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夏普抿了抿嘴唇「柏莎,让所有人十天後到祭台吧,包括露娜。」
在人间,很多神话都说,天使拥有最纯真的心。
凡人一直在寻找着有关於ai情的解答,而有一个答案,是说要保持住自己纯真,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相信也许不迷失纯真的心,就可以恒久的ai着,而不善变。也许保留着纯真的心,就可以执着的ai着,而不怀疑。
可是,他们都错了。天使是无心的,毕夏普从来不知道ai情的感觉,柏莎也是,其他天使也是。聪明的智慧天使柏莎,却知道能使露娜动心的这份情感有多深切。
所以,柏莎才会去说服毕夏普,这一个月露娜的心情是每个天使都知道的。她渴望回到人间,即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在人间时她的喜悦是他们感受到的。库洛洛的身边,才是她最想待着的地方。
毕夏普调整了他的坐姿,俯视着站在祭台上的露娜,目光放柔和了些,他深深的看着她那双淡灰se的眼眸,良久才缓缓的道「露娜,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坐在束柱上的天使们猛然转头,睁大眼睛,眼神带着惊讶的看着毕夏普。
「什麽意思?」露娜疑惑的凝视着他。
「十年,这是我能给你这生最长的时间了。」毕夏普慢慢的说着「你会t会凡人的生si,轮回,能感受凡人的情感,代价是失去天使的长生不老。」
堕落人间,是这个天使长所给予的处罚,亦是他所给予的最後的温柔,为了惩罚圣洁的天使ai上人间愚昧的凡人。
「您这样做会」露娜刚开口就被毕夏普打断了「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谢谢您,毕夏普大人。」露娜微微的弯下身t。
「别谢,这是对你两次触犯禁忌的惩罚。」但对於露娜来说,这是毕夏普给过最好的礼物。
祭台中央的地方慢慢的分成两半,露娜站在那边缘,深深的看了一遍坐在束柱上的所有天使,无声的说着「再见了。」
她轻轻跳进那个空洞里,用力的张开翅膀,高高飞起在空中。太yan在她身後冉冉升起,将雪白的羽翼染上金hse的光芒。她穿过云层,微风划过她的脸颊,她飞过的地方仿佛落下了一道悠扬的旋律。
她背上的翅膀在逐渐的消失,雪白的羽毛一条一条的脱离她的身t,每一条羽毛的落下都是刻骨的痛楚,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痛楚。
在那层保护罩下,她缓缓的落到她那栋白se的住所。她紧握着最後一条跌下的羽毛,羽毛慢慢的化为白se的光芒,在她手心里消失掉。
这代表着,她从此与天界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露娜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库洛洛的身影,连他以前四处摆放的书籍都不见了,似乎是都被他处理掉。除了少了那个人和那些书之外,家里其他东西的模样都跟她消失前一样,仿佛她的离开,以及他的存在都从没有过般。
她的手机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大概是遥帮她放在这里的。想起在她消失的那一刻,遥露出了那个惊恐又悲伤的表情,一gu不好的滋味慢慢涌上她心头。她拿起手机,拨打遥的号码,并没有等很久,那边就接通了。
「遥?」电话接通後数分钟那边的人都没有开口,露娜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回来了?」遥的声音因惊讶而变得有点颤抖。
「嗯,抱歉。我回来了。」露娜轻声的道。
「你现在在哪里?」遥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我在公司办公室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现在就坐车过来吧,我也有些事情想跟老板说。」
遥犹疑了片刻,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吧,我等你。」
露娜挂掉了通话「我等你吗?」她淡淡的重复着遥刚才最後的说话。
这短短的一句话,遥对她说过很多次了。她知道这不单是遥等她来的意思,这还是遥对她的承诺。遥为了她,他愿意那样卑微地等待,不计任何回报的等待,赌上了自己一辈子幸福的等待。这三个字,包含了遥的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所以,露娜知道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她坐上计程车,很快就去到公司外面,她直接乘搭升降机来到顶层。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後她推开大门,看到风人就坐在里面,而遥则站在桌子前面。
看见露娜的那刻,遥睁大了眼睛,一双金眸透露着复杂的情绪。遥激动的想立即上前拥着她,可想到他的父亲就在旁边,只好忍住自己的冲动。
露娜礼貌的向风人打了声招呼,直接导出了前来的重点「我决定退出偶像圈了。」
遥猛然回头,yu言又止的凝视着她。良久,风人才缓缓的道「今晚有一个慈善舞会,大会指定要我们公司的偶像。可以由你去吗?」在场的那两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这是他给露娜最後的工作,在那之後她就可以正式退出了。然後他在文件堆里找出了一张纸,递给露娜。
露娜低下头扫视了那张纸一遍,那是参加这次慈善活动的人的名单,然後她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她拿着纸的手紧了紧「好的。」
风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遥把露娜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紧紧的抓着露娜手臂「你」
「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了。」露娜打断了遥的说话
「感觉你回来之後整个人都变了。」遥轻轻抚上露娜白皙的脸颊。
「是吗?」露娜眯起眼睛,g起嘴角静静笑了出来,她拉开遥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再慢慢的放开。这是遥第一次看到露娜的笑容,还有,这是第一次露娜拒绝遥的接触。
二人对视了片刻,却很默契的什麽都没有问。露娜没有问这一个月发生了什麽事,遥也没有这一个月她到底去了哪里。
「在你消失了之後,我一直告诉自己,就算没有了你,我还是可以生活得好好的。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你了,可这时候你又突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遥紧握着双手。
「遥,别再等我了。」露娜还是说了出来「你知道的,我的心意。」
「嗯,我知道。」他b任何人都更知道。
话音刚落,他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那个角落。
不属於自己的ai情,那麽就应该放开你。ai到痛了,痛到哭了,於是选择了放手。放手是一种无奈,绝望,痛彻心扉。也许当与曾经珍ai如命的人即将相逢陌路时,才会让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不过是萍水相逢。原来,曾经以为可以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这也不过是两条平衡线偶然的相交。
有些人,不需说再见,就已离开。
有些事,不需开口,就已明白。
那些有关於对方的回忆,已转身,陌路。
月夜的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宛如一面天镜,倒映着苍白的月亮,铅se的云将湖面映成淡灰se。酒店湖边的银se露天大礼堂是这次慈善舞会举行的地方,礼堂被装扮得光彩夺目,从清幽的沿湖小道一路走来,处处可见盛装打扮的nv生。隔的远远的就能看到礼堂那里辉煌的灯光,照亮了整片天鹅绒般蓝幽幽的夜空。
这次慈善活动的主题是面具舞会,入场的人都需要带上面具,整个舞会都不可以摘下面具。在这充满鬼魅气氛的夜晚,躲在一张虚假的面具背後。
这些慈善活动的举办人似乎都喜欢让人们在活动中遮盖着自己的脸,把现实生活的自己隐藏起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