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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雾团里面有他们一起蹲大牢、一起对抗疯魔的叶川还有一起对抗盏烨的画面。

牧随没有看向那些雾团,但光是从雾中透出的些微光亮里,他便也能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回那些画面。

然后牧随转身了,他身影渐渐消失在梦境的迷雾之中,混沌里,只有他留下的承诺。

“我说过的话,没有变。”

孟如寄看着牧随的背影消失,抬了抬眉梢:“就是战友呗,这都不愿意承认,嘴真硬。”

“小孟。”莫离唤她,“林夫人要求你们做什么才能拿到千金?”

孟如寄叹了口气:“一个月,言听计从。”

莫离皱眉:“一个月?”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严肃的给出了建议,“要不就明抢吧。”

孟如寄:“……”

莫离试图说服她:“林夫有多难应付我知道,且不说如今莫矣已经来了,便说没有她,你们想在这一个月后安安稳稳的拿到千金,基本不可能。”

“我知道。我已经感受到了。”孟如寄叹气,“但是你说的这个法子,不一定有比对付莫矣容易。

“你想想,林夫人在濡尾草荫多久了,无留之地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之前我和牧随杀过一个土匪头子,杀了他,钱就归我们了,你无留之地缺穷凶极恶之徒吗?林夫人这么多年安然无事,总不会是因为她运气好吧?在千金给出去之前,她可是拥有千金的那个人。”

莫离沉默下来。

“不过……从林夫人这儿拿千金,是不是真的必须要一个月的言听计从……”孟如寄捏着下巴,看向飘到自己面前来的一个雾团。

雾团中,正是今晚林夫人让牧随捅她一刀的事情。

莫离在旁边也看到了,但见孟如寄拿菜刀让牧随捅她头发是,莫离也忍不住赞许的点起了头。

而孟如寄则在不停的观察画面里林夫人的表情。

“你说,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莫离侧眸看向思考的孟如寄。

“林夫人之前也跟你提过很离谱的要求是吗?”

莫离神色微微一怔,然后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也就是……扮了下女装……”

“你扮了?”

“我挺好看的。只是没达到她的要求,一会儿要红的一会儿要绿的,我就跑了。”

孟如寄嗤笑一声,又继续打量雾团:“你看,她给每个人的要求都不一样,从你那时候,那么早之前到现在,她好像一直都在为难别人。让求千金的人,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为什么呢?”

莫离想了想:“只为给他人寻不痛快?”

“可她要找的是一个要替她千金买命回人间的人。为难这个人,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又不是真疯……”

孟如寄说着,神色渐渐沉凝下来,心中隐约好像见着了一个答案,但因为没有实据,这个答案又显现得飘忽不已,让她很难确定,将它抓住。

“算了,先不想了。”

孟如寄告诉莫离,“之后就按你说的,你出去之后,在暗中藏起来,我这边先努力的去拿到千金。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拿命博。”

莫离轻笑:“小孟,之前对付盏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孟如寄一怔,随即又点了点头:“真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那就拿命博吧。”她笑了笑,拍了拍莫离的肩膀,“一条命,当然要博在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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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出差太忙了,这会儿回家了,争取每天都更!!直到完结!!

我努力!我争取!我尽量!

我……话……先这么放着吧……

从梦境中走出,牧随看见窗外的月光正巧落在了他与孟如寄的身上。

相比无留之地的其他地方,在这濡尾草荫里,因为雾气笼罩,所以透过来的诡异月光,颜色变得更接近人间的月色了。

牧随向右边侧目,看见盘腿坐在床榻上的孟如寄还与他十指紧扣着。

她仍旧闭着眼,不知还在梦境里与那魇妖商量着什么。

她没出来,所以现在的房间里有两人,却好似只有他一人,于是那些在人前被遮掩起来的情绪,此时便在牧随无意识间泄露了出来。

牧随的指尖也微微收紧,将孟如寄的手也扣住。

黑瞳中映着柔软的月光,似将他眼睛映做了一汪水潭,他看着交握的手,感受着贴紧的掌心与她的温度。

温热的触感带着酥酥麻麻的神奇幻觉,从掌中一路熨烫到心尖。

牧随垂着眼眸,指尖几乎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其实……

想触碰她的渴望,从未在身体里褪去,他只是比之前更熟练的遏制了这冲动。

或许孟如寄不知道,她每一次靠近,他要用多少意志力去抵抗,就像她不知道,比起自己无法否认的心动,孟如寄对他的动心,更让他意外。

她见过他的算计,也与他针锋相对过,还知道他悖逆人世的可怕目的……

但她还是说,她是局中人,她心甘情愿……

牧随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一生,见过的所有人本都该是过客,或留下算计与仇恨,利益与逢迎,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他人之心……

牧随目光落在孟如寄的脸上。

月色里,孟如寄的皮肤似在月光里泛起一层薄薄的微光。夜风徐徐,撩动她的发梢,鬓发飘动,在孟如寄脸上调皮的舞动。

孟如寄似乎觉得痒痒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牧随便鬼使神差的抬手,将她乱飞的头发撩到她的耳后。

直到做完这个动作,牧随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嘴角的弧度确实往上仰了……

另一只手强硬的将嘴角弧度拉下,牧随强迫自己冷下神色。

不应该……

他如此告诉自己,纵使他认了自己的心动,但失控,也不应该。

下一瞬,牧随感到孟如寄手微微一动,似要清醒过来了。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好似要隐藏自己所有情绪的小孩,飞快的将自己掌心抽离,然后熟练的从屋子里翻窗离开。

于是等孟如寄醒来,屋里空空荡荡,只留下了薄凉的月光与她。

孟如寄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窗户,冷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二日清晨,孟如寄梳洗罢了从房间里面打着哈欠出去。

今日雾气中,院子里也人影绰绰,看起来有一些诡异的“热闹”。

林夫人正坐在石桌边喝茶,在她旁边还坐着脸色冷漠的牧随,看他一脸不开心,孟如寄知道,他定是被林夫人“要求”留在这儿了。

但孟如寄很开心,她两步迈了过去,坐在牧随的对面:“昨夜又去哪儿独眠的呀千山君?”

牧随只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林夫人,似乎在提醒她,昨日“捅人”的惨烈场面。

孟如寄立即悟了,紧接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林夫人,今日早上想吃点什么?”

一直不动声色的林夫人这才将茶杯放到桌上,她看了两人一眼:“不吃了,早上留住千山君,是想给你们两人道个歉。昨日是我的要求,提的过分了。”

此言一出,孟如寄和牧随都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意外。

“你们是夫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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