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审判
不可能的任务,他做不到。
绝望感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匹诺康尼的任务让他心情一直很糟,大概被同谐的诅咒强迫着回放伤痕累累的过去,就算事早就结束,砂金还是每天晚上做噩梦。所以他很感谢那位天天通宵打游戏的无名客。自己惊醒时,大家早就睡了,他在黑暗中无助,想找人倾诉时,每次打开手机,都看到她在线。
他身体极其亢奋,精神却极其低落,一般这时候他会想点高兴的事,微笑,将心里复杂的情绪遮掩住。现在他反其道行之,在脑海中重复那一幕幕场景,那场屠杀、他逝去的家人、流离中被转卖的生活,脖子上的烙印心情越来越压抑,砂金却感到一丝痛快,至少这时候无需伪装,顺其自然地让眼泪流下。如果前面还有强迫的成分在,第一滴眼泪落下时,后面就不受他控制,积压的委屈和难过爆发出来,他不再表演,也无法停止,哭得很厉害。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那两人怎样,大概都懵了。身体内的基石还在残忍地震动,巅峰的快感击穿脊椎,砂金有点惊讶,他突然停止哭泣,站起来。这不是他的意志,自己的身体像个人偶,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他仍感受得到那些快感,随着他大幅度站起来和走路的动作,对前列腺更大的压迫让他想尖叫,但他嘴动不了,只是抿着,面色平静地走过去,未流尽的泪水还在往下滴。
这不可能,钻石分享权能时,从未提到基石涵盖这种功能。它过于歪门邪道,不该属于存护命途,她做了什么?砂金看向她,琥珀与往常一样站在那里,普普通通,如空气般平常又易被忽视。他想开口质问,但说不出话,现在一举一动源自那枚基石而非自己。体内的琥珀石被含得温暖,也许是心理作用,他在此中品味到一丝诡异,砂金有些不安,自己也许在无意中窥视到平静水面下压抑与疯狂的一角。
也许是好事,没费多少功夫就走到天平,当然,这其中的刺激只有自己知道。停住脚步,琥珀石对身体的操纵终于结束了,他站不住,在失力的那一刻被真珠抱住,下巴搭在她的肩窝,体内的震动停了,他精疲力尽,又开始啜泣。
前后两枚基石缓缓向外移动,与刚才相比,离去时无意的触碰甚至算不上刺激。她们原先肯定不是这样打算,估计让他自己想办法排出来,但现在人都成这样,她们就不再坚持。沾满红酒的琥珀石与被白浊浸过的珍珠,两人一齐将各自的基石放到右边托盘。
「真珠、琥珀反对处罚」
四对四。砂金坐在地上,在场的人都投完票,情况不算好也不算糟,至少还有回转余地,结果最后还是那家伙来定夺。
欧泊总算来了。他平常不迟到,大概是大家不约而同给他错误时间,谁让他个子那么小,总让人不自觉把他当孩子。平常事务还好,这种事,谁都不想在会场里看到他,哪怕知道不是孩子。但他站在这,就给人无形压力,像在儿童面前做爱一样,扫兴。欧泊本人也知道,不跟他们计较。
砂金看着缓缓走来的人,虽然欧泊有傲慢的气场,但外在占一个人相当大比重。不了解他的下属们会被唬住,但砂金,身为他的同事,看着他腿短步子小,和那身装模作样的衣服,他只想笑。如果有空余,可能会故意说一句:“小孩子快走吧,大人的事和你无关。”
但现在是四对四,他需要欧泊的票,那些不该说的话只能憋着。
欧泊在他面前站住。砂金身上满是爱痕,双腿随意地分开,后穴流出些红色液体,混杂着白浊,像刚被开苞的处女,眼角有点红,瞳孔涣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至于罪魁祸首,房间里这么多人,很容易猜到发生了什么,理所当然的结果。
“屋里的诸位真是团结。”他讽刺地笑了一声。
砂金也想笑,欧泊站着跟自己坐着差不多高。他强迫自己别想了,讨好地将大腿张得更开,用着娼妓般的语调,连续的性爱让声音有些沙哑:
“想怎么玩?”
