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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厚厚的一摞,来时我看他随手抓了一把,走到我身前时握住我的手,替我摊开,把那把散碎的纸币放在我的掌心里。
“合唱团是吗?”
“想去就去。”
我愣着,把他那时的模样刻在了心里。
男孩不可一世、鲜衣怒马。
下颚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淌,他随意拂去,下一秒捧住我的脸颊。
舌尖还有血的味道,和我交缠在一起,那时候睁着眼,我们望着彼此,还以为这样的好日子永远都不会离去。
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不是人为就是天意。
谁也不能违背命运,跨过一条又一条的长河,最终我们走到了这里。
换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换我捧住他的脸颊。
只是我没力气吻他,我也没力气说那么多的话,眼泪模糊了视线,甚至我都看不清他。
心里着急,林厌,我看不见你了
我们能不能一辈子在一起?
我们不分开了行吗?
可是没力气啊,神智涣散,最后一秒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是陆争,也是林厌。
是我命里的两道弯,交织在一起,交织成一团乱麻。
人和人之间就是有区别的,清醒时想着的都是林厌带给我的好,等在混沌梦里时,看见的又都是陆争。
陆争带给我的伤害,我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忘。
也梦见我们之间的那个孩子,那个曾存在于我身t里,又si在我手上的那个孩子。
想起那天我流了好多的血,肚子好像有一双利爪在si命的抓。
那时陆争已经消失了很久,知道怀孕的我曾偷偷给他打过电话。
手机是在独眼那里偷来的,他醉酒酣睡,那天地窖里就剩下我们两个。
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一次、两次、三次
陆争失约负我,留下一个孽种和一段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伤害。
恨透了他,真是恨透了他。
一开始恨他如此对我,现如今恨他为何不来。
说好了会来救我,为什么失约骗人?
没有答案,这件事始终没有答案。
他没说,我不问。
只是很久之后我才听说,陆争不止一次的翻过那座被火烧光的山。
联系了当地的警察,他说找一个人。
一个高瘦沉默的小姑娘,离开我时,她十九岁。
或许这在陆争的意料之内,他处心积虑接近莫家就是为了我,可对于重逢这件事,我是毫无准备的。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再相遇,像我们这样的关系不见面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怎么还敢再相逢呢。
回头看看,陆争不是没对我好过,只是恨意更深,足以把一切都掩埋。
从来都是罪恶吞噬一切,春日里的花敌不过冬日的飞雪。
有时候胡搅蛮缠,我甚至把青稞的si怪罪在他身上。
起因是什么呢?
时间太久了,这些年我愈发的迟钝,好多的事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需要仔细想想才敢恍然大悟的啊一声,说起因只是那通无人接听的电话
本以为独眼粗心大意,没曾想醒来后他就发现有人动了他的电话。
那时候众人都已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也0不准是谁拿的,但眼睛转了一圈后还是在我的身上落下了。
走到我身前,他用手机顶着我的眉心:“龙溪,你知不知道是谁动了我的电话?”
这事是不能认的,暗自里已经咬紧牙,做好了赴si的准备了。
可是有人抢在我前面出声回答。
她说手机是我拿的。
不卑不亢,是我的小青稞迎难而上,把我护在身后又一次的重复说:“手机是我拿的。”
话音落下,独眼狠狠扇她一个嘴巴,他目呲yu裂,转身摘了皮鞭就去ch0u她。
当下我便慌了,替青稞挡了几鞭后又叫人拉开,恍惚间听他说要打si她…
哀求。
除了鞭声外只剩我的苦苦哀求,青稞早就没了声音,鞭子落下时动也不动一下。
或许是授了独眼的意,我终于挣脱开桎梏,跌跌转转的跑过来。
离近了被人踹到在地上,独眼换了只手,又开始狠狠地ch0u起我来。
疾风骤雨,我睁不开眼,本能的护住头,倒是一下也不在求他了。
总b打在青稞身上好。
承认错误,一开始我就承认错误,我说手机是我拿的,别打她,她是无辜的。
可是人在气头上,独眼听不进去这些,打完了青稞又打我,一盆凉水泼下来,从心里往外泛着一阵阵的凉。
后来过了没几日青稞就si了,si之前挨了顿打,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一直到si,她都没有提起莫家,ai也好恨也罢,什么她都不说。
离家时年纪小,这些年其实不算长大,一直到si她都是个小孩子呢,草莓糖含进嘴里,心满意足的说着好甜呀。
不甘心的人是我,也只有我一个。
青稞si的那样惨,我说我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小青稞没有白白si去的道理。
她的人生本该那样的好,她怎么能是这样的结局?
现如今她的卧室里仍有她存在过的证据,照片上nv孩小小,兴高采烈的骑在旋转木马上。
我从没见她这样笑过,地窖里的人是不允许这样开心的,那里气氛压抑,人人木着一张脸如同行尸走r0u,青稞总是安静温柔,笑起来微微抿起嘴,含蓄内敛。
所以我来到了莫家,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这里,嫁给了陆争,遇见了林厌,现如今更是荒唐,叫人一枪穿膛,现如今半si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恍惚中我听见很多人在哭,陆陆续续男声也有nv生也有,后来好像还听见过争吵,病的稀里糊涂,我没办法细琢磨,不过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陆争和林厌。
这种为ai博弈的戏码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太离谱了。
人生还真是世事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想起那时候在地窖里,我的梦想都不是活着,这对我而言太奢侈了。
那时候我的梦想是留个全尸,我不想被抬上去压成j饲料,人怎么能这么窝囊的si去呢。
现如今躺在床上,我胡思乱想,希望醒来时门外那两个男人谁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龙t抱恙,他们两个人,谁我也应付不来。
想是这样想的,等我大病初愈,真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哼哈二将似得坐在我身旁。
那一刻脑中飞速运转,想也不想的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以为是天衣无缝,没曾想下一秒听见陆争凉飕飕的警告:“少装si。”
行吧。
我破罐子破摔,x口疼的厉害,但还是中气十足的问:“你们两个不回家,都守在这g嘛?”
“这话你对他说,我守着自己的老婆还犯法?”
行,合法的就是不一样,底气十足的开始撵人。
左右看看,我真是气血上涌,恨不得让陆争再补一枪算了。
再低头瞧瞧,伤口处包的像是粽子一样,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