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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虽然屋里有壁炉,可木屋内部还是冷得不行。

郁阳怕冷,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可还是冷得睡不着。

他扭头看了池越渊一眼,男人跟他盖着款式相同的被子,四肢舒展,闭着眼睛,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

少年抿了抿唇,悄悄钻进了男人怀里。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越渊的反应,见他没被吵醒,轻手轻脚地抱住了他。

源源不断的热气很快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少年进入梦乡。

池越渊听见绵长的呼吸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庄园大部分的灯已经灭了,蓝绿色的极光布满天空,透过木屋的窗子,映在趴在他胸口的少年的脸上。

他伸手轻柔地抚着郁阳的头发,静静欣赏着犹如精灵一样的面孔。

“晚安。”男人轻声说了句,手搭在郁阳的背上,把人抱紧。

偌大的庄园,只有雷森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坐在书桌前,翻阅着手里的笔记,在看见某页夹着的照片时,愣住了。

照片的内容,是法莎亚八岁时,和他,和家人的合照。

雷森伸手摸了摸照片上幼年时的他和法莎亚,心里像是被刀绞一样的疼。

他回想起了以前。

他和法莎亚,是同父异母的亲人,八岁的时候,法莎亚被父亲领回家里和他相认。

那个时候他们情窦初开,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于是在教堂的角落,他拉着法莎亚的手跪在地上,朝着神像祭拜。

“伟大的神明,我们是真心相爱,请您原谅我们的罪过,让我和法莎亚能够幸福!”

“虽然我们是兄妹,但我对法莎亚的爱,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她是我的唯一,我此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那时候他和法莎亚太过年轻,并不知道爱情的力量,在世俗面前是多么渺小。

他们第一次亲吻,被父亲撞见了。

父亲是宗教的信徒,他把法莎亚带到教堂打了一顿。

“你是妹妹!你怎么能做出勾引哥哥这样肮脏的事!你跪在这里!给神明道歉,说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亲哥哥,什么时候神说原谅你了,什么时候你才能起来!”

法莎亚被打得浑身是伤,却硬挺着没跪下来,“我爱雷森,父亲,神明会宽恕我们!”

“神明不会!”父亲怒吼,“你无视神的旨意,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那一年,法莎亚被赶出了家里,雷森被软禁了整整了一年。

他偷偷地关注着法莎亚,看到法莎亚嫁给了一个z国的资本家,感到背叛,也就放弃了找法莎亚的念头。

他思念成疾,法莎亚却是他唯一的良药。

可他再次关注法莎亚,却只得到了对方的死讯。

雷森收回思绪,对着照片里的人说:“妹妹……我今天看到一个男孩,和你长得很像。”

话一出口,男人的眼泪像是断了弦的珠子一样往下蹦,很快滴在那张泛旧的照片上。

“他是你的孩子吗?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我很后悔,如果知道你在z国不幸福,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们本来应该……是一对恋人,只是上天不公……”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很久,灯也着了很久。

直到后半夜,他才收起了笔记:“我会好好对待他,就当那是你留给我的亲人。”

-

郁阳没想到在木屋里睡得这么舒服。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就见池越渊把烤干的靴子和衣服拿到他面前。

“小少爷,该去吃午饭了。”

郁阳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把池越渊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阿渊。”

“嗯?”

男人挑眉望着他,等着他说些什么。

郁阳微扬着唇,忽地勾着池越渊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

做完这些,他立马松开了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穿靴子。

池越渊身形一怔,本就是朝气蓬勃的早上,某个地方立马有了异样。

他望着撩完就不管的郁阳,勾唇道:“小少爷是喜欢木屋里面,还是温泉里面?”

“再大胆些,我们去庄园的餐厅也可以。”

郁阳听着他的话,脸上一阵发烫。

他假装听不懂,胡乱道:“我喜欢天上。”

男人把他的心思尽收眼底,勾唇道:“那就在天上。”

郁阳很快穿好了衣服,池越渊把心里的邪念压下去一半后,这才牵起郁阳的手,往庄园的餐厅走。

可还没走几步,他就敏锐地瞥见一个人影跟在他们身后。

男人勾了勾唇,不用猜也知道是郁辞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庄园。既然郁辞这么喜欢他弟弟,那他可要努力些,让郁辞知道,谁才是他弟弟的男朋友。

池越渊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郁阳,“小少爷。”

“怎么了?”

郁阳满眼疑惑,还没猜出池越渊要做什么,男人忽地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唇。

“亲我。”池越渊微眯着眼,第一次以命令的语气,说这么直白的话。

小少爷在私人温泉被认成妻子

少年脸色顿时通红,“你说什么呢,这里是庄园,不是家里。”

他绕过话题,拉着池越渊的手就往餐厅走,可男人却一动不动,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似乎不亲他,他就会一直耗着。

郁阳叹了口气,在男人面前踮起脚,飞快地吻了他嘴唇一下。

“行了……”他小声说了句。

男人勾了勾唇,握着他的手变成十指相扣,“那我们走吧。”

郁阳只觉得这个吻莫名其妙,他满脸羞红的往前走,全然没有看见,池越渊回头,朝身后一个男人露出个得意的笑。

郁辞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望着眼前的画面,眼神冷到了极点。

-

郁阳很快被池越渊带着来了庄园的餐厅。

餐厅也是一个小木屋,墙壁上摆满了酒,在壁炉上面还挂着一张被裱起来的油画。

郁阳看出来,有点像梵高的《向日葵》,这个雷森还挺有艺术感。

他们刚一坐下,就有庄园的仆人推着餐车,往他们的桌上放了两份车厘子蛋糕。

不一会儿,雷森端着一大盘子火鸡从厨房出来。

“让你们久等了。”中年男人说着,把火鸡端到了餐桌上面。

雷森笑着拿起郁阳的刀叉,从口袋拿出手帕,在上面细致地擦了一遍,又很刻意地给池越渊的餐具擦了一遍。

郁阳微怔,下意识回了句“谢谢。”

池越渊望着少年认真感谢的模样,勾唇笑了声。

“小少爷,雷森听不懂你说话,需要我帮你传达吗?”

他微眯起眼,一点点引导着郁阳去依赖他。

可他还没等到郁阳回答,却听见中年男人那里,传来一句字正腔圆的z国话。

“不客气。”雷森朝着郁阳认真说着。

昨晚说好了要把郁阳当亲人一样看待,他就从网上学了些z国的话术,把那些常用的反复背了几遍。

他怕自己说错,又赶紧用e国语言问池越渊,“池先生,我说的z国话没有错误吧。”

池越渊脸色愈发阴沉,“作为庄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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