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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神芝言不由衷:“当然是要的。”
宋婉叙自然是不信的。
将聂神芝送走,宋婉叙带着一肚子亏回来,却见大徒弟梨花带雨弱不敌风地站在修心堂门口。
珠尘楼是十六峰中最适合修炼的地方,一帮弟子吃饭都捧着修真史看的津津有味,做梦梦的都是云霄剑谱,早晨人还没醒来,身体已经在摆剑招。
勤能补拙很多时候都是空话,但在珠尘楼却是很成功的实践。
好比徐值,她三年前刚入门时,评级和孙造昕差不多。
当她领了牌子去班级,看到孙造昕的那一刻,别提有多糟心了。
然而玉慈长老见她眼光坚韧,是修剑之才,便借自己和掌门聂神芝的一点情分,以权势压人,逼项寒奕把徐值分到自己门下。
项寒奕鼻青脸肿去掌事府修改弟子名册。
经过三年,这已是一段佳话。
徐值在玉慈这里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弟子。
尤萼停笔,重新检查一遍,“能行吗?”
徐值阴着脸:“不行也得行!我现在名声这么差都是因为师尊没有好好宣传我。”
尤萼心想,你名声这么差难道不是因为尖酸刻薄吗?
徐值道:“反正这几天多发一些单子出去,看得人多了,我的名声也就好转了。”
尤萼挑眉:“徐师姐,其实你是想让绍芒看吧?”
“是又如何!”徐值不避不闪:“这半年来,她风头很盛,在纷纭镜上为她说话的人好多,但她对我的态度多少有些不好,我总要让她知道,我徐值也是个人物。”
尤萼惋惜:“只怕你竹篮打水。”
徐值道:“什么意思?”
尤萼道:“璇衡宗要组建修真学院,弄了个交换弟子计划,把他们的弟子送到各大仙门修习,再把各仙门的弟子抽一些并到修真学院,你猜我们云霄派被选中的是谁?”
她既这样说了,那便只有一个答案。
徐值道:“是绍芒?”
尤萼道:“不错。这件事纷纭镜上讨论度极高,你没看?”
徐值说:“我日日练剑,夜夜看书,哪有时间?”
尤萼惊呼:“那你得错过多少乐趣啊?”
徐值不屑一顾:“能有什么乐趣?对我而言,最大的乐趣就是剑谱和符经。”
尤萼也不戳穿。早前她明明外修器经,就因为绍芒擅长符篆,便又临时转去画符了。
“乐趣不要太多。”尤萼道:“昨夜,宋长老好像跟掌门私聊时,说自己那个大徒弟潜力不高,还贬低了一番,她那个大徒弟闹自杀闹了一晚上,把宋长老折腾坏了,到现在还在哄,连青惠鸟都学孔雀开屏给大小姐看呢。”
宋婉叙的大弟子挺有名的,出身好,娇气千金,却非要来修仙,还拜入戒律阁的宋婉叙门下,吃得苦多,换成别人,这三年真是把本性磨没了,她却不一样,日复一日的娇,把宋婉叙熬不行了,当九天公主给人供着,从未亏待。
徐值道:“她叫什么来着?”
尤萼道:“殷彩。”
徐值回忆一番,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不过这些年没在内门榜单上见过她,徐值便不将她当做对手,很快抛之脑后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补更
和师姐做个邻居
晨练时分, 绍芒禀明聂神芝,决意前往肤施城。
聂神芝端坐高台。
清晨,远山浓雾与积云纠葛缠绵。
“一定要去?”
绍芒跪于大殿中央:“绝不反悔。”
聂神芝目含温色:“此行无关各大仙家, 只是去赴周扶疏的约,若有人为难, 不必忍气吞声。”
冷雾融于晨光,绍芒走出凭霄殿, 殿门两侧的麒麟象如化生一般, 平静目送。
绍芒缓步下了玉阶。
颍觅峰下。
整个师门都来相送。
林雁声与陆灼还在打哈欠, 虞绾也精神不济,见绍芒回来,好一番交代:“乖徒儿,出门在外若行了好事, 名扬天下, 定要提师尊一两句, 但要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万万不能将师尊供出来,不然我这颍觅峰让人一锅端了, 你们回来连个去处都没有。”
“谨遵师命。”绍芒作礼拜别。
摩芸在一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是坏气氛地说了句:“师尊,我真不能跟随?”
虞绾拿鼻孔看她:“你还忙着巴结云宝鸢, 去肤施城做什么?不怕回来时有人抢了你为云宝鸢当牛做马的好差事?贪多嚼不烂, 为师建议你挑容易的去做。”
摩芸被她一阵怪言怪语,羞于做声。
林雁声和陆灼各自扯着绍芒的两个袖子,凄凄不舍:“两位师姐路上小心。”
摩芸冷嗤:“与厌次城的历练一般无二, 别说的像是去送死, 好不吉利。哪有人修炼和做人两两耽误的?”
林雁声指着自己和陆灼, 如实相告:“我们三个不就是吗。”
摩芸差点扑上去掐死她,最后还是小黄当了个和事佬,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摩芸千辛万苦将自己的裙摆从小黄嘴里扯出来,退后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