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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单玉牵着豫嫔的手掌,去到了最高处,她拉着豫嫔躺倒在草地上,周围的萤火虫聚集起来,星亮的光芒照耀在夜空中。
“你看,那星星是你,最亮的那颗。”
阿单玉指了指,侧着躺,将豫嫔拥入怀中。
豫嫔控制不住自己,她看着阿单玉的眼睛,心跳得如此之快。她快要被这张脸所蛊惑。
两个人就躺在草原上,自由的、惬意的,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血与骨(一)
“你醒了。”
赵邝看着桑葚,眉间拧着,确实是为桑葚捏了一把汗。
“万岁爷,”说着,桑葚就要起身,被赵邝按了回去。
赵邝说:“你仔细身子,不用多礼。”
他沉沉叹了口气,又说:“若不是你及时挺身而出,如今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朕了。朕没有看错你。”
说着,他握住桑葚的手,轻轻拍了拍。
桑葚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像是亲情般的渴望,她看着赵邝的脸,心沉了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像是被什么驱使着。
他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到底是兄妹。
他们应该互相依赖。
而不是自相残杀。
桑葚被脑中这样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抽出手,说:“只要万岁爷您没事,微臣就算付出这条性命,也在所不辞。”
赵邝很满意桑葚的回答。
他轻轻点头,“往后,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也只相信你。”
至于范照玉,呵!对自己从来都不忠心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掌握大权呢?他得找个由头,收拾收拾范照玉。
桑葚颔首,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她为的就是那一道圣旨。
如今尘埃落定,她不必再去阿谀奉承任何人,也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对赵邝毕恭毕敬。
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这次的秋狝来去匆匆,赵邝被刺,自然不想再待下去了。刺杀的凶手还没抓到,在这里多待一秒,赵邝都觉得身边危机四伏。尽管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可他心里头始终是担忧的。
御驾回程的路上,桑葚与沈峰都在左右。
赵邝如此惜命,还是舍不得皇权,也舍不得皇权为他带来的各种便利。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就是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也不敢废话什么。
赵邝回紫禁城没几日,太后病了的消息就传来了。
竹沥在干清宫外等候着,桑葚进去通报时,赵邝还在与那貌美女子互喂着吃樱桃,一颗樱桃喂来喂去,沾满口水,最后被赵邝吃下去了。
他看见桑葚进来,拉了拉衣裳,几分不悦,“何事?”
桑葚说:“太后病重,竹沥在外头等候呢。”
听见太后病重,赵邝皱起眉头忙问:“母后病重?何时的事?”
“已经这几日了。”
桑葚淡淡。
“怎么不早告诉我!”赵邝从炕上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急急忙忙的,“这些奴才怎么做事的!全部都拉下去,杖责二十,让他们长长记性!”
套上靴子,系上玉带,扶正了帽子,赵邝风风火火的往慈宁宫去。他坐在龙辇上,揉了揉太阳穴,问桑葚,“朕这几日是不是太放纵了?连母后病倒都漠不关心,传出去了,又要让那些大臣怎么说朕。”
他有些头晕,现在一看折子就头晕,尤其是每天早朝,他听着就烦。虽然诊治的太医说他身体康健,只是补品服用太多才会导致流鼻血,可他心里头还是分外担心,几乎每天要请的平安脉,增加了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有时候他半夜惊醒,还要再来请一次。
桑葚回话说:“万岁爷,您是真龙天子,是皇帝,您做什么都是对的。何况,自从您登基以来,一直都勤勤恳恳,偶尔放松放松,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朕是天子,朕做什么都是对的。”赵邝的眼神是冷的,他觉得桑葚说的没错,是那些讨厌的臣子多嘴多舌!
龙辇在慈宁宫宫门外停下,还没停稳赵邝就急着去见太后,桑葚紧随其后。
刚迈上台阶,就听见太后痛苦的声音,“苗兴!你替哀家找的人呢?哀家的永乐你找到哪里去了!”
苗兴跪下身去,刚准备说了,就听见赵邝焦急道:“母后,儿子来看你了,那些奴才该死,竟然一直瞒着儿子。”
桑葚这才发现,殿中还站着一位男子,生的眉清目秀,身子清瘦,约莫十八九岁,他站的笔直,模样上与赵邝几分相似,一口一个母后的关心着。
桑葚这才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太后的另外一个儿子,“赵祯”,如今的燕王。
太后病重这几日,赵祯一直在跟前伺候,他为人低调,家宅安宁,也从不干涉朝中之事,真正做到了避嫌。
“弟弟也来了。”赵邝看了一眼。
赵祯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
赵邝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这些繁琐礼节就不用了。”
“永乐呢?永乐她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把我的永乐找回来!”
太后这次突然病重就是因为永乐,她实在太过思念自己的女儿,时间一久,便思念成疾,郁郁寡欢了。
赵邝的喉结动了动,解释说:“母后,妹妹现在下落不明,朕相信,一定是能找到的,不过需要时间去找。”