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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你管我怎么找来的,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当皇上了是不是?”

连煋先是瞥眼邵淮,邵淮还在睡着,呼吸均匀,又看了眼身侧裴敬节和乔纪年,心乱如麻。

乔纪年扯着她的胳膊,“老婆,你说句话!”

连煋一个头两个大,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先安静,裴敬节又给了连煋一记哀怨的眼神,“说话啊!”

连煋知道商曜情绪不稳定,率先安慰他,“商曜,你体谅体谅我,我也不容易,你放心,等我找到金矿了,一定有你们的份,我会对你们好的,决不厚此薄彼。”

“你的金矿呢?”

“我,我这不是正在找吗,你体谅体谅我,这么闹干嘛呀这是,大家都是朋友,和睦相处吧,别让我为难。”

“我不管,你就不能这么办!你的道德呢,你的底线呢!”他又指向裴敬节和乔纪年,“还有你们,你们还要脸不?”

“你有病吧,不上来就滚出去!你算哪根葱,对我指手画脚?”裴敬节也起了怨气,横眉冷目道,又看向连煋,“他骂我不要脸,你到底管不管?”

连煋一颗心要掰成几块了,这里一块,那里一块,一碗水根本端不平,一时犯难,不知该如何教育这几人,“商曜,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也有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看你开心得很!”商曜咄咄逼人。

裴敬节和乔纪年你一句我一句,和商曜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有要打起来的趋势,连煋脑子嗡嗡响,听不明白他们的话。

一直安静睡觉的邵淮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面色肃冷,气质严肃,忍无可忍吼道:“都别吵了,谁再多说一个字就滚出去!”

正在唇枪舌战的三人,被邵淮厉声制止住,纷纷停嘴,一片凝滞,即使不言语,剑拔弩张的气息却还在对峙着,燃烧着。

连煋轻咳一声,出来缓和气氛,“也该论个先来后到,邵淮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大哥,都听他的。”

她扯着被子,让邵淮挪过去点,又道:“商曜,上来吧,大家挤一挤,等我找到金矿了,给你们一人买一张床,现在特殊时期,又是在海上,将就将就吧。”

她絮絮叨叨说着:“跟我在一起呀,只会有吃不完的苦,出海就是这样子,你们要适应。”

商曜挤上床,躺在邵淮身侧。

连煋尽量给每个人掖好被子,左看右看,心里满是说不明道不明的滋味。

“啊!”连煋突然惊醒,猛的坐起来,额上都蒙了层细汗,在黑暗中左右摸索,“商曜?”

邵淮也醒了,揽住她的肩,“找什么呢?”

“裴敬节?乔纪年?”她掀开被子,胡乱往身侧摸,空空荡荡,床上只有邵淮给她暖被窝,哪里还有商曜,裴敬节和乔纪年呢。

“原来是做梦啊。”连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哈哈哈,真是一场春秋大梦,唉。”

邵淮伸手打开床头柜的台灯,搂住她,隔着衣服在她肩头亲吻,“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算是个美梦吧。”

“都梦到什么了?”

“一言难尽。”连煋笑着摇摇头,叹息道,“一言难尽,也妙不可言。”

“美梦里有我吗?”邵淮问。

连煋亲了亲他,“有。”

“那就足够了。”邵淮又关了台灯,被子拉上来,“跟我讲一讲你的美梦吧。”

“没什么好讲的。”连煋靠在他胸口,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天大亮, 外头一片亮堂,橘黄旭日在海天一线泛光。

连煋醒了,还是困意环绕。

伸了个懒腰, 没睁眼往旁侧摸, 摸到个热乎乎的人,意识尚未回笼, 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迷糊道:“商曜。”

邵淮早醒了,只是没起来, 抱着连煋等她,听到她的梦呓,眸面略过难堪, 也没打搅她。

他抽出湿纸巾给她擦脸,盯着她的脸看,思绪糊里糊涂发散。

每次从连煋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或真心的, 或开玩笑的, 他都觉得难堪。

算起来, 他和其他几个男人比起来, 也没有什么优势, 不过是和商曜一样, 死缠烂打罢了。

不过他的死缠烂打更委婉,更含蓄, 显得体面些罢了。

连煋有没有他都无关紧要, 她有自己的生活, 她有自己的海洋要去漂流。

她在海上,他在岸上, 她偶尔靠岸来看看他,也不过是解闷,不是真的爱他。

连煋眯了一会儿,埋头在邵淮胸口蹭,总算是愿意睁开眼,抬眼就看到邵淮玉雕似的脸,她看着他,脸上露出笑,也不说什么,而后手往下伸,在被子底下揉,笑眼逐渐嚣张。

邵淮动了动,握住她的手腕,“干嘛这是。”

“反应挺大啊。”连煋嘴角含笑,手指力度恶劣地发紧。

“男人晨起不都这样吗。”邵淮也将手伸进被子底下轻柔地弄她。

连煋突然想起商曜,商曜早上就不会有反应,也不知道商曜在家里有没有帮她好好照顾姥姥。

“好了,起床吧,船上还有地方没修呢,今天估计又得忙一天。”连煋撑起身子就要起来。

邵淮按住她,手还在底下捻抚,“等一下,给你弄一次再起。”

“你真骚。”连煋摸着他的头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我以为你会喜欢骚的一点的。”

连煋眼珠子明亮转动,“那可没有,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喜欢你的。”

磨蹭稍许,连煋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回来时看到房门口靠着个人,乔纪年斜倚在门框处,拿着手机低头捣鼓。

连煋走过去从后头拍他的肩,“嘿,你在这里干什么?”

乔纪年淡声道:“来叫你去吃饭。”

对上乔纪年的眼睛,连煋莫名羞涩,昨晚大被同眠的梦清晰在脑海中栩栩欲活。

这段时日皮肤很干,还脱皮了,双瞳剪水的黑眸点缀在她干燥的面盘上,格外精亮水灵。

“怎么了?”乔纪年歪头看她。

“没怎么啊。”连煋笑出白净的虎牙,摇摇头,撇去脑子关于昨晚放肆的大梦。

乔纪年稍微凑近,直直逼视她闪躲的眼睛,“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有吗?胡说。”

“你这表情,像是背着邵淮跟我有一腿似的。”

连煋的歪心思被点中,黑眸圆睁,咋舌道:“很明显吗?”

“嗯?”乔纪年来了兴致,嘴角弧线上扬,“你也有这个想法?那我做小的吧,我想邵淮不会介意的。”

连煋愣神,跃跃欲试的心思不安定了,昨晚的梦里,乔纪年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傻乎乎的干嘛。”乔纪年抬手她的耳侧打了个响指,“真想和我有一腿?”

他在等她的答案,表情耐人寻味。

实话实说,乔纪年还真不在意有没有名分。

也不在意什么伦理纲常,连煋这三心二意的性子,肯定不会定下来和邵淮踏实过日子,她一定会出海,她有自己的船。

他愿意一辈子追随连煋,当她最忠诚,最无畏的水手。

邵淮身上有家族企业的重担,没法一身轻和连煋出海。

等连煋出了海,邵淮不在,连煋也就只能和他逗乐子,他当个偷偷摸摸的外室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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