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就算陈东铎把捂着她嘴巴的手放下,她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陈东铎扣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我好想你。”
这句话,让于佳薇浑身好似过了电流一样,从头发丝酥麻到脚趾,猛地蜷缩了一下。
于佳薇:“那谢小姐……”
“我不会娶谢雪桐。”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跟你说过吧,其实我是陈家的私生子。”
于佳薇想起,陈东铎说过,陈嫣然不是她的亲妹妹,那就应该是……同父异母吧。
男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黑沉沉的看不见底。
“我是被逼的,陈家就是一个大染缸,如果不订下婚约,我就会被赶出家门,到时候我就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可欺,所以只能把婚约当成是交易的筹码用来商业联姻,我和谢家定下婚约,拿到谢家的条件,支撑我在陈家的地位。”
“但是……”男人微微一顿,“为了你,我不会和谢雪桐结婚。”
于佳薇心跳猛地一滞。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什么?”男人直视着于佳薇的眼睛。
于佳薇脑子里还真的是在快速转着,她在想,她能帮陈东铎做些什么?或许有些大忙她帮不上,可只要陈东铎需要,她就可以帮。
“我要是什么都没了,你养我吗?”
没等于佳薇开口,陈东铎就先没崩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佳薇:“……”
陈东铎笑的不行,“你信了啊。”
于佳薇立即反应过来,板着脸,用力在陈东铎脚上踩了一脚,趁男人吃痛松开,她开了隔间门冲了出来,怒声朝着隔间内的男人道:“我信了你的邪!”
厕所有一个正站在小便池的男人见猛的冲出来一个女人,吓得一抖。
…………
一直回到邢愿的工作室,于佳薇还怒气未消。
怎么能有人能逼迫的了他?
她竟然还信了!
还是被堵在厕所隔间里信的!
说出来于佳薇都觉得自己智商退化了,脑袋里都是一团草!
邢愿卸了大浓妆走过来,“这是去吃饭还是吃气啊?看这脸黑的。”
于佳薇:“……”
邢愿坐下来,“上次给你暖房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说说。”
她本不想再提过去的事,可既然好友问了,她也就和盘托出了。
邢愿:“陈东铎?你确定是陈东铎?”
“嗯,是的。”
“这可是金大腿啊,”邢愿葱白食指在于佳薇脑门上点了一下,“你跟了他十来天,就没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于佳薇摇头。
“你说你傻不傻!你这是白叫人给睡了。”
“他倒是说要过户房子给我,我没要。”
“你不要,他就真不给啦?”邢愿翻了个白眼,“他以前挺大方的啊,就我们工作室那个小姐妹,都捞了一辆六十万的车。”
于佳薇想起他自报的家底。
“他说他存款只有七位数。”
“???欧元吧。”
“……”
邢愿陪着于佳薇下楼,顺便买了点代餐轻食,“反正你是亏大了,人家是走肾不走心的,你别走了心了。”
“已经结束了。”于佳薇回的漫不经心。
“以我的经验,”邢愿伸出一根手指来摆了摆,“他还是馋你,肯定会回来找你,男人都好色,更何况你这样的。”
于佳薇:“……”
她跟在邢愿身边,“我什么样的?”
邢愿嫣唇一翘,在于佳薇的左右脸颊上各点了两下:“色、气。”
于佳薇:“……”
“睡一次绝对想两次,”邢愿说,“不过陈东铎再来找你,你也别大义凛然了,你也给他要,要车要房要票子要客户人脉,不比你整天蹲公司加班要来得快吗?还累死累活的,反正你也离婚了,没什么心理负担。”
于佳薇:“……”
邢愿接着说:“章静那种货色只能多处撒网,池塘里钓小鱼,一次性的不说,还都干瘪不肥美。你都已经钓上来这种吨位的一条大鱼了,还肯跟你建立长期关系,你还又给从手指缝里溜走了,你说你笨不笨!”
“我跟她又不一样。”
“陈东铎跟那些歪瓜裂枣的货色也不一样吧!”邢愿一张小嘴吧嗒吧嗒个没完,“人有钱有背景有貌,上次暖房的时候你就该跟我说,让我好好指点指点你……唔。”
于佳薇掰了一块欧包塞进邢愿嘴里,“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回到安景苑,江哲看见于佳薇身后跟着的邢愿,不由得愣了一愣:“邢愿……”
于佳薇从鞋柜里给邢愿找了一双新拖,“愿愿来陪我几天。”
邢愿笑眯眯的换上了拖鞋,“我家那边装修,哎呀,整天吵的人睡不好觉,我来叨扰几天,江少别介意啊。”
“不介意。”
江哲嘴上这么说,脸上已经黑了。
多了一个人精似的邢愿,他的任何行动就都没办法在家里开展了。
回到房间,邢愿窝在于佳薇的懒人沙发中,“以我阅男无数的经历,江哲心里就是藏着点龌龊的想法。”
于佳薇:“不止是想法了。”
两次都已经上升到行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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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该去找那个小三谈谈,”邢愿建议道,“是不是他们两人之间出现了裂痕,江哲才想转过头来吃回头草。”
于佳薇被这种可能性惊的打了个哆嗦,眨了眨眼睛,“要真是这样怎么办?”
“找个比江哲有能力有背景有钱又能压得住他的男人跟了,就比如说……”邢愿朝着于佳薇抛了个媚眼。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陈东铎。”
邢愿拍手:“咱俩真是心意相通。”
于佳薇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夜晚躺在床上,身边的邢愿都已经睡熟了,于佳薇却一丝睡意都无,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起在洗手间内那男人的话。
“我不会娶谢雪桐。”
然后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儿时成长的那一片山清水秀的山村。
那时,妈妈还没有和爸爸离婚,奶奶叔叔也没有变得面目可憎,似乎一切都还在最好的时候。
她是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又长得漂亮人见人夸,每次过家家都是相同的角色--坐在那里等着拜堂的新娘子。
每次掀盖头的男生还都不一样。
那时她才四五岁,很多记忆都不清晰了。
可唯独记得有那么一次。
她记得很清楚。
她肉肉胖胖的小手被男生干燥的手包裹着,她头上盖着一个红手帕,听见耳边有一个好听的男声:“等你长大了,就嫁给我吧”
她不懂,就懵懂的站着,心里想,手帕好闷啊,怎么还不摘下来,这个男生好磨叽啊。
忽然,头顶嘭的一声炸响。
农村里很少有放烟花,都是距离最近的县城放的烟花,村口都会聚集一大堆孩子来观看,心驰神往。
她激动的抬头。
盖头就在这时被摘了下来。
天空中,是大片的烟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