欧珀斜眼看他,没兴趣,一个破破烂烂玩剩下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准备直接投票。
“我没必要让你在这耗尽。为何不将这场压榨拉得更漫长些?”
“也是,小孩子还是保持纯真比较好。”
他总算不装了。欧泊停住,收回正要拿基石的手,想起他平时不好好说话的行径,思考了一下,还是解开裤子,将性器捅进嘴里。
过程很普通,欧泊兴致不大,只是普通的口交,然后在他嘴里射出来。砂金张嘴,向他展示嘴里的精液,然后尽数咽下,又将遗漏在嘴角的白浊舔进嘴里。他将自己的基石扔过去,那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结果,钻石的授意。
“回来吧,你的时候未到。”
「欧泊反对处罚」
最后一枚基石被投下,天平在此定格,他逃过一劫。
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不急,先坐着休息会儿。看到准备离开的琥珀时,砂金想起基石中蕴藏的诡异能力,连忙叫住她,声音不大,但她立即听到,朝他走来。
“你”还未问出口,琥珀就盯上他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心情快速平复,刚才的诸多猜疑与提防像扔入大海中的一块方糖,溶解得再无踪迹。就算她有不寻常之处,那又如何?无需在意。砂金瞥见的真相此刻像日常小事,接受即可。
在心中的涟漪彻底平静前,他想起钻石对他们的提醒:“基石需以自身意志开凿。它将代替你们的心,让你们坚定于存护命途。但说到底,这些能力关联自内心,如果灵魂堕化,能力也会改变。哼不可能吧。”
砂金能隐隐感受到,在环境与内心共同作用下,灵魂被扭曲而成的渴望,它如此强烈,甚至让她挣脱了存护的桎梏。但在理清思路前,这一切已在她的目光中消散。在他眼中,她仍是那个琥珀,石心十人一员。
真珠从天平中取走基石,展示在他眼前,洁白的珍珠外侧挂着白浊,沾上手指,即圣洁又淫靡。
“哈哈哈哈哈”
砂金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之前的脆弱一扫而空,真珠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砂金笑够了,才抬起头盯着她,语气满是挑衅的意味:
“哈哈,朋友,你看,软弱与眼泪也可以是武器,只要我假装哭一哭,你们就不敢再折腾我,将票交到我手中。”
真珠没对他的话表示不快,仍平静看着他,机械大脑在沉默中运转,几秒钟后,指中的基石浮空,发出柔和白光,将他笼罩在内。身上的疼痛感正在消失,在基石部分能力的影响下,伤口开始愈合,只是她的能力的一种活用,也无法与专精治疗的丰饶相比,最多让伤口停止流血。结束后,珍珠的光芒消散,重新落回她手中。她才重新开口:
“结论:即便如此,我也需向你道歉。”
“你还有空聊天?”欧泊打断他们,“钻石要见你,快点。”
面对钻石,砂金很紧张,不只是他,所有石心十人成员和他一样,每次前往钻石的办公室汇报都要做足准备,防止因失误惹他不快。就算是舒俱、龙晶或者欧珀这几个平时嚣张惯了的家伙,在钻石面前老老实实,这场面按理说好笑,但砂金太理解他们了,理解到根本笑不出来。
他们的下属常常吃惊,为什么总监们前往钻石的办公室时表情这么严肃。毕竟他们眼中,钻石是个极其和蔼的好人,在等级森严的公司,竟然有高层成员能和底层心平气和交谈,耐心听他们讲话,毫无领导架子,从不颐气指使,有时走在路上,会拍拍路过员工的肩膀,积极鼓励,把他们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所以钻石在底层员工中风评很好,高过石心十人中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