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你为何对我这样?难道真要我去徐州你才开心?”
温慎垂眸不语。
“好,我这回如你所……”
“县主县主。”付同急忙跑进来拦住,“县主,大人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脑子不太清醒了……”
“付同!”温慎皱眉低呵一声。
付同没理会他,笑着请月妩往后?面走:“县主先将包袱放下歇歇吧,骑了一路马了。”
月妩瞪了温慎一眼,顺着台阶下了,先回了后?院。
“您看看,这几日大人吃的就是这些,药也好几日没喝过了。”杜宇引她进了厨房,拿着家?伙事儿给她瞧。
她蹙了眉:“他为何这般?”
付同笑着接话:“还不是因为县主?他以为县主要走,茶饭不思呢。”
“真的?”月妩一脸不信,“可是他赶我走的。”
“这我就不知了……”
月妩双目失神,往前走了几步,恍然喃喃:“他是不是还在介怀从前的事?”
没人敢回答。
“去买菜做饭,我中午叫他吃饭。”
“诶诶。”
中午饭做好,温慎还未归家?,月妩往外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没让杜宇他们去叫,自己往前去了。
温慎还坐在案几前,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
月妩去拉他,没好气道:“回家?吃饭!”
“我不……”
“给我闭嘴!”月妩一巴掌呼在他嘴上,强行拽着他往后?院去,按在饭桌旁坐下。
他抿了抿唇,双手搭在桌上,沉默不语。
“这是今天买的新鲜的鱼,就是刺比较多,我给你挑。”月妩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用筷子拨散鱼肉,小心挑出里头的细刺。
她哪儿做过这样精细的事儿,急得鼻尖沁出一层密汗。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跟前的碗挪走,轻声道:“我来吧。”
她抬眸看去,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不言,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在介怀先前的事?”
温慎未答话,将剥好的鱼肉递给她:“刺挑好了,你吃吧。”
“你吃。”她推回去,“你在介怀,是不是?”
温慎没说话,也没吃那碗鱼肉,拿起?筷子吃了旁的菜:“吃饭吧。”
“你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吗?”月妩看着他。
他手顿住,眼神有了些波动:“那你想要如何呢?”
“我想知晓你介怀的究竟是哪一点。”
“不知晓便算了。”温慎端起?碗,大口将饭扒完,起?身离去,“我去处理公务了,你慢些吃。”
“温慎!”月妩大声喊,但?温慎并未停顿一下。
她双手捧着脸,重重叹息几声,摸了摸眼中的泪,随口吃了些东西,回到房中待着。
晚上她照常做饭,叫了温慎来吃,气氛依旧压抑。
吃罢饭,她也没喊人,独自回到房里洗漱完后?,上了床歇下。
温慎回来时?,已?月上中天,她佯装睡着,等听到身旁有绵长呼吸声时?,她悄悄钻进被?子里。
寂静幽暗的床帐子里,温慎闷哼一声,陡然睁眼,惊慌撑起?身,低斥一声:“你做什么?!”
月妩抬眸看着他,舌尖舔了一圈。
他呼吸声骤然凌乱,慌忙要往后?退,却?被?抓住要害。
“你……”他咽了口唾液,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你,也为他做过这种事吗?”
月妩一愣,松开口,抬起?头,随即脖颈上一片湿热。
“诶,你!”温慎手忙脚乱去寻帕子给她擦。
她顺势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没有,我没有和他做过这种事,他从未碰过我,我也从未让他碰过。我敢发?誓,若我所言有假,便叫我不得好死。”
温慎未说话,也未推开她。
“真的,我真没让他碰过。”她急急抬头。
温慎拿来床头柜子上的水,喂到她嘴边:“漱口。”
她捧着杯子,未喝水,而是看着他:“你信我吗?”
“我信了,漱口吧。”
月妩漱了几遍口,又抱着他的脖子,低声恳求:“温慎,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他眼睫低垂着,在她唇上轻轻贴了一下便要撤离,不料被?强硬抱住了脖颈。
“温慎,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从头至尾都只有你一个。”月妩低声解释,将他制住。
他不敢乱动,只问:“不疼吗?”
“不疼……”可唇色都白了。
温慎无奈笑了笑,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温慎,温慎……”她在喊,像从前一样,“好想温慎……”
温慎也想回到从前,他暂时?忘却?了痛苦,待愉悦攀至顶峰,激情?褪去,一切又回到原点。
“我去拎水。”他披好衣裳起?床,转身的那一霎双目赤红。
月妩没看见?,还在轻声唤他:“温慎……”
他轻声应,泪已?掉了出来,再提水回来时?,面色又恢复正常,抓住她的脚腕给她清洗。
“好痒……”月妩娇呼几声,浑身都跟轻颤。
他提不起?任何兴致了,满脑子都在想,小妩方才看着他时?,有没有一瞬间?,将他当成别?人。
他不敢问出口,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也不会信。他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答,难道小妩承认了,他就能满意了吗?他不知晓。
月妩见?他半晌没动,脚尖轻轻踩了踩他的肩:“你在想什么呀,快上床睡觉呀。”
他憋出一个僵硬的笑,摇头道:“没什么,倒完水就来。”
月妩累着了,已?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等到他躺下,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后?,才肯安心睡。
他睡不着,一直到夜半。
翌日,两人关系肉眼可见?地?亲近了许多。
月妩跟温慎一同起?床,给他盛了汤来,和他一起?吃罢早饭,给他整理好官服,目送他去前面衙门。
杜宇在一旁觉得新奇,小声嘀咕:“昨日不是还吵架来着吗?”
付同路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
“去烧些水。”月妩刚好转过身,顺口吩咐,“我待会儿要洗衣裳。”昨晚的褥子拆下来还没洗,得早些洗了,否则过两日没得换。
她洗好褥子,晾起?来,便出去闲逛去了,到了快午饭的点儿才又回来,帮着去厨房里做了两个小菜,去前头接回温慎。
温慎态度好了许多,至少未再那样说过话,也未再甩过脸。
虽然和从前比,还是远了一大截,月妩已?很?满意了。
她觉得是昨夜的功劳,决定再缠着他。
这一回,很?容易,温慎没有拒绝她,但?却?将她按趴在褥子里,不许她回眸,也不许她抱着。
她扭着腰朝身后求:“温慎, 温慎,这样不舒服,让我躺着好不好?我想看着你。”
温慎并未答应, 仍按着她的后颈,直到她一阵瑟缩, 是真的不舒服了?, 温慎才将她翻过来。
可随之?而来的, 是她眼上的束缚。
她被温慎用手帕绑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她断断续续唤:“温慎……为?何、为何要挡住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