡忍不住笑着问,“没被骗过吗?”

沈问埕也笑着看了她一眼,未答。

姜桡当然明白,像这种人年轻时肯定经历过靠吃亏认清朋友的事。

姜桡再看了一眼时间,不再玩笑:“你把心放肚子里,他家的事儿我能帮。以后要真有解决不了的,再问你。”

说完,她由衷地说:“谢谢。”

沈问埕听出那声谢里的复杂情绪,本是要下车了,回看她。

姜桡已经避开了,先开门下了车,隔着车窗玻璃催他:“快,真来不及了。”

千帆一过万木春

沈问埕的行李在特助那儿,此刻等着他的一行人应该陆续前往高铁站台。

“你认识路吧?走上去要绕一下的。”姜桡不放心地在车旁问他。

“认识,”沈问埕说,“我经常自己出差。”

“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还是疫情的时候,和接站的司机一个在核酸检测点儿里边,一个在外边儿,”姜桡笑着说,“两人开着定位找了半天。也是那次,才算摸清这个高铁站。”

沈问埕本来没想立刻走,见她多说了两句话,很高兴:“我疫情的时候也过来了,本来要去北京,安全码全红,在南京待了三天。”

“我也是,”姜桡惊讶,“也是在高尔夫酒店住,每天到处找核酸点,去年五月的时候。”

沈问埕一听这时间点,颇为惊讶。

姜桡看出他神色不同:“你该不会也是那时候吧?”

沈问埕点点头:“五月初。”

姜桡更是惊讶:“那时候我们一起在南京?一个酒店?”

真是缘分没到的时候,怎么都不会认识。

不过就算那时认识,她有男朋友,和他也不会像今年遇到时那么快熟悉起来。只能说,时间刚刚好。

姜桡怕他赶不上高铁,停住感慨的念头,小声催促:“快走吧。等你回来再说。”

沈问埕点头:“好。”

答话的男人原地没动,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

沈问埕一个总被特助和秘书叮嘱少喝的人,竟难得体会了一把挂念另外一人的感觉,介绍人脉资源的饭局,推杯换盏是常事,尤其她为帮亲如一家的弟弟解决资金问题,难免要喝两杯……他往前走了半步,离她近了,想叮嘱句,又怕被她嫌啰嗦。

姜桡猜到他挂念的还是那桩事,倒是没想到他记挂是自己的酒量。她抬眼,对他一笑:“明天就回来了。”而且两人房间是隔壁,见面方便。

“真有要喝的酒,逃不掉的,也别混着喝。”沈问埕选了折中的表达。

姜桡恍悟,难怪他欲言又止的,是说这个。

“嗯,”她点点头,玩笑地说,“放心,于放超能喝,一人能降服一桌。”

说完,又补充说:“当然,我也不差。”

沈问埕被她的“争强好胜”惹得笑了。

等他到了高铁站台上,特助正等着,见他来了便跟着上了即将发车的高铁。

从落座到列车启动,南京的景象在窗外开始倒退,他看着这一番景象,想到疫情期间到南京高铁站的景象,继而想到那三天被困在南京酒店的日夜。

时间再往前推,那天,他在电梯里见到姜桡就觉得眼熟,后来楼下取红酒时和她说了两句闲话,仍旧难判断是不是真的曾见过。毕竟太多年前了,不管是外貌声音都有改变。

身边的特助和沈问埕低声对着行程,这次去上海要见几家他们集团投资入股的游戏公司老板,其中一家想要今晚就见,特助觉得太晚了,婉拒了人家。

“你再和他们确定一下晚上我到上海的时间,如果想见的话,今晚可以。”时间安排的充裕一些,明天能早点儿回南京。

那年,他大学毕业没几年。

元旦前夜,他凑够了月底的工资,让财务发了工资后,约了几个老同学去大学附近小聚。饭后大家都满腹心事,还在读研的同学提议,既然无处可去就回去学院,今天有元旦晚会。大家都是毕业数年带着名校光环闯社会,却一事无成不知前路,一进了母校校门就觉得情绪低落,虽嘴上不说,全都嬉笑开怀地回忆每走过一个地方的读书往事,但心里没一个痛快的。

就在一条不知名的马路上,忘了是哪个教学楼外,几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女孩礼貌问路,问的是母校的知名景点。

沈问埕的名校经常被参观,大家都习惯了,于是热情指了路,并好心告诉他们大冬天的其实看不到什么好景色,一路走,一路聊,那几个年轻人一听他们要去元旦联欢会,谨慎问能不能参观一下他们学院的元旦晚会是什么样的?大家毫不介意,把他们带去了联欢会现场,搬了几个椅子招待起来,沈问埕全程坐在他们后边,听他们闲聊。

晚会上的歌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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